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说顾承润的事儿，还是说说我们的事吧。你怎么没有兄弟姐妹啊？”
“这个问题你问我，我也没办法回答你啊。”莫少言无奈，“这得我我爹娘为何不想多要几个孩子。不过……现在我娘倒是又有了孩子，虽然我们是同母异父，不过也算是我的弟弟吧。只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这个弟弟……其实我也想有兄弟姐妹，这样大家在一起生活多热闹啊。可惜，我大概没有这种命。其实看看你，你有你大哥，虽然你们两个年纪都这么大了，但是有什么事情两兄弟还能在一起商量，若是有了什么事，也能互相帮忙，这不是挺好的么？只不过你们也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若是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大应该会很照顾你才是。”
“有兄弟是好的，最好的就是有兄弟，而且和自己的目标是一样的。不然如果像是顾承润那种……虽然是亲兄弟，但目标却不一样，想法完全相悖，那可就很尴尬了。到时候不但不会有手足情深的场面，反而还会来一个手足相残。”
“你就不能凡事往好处想么？”
“我也是提前把最坏的可能性想到，好提前做个准备。”
“你这个准备也太提前了。”
“不然你看顾承润，我们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概就要准备手足相残了吧。”
“你要对他动手？”
顾承希摇头：“这不是我对他动手的问题，而是他会对我动手。他现在是萧晔身边最亲近的人。”
“那又如何？你还是萧晔的左膀右臂呢？”
“那可未必。你以为萧晔自己就能想到对付我大哥的事情来吗？其实说白了，这些都是顾承润出的主意。他现在既然能出主意让萧晔解决我大哥，那他自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看我不顺眼，或是觉得我挡住了他的路，就不开始要解决我了。”
“唉，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什么时候这样的日子结束了，那我们也就能长相厮守了。”
长相厮守……
莫少言笑了笑，这个词听着倒是很温暖啊，他很是喜欢。
莫少言和顾承希聊了聊天，精神也有些恍惚了，打了个呵欠。
顾承希搂着莫少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要是觉得累了，那就睡一会儿吧，你该休息了。”
“唔……”
莫少言嘟囔了一句，然后就睡着了。
顾承希看着莫少言的眉眼，心里一片柔软。
算了，不管莫少言是什么身份，不管他是什么人，终究都是要和他在一起的。
就算莫少言是皇子又能怎么样呢？他大哥还和太子在一起呢，他们现在还不是相安无事，好好地在一起？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担心的。
莫少言将来能不能直接入籍真的成为大家认同的皇子，这还不知道呢，他更没有担心的必要。
莫少言虽然睡着了，但是睡的并不踏实，他做了个噩梦。
他又梦到那些人要杀他爹的样子……他梦到很小的时候有一群人说要到这里抓人……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爹娘被抓走，他就一个人躲在黑漆漆的地方，什么都看不到，战战兢兢地躲了好几天……
他梦到他看到他的爹娘浑身是血地站在他面前，说要让他为他们平反……他还听到他们说他不是……
他不是什么？
他努力地想听，但是又听不到了。
大概是因为听的太努力，所以他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莫少言呆呆地坐着，还没缓过神来。
他看向身旁，顾承希不在。再朝着窗户看去，外面已经天色大亮。
于是他又在那坐着发呆。
顾承希一进来就看到莫少言呆呆地坐着的模样。
“怎么了？我就出去这么一会儿，你怎么发起呆来了？”
莫少言想了想问顾承希：“我睡了多久？”
“你没睡多久，天才刚亮。你这是怎么了？看上去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莫少言的眼睛有些红，“我梦到我爹娘了。”
“是吗？”
“嗯，我梦到那天有很多人抓着他们……我梦到他们被带走……我一个人躲着……”
“没事了，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别害怕。”
“突然发现我以前不能在门窗紧闭又没有灯盏的地方呆着，更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睡得着。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跟了我这么多年的毛病竟然就改了。想想我之前在萧晔那住着，门窗也没开，我好像也睡着了。不过那个时候大概因为你一直都把我带走，所以我并没有在那里真的住上几天。其他时间只要我在你这，你就会抱着我，我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你说我这个毛病算不算是被治好了？”
“算，这本来就是你的心病，现在差不多已经好了。其实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时间就可以改变一切。”
“是吗？时间真能改变一切？”
“当然可以。”
莫少言叹气：“也许吧。不过我其实好久都没做过这样的梦了，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和你聊天说到了这些，所以才会突然梦到。”
“看来以后要少和你说这些，这样你就不会做噩梦了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好了，没关系，不管怎么样，那些都是我的过去，也是我人生中的一部分，我也不能当做没发生过啊。对了，今天不是要去见太子么？什么时候去？”
“不着急，你可以再躺一会儿。我要等一等先去萧晔那走一趟，回来之后再去见太子。”
“那你去见萧晔的时候，我能不能抽空去见见我爹娘？我也好久没去看过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
“你自己去？”
“嗯。你当然不能送我去了，那边应该有萧晔的人。”
顾承希想了想，点头：“好，那你就去吧。不过你自己小心点，虽然按说萧晔的人只是负责监视，不会伤害你，但你还是小心为上，知道吗？萧晔那个人脾气古怪，再加上他身边有顾承润在吹风，谁知道他突然会想到什么？”
“好，你放心吧，我只是去见见爹娘而已，又不是要做什么，他应该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再说了，你去见萧晔，有你在，他还能有时间对付我么？”
“也对。那你早去早回，回来我们就去见太子。”
“好。”
于是顾承希和莫少言就兵分两路了。顾承希去见萧晔，莫少言便去探望自己的养父养母了。
“少言，你来了。”
“爹，娘，孩儿不孝，这段时间都没能经常过来看你们。我最近有些事情，确实比较忙，等忙完这段时间应该就能常来了。”
莫夫人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在这过的也挺好的，你有你的事情要忙，那你就慢慢忙。唉，你也是不容易，我们这个家里的一半重担都在你身上，你要存钱还那个顾家二少爷，确实很辛苦。我们都好好的，不重要，你也不用这么担心我们。你还是好好工作，多赚点钱，尽量快一点把欠了人家二少爷的钱还上，知道吗？至于这家里，你大哥在外面赚的钱就足够我们一家人用了，你不用操心。”
“我知道了娘。您放心，我一直都在努力工作，赚的钱也还可以，不算多也不算少，很快就能还清了。”
“你看你这孩子，一听你说对这话就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们。咱们一家人欠了二少爷多少啊，你这才干了几天，怎么可能很快就还清？”莫夫人叹气道，“其实我和你爹这也存着些钱，到时候万一你自己的不够，可以找我们要。毕竟是咱们一家人欠了二少爷的，那就得是咱们一家人一起还，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您真的不用操心这些。”
“好了好了，这些事是我们该操心的，当然也不能不管。好在啊，你大哥确实能找到不错的工作，虽然是力气活，但是赚的钱多啊。”
“大哥在外面做什么呢？”
“就是一些力气活，帮人家搬东西什么的。你大哥虽然不会说话，但是有一身的力气啊。做那种活不需要说话，只要有力气就足够了。他这段时间也还算努力，每天拿回来的钱出去了吃穿，我们还能省下一些。”
“您把省下的那些钱都存起来吧，将来好给大哥娶媳妇儿啊。”莫少言笑道，“您和爹不是一直着急着想给大哥娶个媳妇么。”
“这倒是真的。不过现在也有住的地方，将来娶了媳妇就住在这，只是需要个聘礼……”
“所以您还是把这钱存着做聘礼吧。我这边心里有数，您真的不用担心。”
“唉，好吧。但是你那边的情况……也确定没问题吗？你在为那个三皇子做事，他有没有难为你？都说那个人不是个好人啊，之前赶走难民就是他出的主意。我和你爹这段时间有出去走走，就听到外面的人对那个三皇子就只有不满……你说你帮他做事，真的妥当吗？就算是为了赚钱，那咱们也不能昧着自己的良心，对吧？”
“您放心，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