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两年,甫一见面下手毫不留情。罗玄州的神色不知为何更冷了几分,将那来人手中的剑夺了过来一把扔到地上:“罗成轩,你仍是死性不改!”但罗成轩明显看起来要更加生气:“你凭什么取代我去参军的名额。”
“我这是在救你,你知道上战场是怎么一回事儿吗?”
“骗人,你就是为了你那母亲。你哪里是为了我!”罗成轩虽然人长大了,但是一激动就会变成小牛犊子这点却是依旧没有变化。他一边吼着,一边丢弃所有的招式,就用自己的脑袋往罗玄州的怀中撞去。
哪里能想到这个弟弟过了两年还会喜欢用这一招?罗玄州一时间没有防备又被他扑进怀中。脚下这回站得更稳,远瞧着倒像是罗成轩在不停地往罗玄州的怀中钻去。
推了两下发现面前的大哥如同一座大山般巍然不动,罗成轩知道这回自己是又输了。抬起一张脸,两个眼睛已经红的和兔子一般:“你将参军的权利还给我!”罗玄州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目光冷冷。
他觉得这个弟弟大抵是被骄纵坏了,但凡是他想要的,都得得到。又或者是他的那一双父母曾经叮嘱过他但凡是他罗玄州拥有的东西,都得不遗余力地抢过来抓在手中?
嘴角边含了一丝冷笑,罗玄州一把将几乎已经挂在自己的身上的罗成轩退了开去:“去同你爹妈说去,别来找我。”
罗成轩却是急了:“那万一你死了怎么办?”
“上了战场,生死无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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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策和云间鹤一人一边坐在桌子的两侧,黑阎王的嘴巴受到布条的限制。只能“嗯嗯啊啊”地发出些不好听的声音。也因为闭不上嘴,长大的嘴巴之中流出了许多的唾液。
原先石策同云间鹤回到黑水镇的时候,村民们对他们的态度其实不太友好。石策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带着云间鹤和黑阎王就找了个偏僻的客栈落了脚。三人聚拢在一起商量着如何能够找到有关于我的下落。
如果不是因为带在身上的碎银子已经不多了,石策原本是想一人开一间房间的。但是如果非要破开,那已完全一张的大面额银票,怕是这个小镇中都凑不齐给他的结款。
三人因此住进了一间房内。而入了夜,床上并排睡着的石策和云间鹤已经发出了沉稳绵长的呼吸声。这时自告奋勇躺在地上的黑阎王却张开了眼睛。
他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有声。他的手却是放在腰间的,缓慢而坚定,将一只通体碧绿的竹管掏了出来。怀中落出一包用白纸包裹着的粉末,黑阎王娴熟的将包装纸拆开,将粉末灌进了竹管中。
在空中轻轻一吹,他迅速以黑纱蒙着面。就这样盘腿静静地坐在地上,凭借着呼吸听着床上二人的熟睡情况。不多时,两人的鼻息变得更为深沉,显然是已经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黑阎王听了一会儿,确定两人是真的睡熟了。站起的迅速,将腰间藏在腰带中的细却结识的特制绳子抽了出来。一步两步,接近着毫无防备的两人。
就在他探脸望去的时候,忽然,身下的将军睁开了双眼,对着他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而一旁的云间鹤也坐了起来,盘腿像是个审判者般地望着他。黑阎王心知不好,却感觉到腰间已经麻了,整个人动弹不得。
石策一脚将他踹开,笑嘻嘻地坐起,手肘支在腿上,右手撑着头。房内忽然变得灯火通明,桌上的那盏煤油灯闪了起来。那人倒在了地上,因为身体动弹不得,只能仰面看着屋顶,语气中慢慢的不可置信:“你们怎么会醒过来。”
“因为我们压根没有中迷香啊。”石策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负手站立了起来,“你是不是还想问我们为什么没有中迷香?”躺在地上的那人眼睛睁的老大,因为身体的限制无法点头。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的。分明在山上,他的眼泪,他的痛苦简直是叫他自己都信了。石策一开始分明也是同情他的,抱着那具女尸的表情也十分地沉重。他不信这是石策的表演,自己演技绝无错漏,他也不信石策为何能发现自己是在演戏。
但不管他信不信,这就是事实。
石策善解人意的用脚帮他的脑袋上下点了点,踢得那汉子咬牙切齿。然后脸上明明带着心满意足地笑容,但是嘴上却叹口气道:“唉,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我。我也不好意思不告诉你,你还记得你醒过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么?”
汉子望着他:“那有什么问题吗?”石策摇着头:“你问我为什么没有被烧死,这话原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我同鹤先生抵达黑阎王府中的时候,他和他妹妹就已经被掠走了。那个时候县令府还没有起火,你是怎么知道还会问我的呢?”
原来是这个时间点对不上。汉子的眼瞳收缩了一下,明显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那你为何一开始不抓我,要等到现在?”
这个时候石策的表情才开始严肃几分:“那个姑娘,不管是不是我以为的那个人,到底是死的太惨了。况且我从县令府一路赶到黑阎王的住所必然还是会有一段时间差,虽然这个希望很小,但我还是不愿意那个看起来爱妹情深的人原来只为了要将我带走。”
“那你现在知晓了,便杀了我吧。”汉子知道自己大势已去,闭上眼睛决心不在同石策答话。石策望了一眼床上的云间鹤,忽然笑了一下:“我的暗卫还有一名凤国的大将军也在县令府,我不相信那狗官能将我的贝贝带出县令府。趁乱也不可能。而你在这儿生活的日子也不少了,必然知道有关于县令府的密道。”
那汉子依旧是闭着眼,铁了心不与石策说话。石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不说话也没有用,等一下叫月影陪你玩儿几个小‘游戏’,我相信你会很乐意与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