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云间鹤心中担忧了,关于德音公主的事情一向都是这位大将军的命门。这下不仅是要将自己和将军绑了,连公主也得一同运回去。这怕不是将军得跳起来将这两个人打回娘胎里头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中有此一想,云间鹤感觉到自己身体周围的温度都低了几分。再听见耳边有人喊道:“大人,这个男人的体温好低,是不是死了?”
一听见自己捉拿的石策可能死了,原先嚣张的人顿时脸色绿了一块。后来人幸灾乐祸地笑起来:“温从,主人可是吩咐过,带回去的得是活人啊。”被叫做温从的人冷哼,确实不敢怠慢地往石策躺着的方向走去。
探手到了石策的鼻息之下,有些奇怪地“咦”了一声:“有气啊。怎么会单单就身体变冷了?”他大概还是想说些别的话,但是却在那一瞬间语塞了。石策两只眼睛含着凛然的怒意就那样逼视着他,叫他的嘴好像被沾上了粘合剂再打不开。
这种情况之下本能就该往后退去,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石策手上的杀伐对于阴煞之物威慑过重。以至于温从只是瞧着醒来的石策便觉得两腿发软,动弹不得。
“没死就赶紧的。磨蹭着做什么?”失去了落井下石机会的人心情不太好,自己也走上来想一探究竟。这时候温从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石石石石石石石,石策••••••”话还没有说完,地上原本捆绑着石策的绳子被一阵雄力震开。而温从的脖子也被接触束缚的石策狠狠掐住。
云间鹤无奈地睁开眼,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你们这边讨论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讨论一些同德音公主有关的东西?你看把自己作死了吧?
正巧就见到石策将那几乎被掐断气的温从往自己这边一扔。之前被他那恶心的唾沫星子吐了一脸,此时有个能够报复的机会自然是不能错过。
只不过云间鹤自持身份,自然不会像暴怒的石策那般打人打得如此勇猛。只是站起身,“随手”将那东倒西歪站立不稳的温从捞了过来。原本就叫石策掐得几乎要断气了,现在又落进了云间鹤的手中。
温从抬头看着那个面如白玉的清冷男子,似乎觉得这是个比较好捏的软柿子。刚想动手自救,身边忽然传来一声同伴的惊呼,将他吓了个结实。而云间鹤看似风轻云淡地捏住了他的手臂,修仙之人精纯的真气往他的穴道之中源源不断地灌入,这对多年修习邪术的温从来说还不如被掐着脖子打一顿来的舒坦。
那真气一经灌入,立刻同自己身体内源源不断地邪气发生冲突。就好像有无数枚看不见的小型气弹在他的身体中源源不断地爆裂开来一般。那滋味又酸又麻又痒,就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他的身体里啃噬他的内脏。
“哎呦喂!饶命,仙人饶命。”这样精纯的真气要是还不能叫他明了面前之人的能耐,那他也算是白当邪修那么多年。他也知道原本只是要将自己擒住便可,哪里用得上这样的手段折磨人呢?多半是这人在报复方才自己那种种举动,却是没有办法。
挣,挣脱不开;跑,跑又不掉,当真是人间惨状不可言表。
再说那处原本等着看好戏的人,压根就没想到石策早就苏醒。那麻绳还是特制的,专门用来对付石策这种武艺高强的人。是故,他根本就没能想到石策不但挣脱了麻绳的束缚,还能够暴起伤人。
更没想到人家压根就不恋战,抡起砂锅大的拳头直接就冲着自己过来了。石策的速度又快威力又猛,一记老拳正中他脸门,几乎是瞬间就将那个来人给打得蒙蔽了。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接二连三斗大的拳头一下一下冲他袭来。
面门腹部,一切能够造成暴击伤害的地方都没有被放过。原本勉强算得上是俊朗的油腻腻的脸,此刻鼻青眼肿地亲妈相见不相识。只能抱着自己的脑袋,尽量将自己身体蜷缩起来好叫石策能够下手的地方少一些。
四处的小兵看见自己的主人单方面被殴打的如此凄惨,瞬间没有了抵抗的念头,纷纷作鸟兽散,一溜烟逃窜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两个被暴怒中的人狠狠制裁的倒霉蛋,可见真是半点忠诚度也没有。
就这样打上了一阵,石策惦念着被运去不知何方的姚宝贝这才勉强控制自己收了手。一把将地上蜷缩起来瑟瑟发抖地人拉到自己的面前:“你们要将德音公主带到何处?”
那人虽然畏惧石策为觉得不轻,但是明显还是对自家主人的畏惧更甚。这样一通暴打之后虽然没有回嘴的能力,却也不敢轻易开口交代主人的行踪。原本就烦躁不已的石策自然是没有耐心好好逼问,将那人的头发抓起又狠狠地磕到地上。
等再拉起时,那人的额头又多添了一处新红,口中不断发出呜咽地哀嚎。石策咬牙冷笑:“还不说?”那人哀嚎声更甚拼命摇着头不肯言语。就在他的头摇第一下的时候,整颗脑袋又被石策按到了地上。然后揪着头发拉起,又锤下,拉起又锤下。
等到五六个来回之后,原本红色的淤青已经蔓延了整个额头。那人放声嚎哭,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可怜:“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模样瞧得云间鹤恻隐之心微动,但也明白此时最重要的是将姚宝贝的下落问出,其他的事情都不能成为这个目标的阻拦。
否则石策的怒火很可能直接波及到自己的身上。
被他提在手上的人再傻此时也了解他们的意图。云间鹤出神归出神,该灌入的真气一点没少灌,实在是叫他受不了了。他望着云间鹤眼珠子咕噜一转,小声道:“仙人,你们不就是要知道德音公主的下落吗?我也知道的,您放了我,我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