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过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生子怕是不可能了。其实我想着要是能找到然男人怀孕的药，那倒是可以试试……”
“胡闹什么呢？让男人怀孕？也亏了你想的出来。不管有没有这种东西，就算有也不能用！这是违背自然规律的，能好到哪儿去？”沈老爷子打量了莫少言一眼，然后说道，“你要是真想和他在一起，将来你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嘛。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反正就你爹……就你身上流的顾家的血也不是什么好血，不给他延续也罢，收养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就算了。”
顾承希挑眉：“所以外公你这是答应了？”
“是啊，这不是你自己喜欢的吗？”
“嗯。只不过我以为您会反对呢……”
“我没什么好反对的。不过我还有些话要问问这孩子……”沈老爷子问莫少言，“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你爹娘是做什么的？你读过书没有？”
“我叫莫少言，今年十六岁，快十七了……我爹娘，我亲生父亲是前任御史大夫莫甄，我娘还不知道在哪儿……收养我的爹娘是普通百姓，务农的。我读过书，认识字。”
“你爹是前任御史大夫？”
“嗯。”
“他不是……”
“是，我爹被人陷害……我是被娘藏起来的，然后逃了出去。后来我被现在的爹娘收养，一直装作自己不记得之前的事，才能安然无恙地到现在。”
“原来是这样。”沈老爷子叹气道，“我知道你爹，我还和他见过面，你爹是个好人啊。”
“嗯，我爹是好人。”
“只可惜啊……”沈老爷子顿了顿，“其实虽然我对国家大事不感兴趣，我也从来不闻不问，不过这件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这件事可能和哀他爹有关。”
“我知道了。”
“那你不想报仇吗？”
“我只是想替我爹平反，我要让大家知道我爹不是坏人，他不是叛徒，不是反贼。至于其他……我都没想过。”
“那你还愿意和承希在一起？要知道，你们两个都是男人，你们在一起肯定会有很多人反对，甚至会被嘲笑……总之你们的路并不好走。”
“路总是要走的，不管好走还是不好走，其实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我就是想好好和承希在一起，我可以帮他。”
“帮他？”沈老爷子摆了摆手，“你可别帮他了。这事儿我刚要说……顾承希，你说说你怎么回事？你竟然去帮三皇子？你知道那个三皇子是什么人吗？你竟然帮他？放着太子你不帮，你竟然去帮三皇子，你是不是疯了？”
“外公，有些话我要私底下和您说，您还没听过我说，就先说我疯了，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好好好，你说，你有什么话你就说。我倒是想看看你准备怎么解释！”
“外公，其实我帮三皇子就只是个皇子。我确实在三皇子手下做事，算是帮着三皇子，不过我其实帮的是太子，我在三皇子身边目的就是盯着三皇子的一举一动，顺便帮三皇子出出馊主意，好帮太子啊。”
“哦？”沈老爷子一听这话，脸色似乎好了许多，“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和我说这些应该不是个骗我的幌子吧？”
“外公，您这么不信任我啊？总不能因为我是我爹的儿子，您不信任我爹，就顺便也不信任我了吧？”
沈老爷子问莫少言：“那你说，他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他到底帮的是谁？”
“他帮的是太子，只是在三皇子身边做事而已，其实是做眼线的。”
沈老爷子听莫少言也这么说，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你们两个是在一起的，你们应该不会一起骗我吧？”
“外公，您就不能给我点信任啊？”
“本来是信任你的，但是一听你在三皇子身边做事，我就觉得危险。毕竟你爹就是帮三皇子做事的，谁知道你会不会被你爹收买了？”
“您也不看看我才回来几天。您和师父教导了我这么长时间，我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被我爹说服了啊？您想多了。”
“好吧，知道你是在为太子做事，那我就放心了。这就对了，太子才是正统，三皇子算什么啊？外面关于三皇子的消息可不少，没有一个是好的。都说什么，三皇子爱好男风，还无恶不作的……简直难听极了。你要是真敢帮着这样的人做事，那你可就太没有良心了。”
“外公您放心，好坏我还是知道的，不该帮的人我绝对不会帮。”
“嗯，那就好。不过你现在在三皇子身边做事可要小心，他没发现你吧？”
“没有。”
“那你对他有了解了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晔为人多疑，也很谨慎。我在他身边呆了一段时间，他对我其实还抱有怀疑。”
“嗯，这其实能理解。像是他这样的人啊，毕竟坏事做的太多了，他当然要小心谨慎，怕有人陷害他。看见了没有，这就是亏心事做多了的后果。所以啊，做人做事一定要先对的起自己的良心才行，要是连自己的良心都过不去，那就不能做。”
“是，谨遵外公的教诲。”
“嗯。不过你们这么做，太子知道吗？这是你们自己要这么做的，还是太子安排的？”
“算是我们一起商量的结果。其实我很早之前就认识太子了，这次回来也是要帮他的。”
“唉，你大哥的口风也够紧，他都没和我说过你们也是自己人。本来我是在外面的，知道你回来之后就赶快处理好手里的事，急匆匆地赶回来，就怕你被你爹说服了，帮着你爹做事。你说你大哥可真行，他在给我写信的时候好歹和我说一声啊。”
“这事儿您也不能怪大哥，毕竟万一消息不小心被外人拦截了，那我们的身份不就暴露了么？所以大哥这么做也是的对的， 有什么事还是当面说，免得出乱子。”
“嗯，这话也有几分道理。总之知道你没有被你爹带坏，我就放心了。我这颗心一直悬着，就是担心你爹那个不靠谱的把你带着也不靠谱了。你那么聪明，你要是去帮了萧晔，那岂不是会给萧晔带来很大的帮助么？”
“您放心，达大是大非我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嗯，光是这一点就能知道，你和你那个不靠谱的爹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你爹和你根本就不能比！你爹要是也能知道这些道理，那肯定不会变成这样，我也不会这么厌恶他了。不过你爹都已经糊涂这么多年了，看样子他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清醒过来。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靠你了。”
“外公您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好。”沈老爷子欣慰地说，“看样子我这次回来也是有收获的，至少知道你并没有被你爹给带坏。而且也知道你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喜欢的人，算是稳定下来了。”
“外公，您是不知道娘这段时间一直在给我找相亲对象，想让我和大哥早点成亲，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在我和爹说现在我要帮三皇子做事，我要把心思全都放在正经事上，暂时不想成亲，爹才不说什么，也会劝着娘不再继续给我找姑娘成亲。外公，您这次来了能不能劝劝我娘？我知道肯定不能现在就和我娘说我和少言的事情，但是至少希望您能让我娘先安静下来，不要总想着让我成亲的事，好吗？”
“行，我会劝劝你娘。其实你娘的想法也能理解，她是个做母亲的，做母亲的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早点成亲，早点找个儿媳妇，然后生个孩子。不过你这个情况确实很特殊……你大哥现在又忙，也没时间讨老婆，你也得理解她。”
“我能理解娘，可她就是逼着太近了，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虽然最近娘确实没再说什么，但我觉得这应该只是暂时的。也不知道娘要是知道我喜欢的是个男人，她会怎么想。”
“现在你就先瞒着吧，等瞒不住了再说。另外你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知道吗？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帮着太子。你娘这边我会想办法，还有你那个爹……你那个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让你帮的也不是好人，不过至少也是个幌子。”
“嗯。”
“你确定你能骗得过你爹？你爹对你也没有怀疑过吗？”
“现在他们怀疑的约莫是我和少言的关系。之前少言在萧晔身边，也收集了一些消息，有了很多发现，还知道了萧晔的密室，只不过现在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派人去查。因为萧晔喜欢少言，所以我觉得如果让少言继续留在萧晔身边很危险，很有可能会被发现，就把他带出来了。”
“嗯，你这么做是对的。既然你早就知道萧晔喜欢男人，你还把他往萧晔身边放啊？这是没发生什么，你就应该很庆幸了，知道吗？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你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嗯，外公教训的是。”
“你小子啊……真的是，这么快竟然就找到意中人了，还真是让我诧异。”
“这有什么好诧异的？我也到了年纪，早就该有喜欢的人了不是吗？”
“你这话应该去和你娘说，要是她听到你说这个，她一定会很开心。”
“只可惜我喜欢的和我娘喜欢的应该不大一样。”
“你知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