“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虽然心中略有了些欢喜的感觉，但是脸上还是要做出高深莫测的样子，“婉茹的死和你并没有关系。”“那你和我有没有关系？”
我一时恍惚脱口而出，刚一出口就看见那位将军的眼中“腾”地蹿出了两簇火苗，亮晶晶的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心头被点燃。
“你觉得呢？”他的喉咙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好像很干，发出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沙哑，“你觉得我们两个有没有关系？”
这两日来，我被萧碑泰明里暗里花式告白，还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了一颗可以坦然自若面对这种赤裸裸带着感情的眼神。但是当我和石策的目光对接的刹那，心中好似有一根弦不知为何被拨动了一下，还有点疼。
就这样一点异样，让我错过了最佳的回话时期。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就这样直愣愣地和他对视着。一句回答，却成了一场漫长而耗人体力的角斗，就好像是在看谁先忍不住先开口一般。
石策是在入了官场十几年的老狐狸，按理说不应当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弄得如此僵硬。可他不肯开口，就这样用又期待又渴望的眼神注视着我，目光中的热切几乎能将我的身体点燃。
我的心在这个时候不间歇地开始狂跳起来。我忍不住伸手去捂住自己胸口，无从寻思会产生这样的一种压迫感究竟是为了什么，呼吸在这种情况下变得有些沉重。
石策的目光终于将那一点掠夺侵占的意味收敛了起来，嘴边又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你在调查雀颜？”“恩。”这个转折好像就是从天上一下转到了地底，太过猝不及防，大脑做不出反应，让我下意识地就应了他，
等我反应过来之后发现这话回答地太过轻率，不由生出几分懊恼，亡羊补牢般的追问：“你怎么知道？”石策耸耸肩，轻挑挑地又将那两道剑眉抖了两下：“雀颜大小也是个王子，还正在风头上。你觉得萧碑泰一个别国的君王，怎么才能堂而皇之的在宫中查凤国的王子？”
萧碑泰不能，但是石策能。我瞬间就明白了，这一定是萧碑泰在得到了我的猜想之后私下找过石策商量对策。“那你，查出来些什么没有？”想到人家可能在背后为了我东奔西跑，我这几日还在心中暗中腹诽过他好多次，不免有些心虚。
他嘴边的笑容收敛起来了一些：“这孩子的身世非常惨，歪歪扭扭地长大。确实挺适合做一个杀人越货的角色。”我听出他话里有话，皱眉：“那事实上呢？”石策一摊手：“要不你先亲我一个，我好像有点记不清了。”
“哐嘡”是茶壶被人端起来的声音。石策一只手赶忙按住我，脸上看着心有余悸，嘴上还是继续说着俏皮话：“不亲就不亲，你再把我给烫毁容了，我下家都找不到，打一辈子光棍最后还是得赖上你。”
我勉强笑了一下：“我觉得你那都是男人的军营之中好像不需要媳妇儿也可以。”石策一开始没听懂，少一琢磨不由勃然大怒：“什么混账话！”
说了混账话的小混账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了一句，很不以为意地道：“我刚刚有说话吗？”
石策：“••••••”
“他的身世凄惨，平日里头鲜少与旁人接触。雀颜还没有被赐名的时候，脸上曾经常年戴着一个面具，据说是因为小时候的意外伤到了脸，毁去了容貌。但是不知为什么，你和三殿下受到行刺的当日，他竟然没有戴那张面具。见过他的公公都说，雀颜殿下面容殊胜，眼睛生得也很是不俗。完全看不出又哪里被烧伤的样子。”
“还有三殿下早就已经被君上盯上了，就算没有你出的这件事情，马公公当日也是要去抓他的。可你受伤这件事情的出现，就好像是压在三殿下头顶的一座大山，给了他们一个明确的借口。可是三殿下是在宫中少有的和平党，天天想的就是上江湖去行侠仗义，从来没有什么争权夺利的念头，为什么君上要盯上他？”
他竹筒倒豆子般地同我说了一堆，我有些奇怪一个大将军怎么如此啰嗦，不由打断他：“很多人表面上和内里是不同的，说不定他只是表面上毫无争权之心实际上在暗地里头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呢？”
石策对我的推测没有做出评论，只是道：“你说的有可能，只是没有人想着救他。”我哑然。
凤国的天牢是雀楼云的心腹军队把手的一支武装势力，是直接听命于雀楼云调遣并不会给旁人半分好脸色的那么一个存在。但是石策不同，他是凤国所有军人心目中的精神偶像，若是哪一天战死沙场绝对是被塑像建庙的存在。
只要是军人，没有谁不会和他没有点牵扯。在不背叛君上的情况下，石策的面子没有人会不给，要打听得事情他也是专门。
他说没有人想就三哥，那必然就是没有。也就是说，一个可能结党营私，有心争夺王位的人，竟然没有和自己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
这显然是不合理的。我沉吟了一下，手指在桌面上打着圈：“你的意思是说，三哥知道了君上的秘密。而雀颜当天做的那些事情，很可能是在讨好父王，或者直接是在执行父王的命令。所以他才会得了现在的殊荣，因为他做了父王黑暗当中的那只手。”
石策却摇起了头，当着我的面他说话一点也不避讳：“君上冷血无情，但是对你确实有几分真心的，可是雀颜却对你出手了。本来也只不过是卑贱之身，没有后台，死了也没人在乎。君上对付三殿需要迂回，对付他还用什么理由么？”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雀陌已经老老实实地呆在了天牢之中。我还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牵连，依着雀楼云的性子，杀一个雀颜出出气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也就是说，不是雀颜和雀楼云做了什么交易，就是在雀楼云的眼中，压根就不知道这是一场陷害，他真的认为是雀陌做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