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啊皇后，你真的是很替朕着想。之前朕对你都没怎么在意，现在想想朕觉得之前还真是亏待了你。你且放心，朕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只要你能听朕的话。”
皇帝知道在这个时候如果替之前皇后一直找儿子的那件事不是很妥当，所以他就只是这么隐隐约约地一说，没有直接明摆着说出来，但皇后还是能听明白是什么意思的。皇后一直蕙质兰心，怎么可能听不懂皇帝的意思？毕竟也是在一起这么多年的夫妻了，要是连这都听不懂，那这么多年真是白白浪费了相处的时间。
不过皇后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皇帝吵架……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难得有所缓和，不说也罢。而且即便说了，皇帝也未必会愿意承认他们的孩子。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只要能把那孩子救出来，她就没什么其他惦念的了。
萧晔现在每天对着顾承润叹气，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糟糕。
顾承润知道萧晔为什么不高兴，但是这件事他也帮不到什么忙，应该说能帮的都帮了，现在剩下的自然帮不上。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萧晔，跟萧晔一起叹气。
“润儿啊，我想我真的是白关着莫少言了。”
“您为什么这么说？发生了什么事吗？是莫少言对您说了什么？”
萧晔摇头：“不，不是。其实我倒是希望莫少言能对我说点什么，但是他什么都不说。我现在问他什么，他都是用那一副无所谓的语气来应付我，他一点都不怕我。本来我以为对他用刑，让他饱受折磨，他就能说实话，但是现在看来，我真的想的太简单了。他不是那种会屈服的人，在他眼里，我其实什么都不是，他完全不在乎我。”
“那可怎么办呢？”顾承润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两个人都陷入了一筹莫展的境地，“都怪我，还是我太无能了，连个办法都想不出来。”
“不，这不是你的问题。你一直都在帮我，你也帮我想了不少办法，只是我们能想到的，都不适用于莫少言。莫少言现在就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不管我们说什么，他都无所畏惧，他也不会向我们低头。我现在甚至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
“不可能，他一定知道什么。他现在这样只是在保护他背后的人而已，他并非什么都不知道，相反的，正是因为他知道，而且他可能知道很多东西，所以他才不能说，因为一旦他开口了，他后面的人就会暴露。”
“你是这么想的？”
顾承润颔首：“对，我是这么想的。反正我没办法想象他什么都不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但是……”萧晔扶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爷，您现在先不要着急，我们要以不变应万变。他莫少言不是不着急吗？那我们就更不能着急了，就看谁最后能沉得住气，谁就赢了。”
“你确定这种办法有用？我担心如果他也很沉得住气的话，那可该如何是好？如果我们都能沉得住气，最后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虽然我不介意和他比耐心，我也有的是时间，只不过我觉得我的时间确实也没有想象中的这么充裕。我担心在我浪费时间的当头，他们就先做了什么，那我可该如何是好？”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顾承润顿了顿，“除非……”
“除非什么？”
“这个莫少言现在留着他其实已经没用了……”
“你是想杀了莫少言？”
“我觉得如果照着这个情况看来，不管我们问他什么，他都不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回答，既然如此……其实他对您来说已经没有可以利用的价值了。如果他背后的人想要救他，那早就动手了，可是等到现在都没有动静，这就只能说明他背后的人放弃了他，他背后的人担心自己的身份被发现，所以不愿意救莫少言，而莫少言也并不责怪那个人，而是选择就这么坦然地接受，坦然面对。可见莫少言和那个人的关系很好，就算关系不好，莫少言对那个人也是很忠心的。”
“其实忠心不忠心没有任何用，我现在想知道就只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知道太子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份，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相认。”
“这个很重要吗？”
萧晔点头：“很重要，这个答案可以让我知道我该怎么继续利用莫少言的身份。当然，我也有可能什么都利用不了，但我还是对此抱有一些希望的。”
“王爷，您不想杀莫少言吗？”
“我不是不想，我只是觉得他对我来说还有很大的用处，如果现在杀了他，那真的太可惜了。”萧晔顿了顿笑道，“怎么，你该不会以为我对莫少言还有别的感情吧？”
顾承润不置可否。
“怎么可能呢？我和莫少言现在是什么关系，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就我们这样的关系，能有什么感情？我们要是真的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你不觉得恶心吗？是，我承认，我以前是很喜欢他，但那也是以前的事了。我觉得以前的那种喜欢无非就是血脉相连……是亲情的吸引吧。总之现在我对他什么心思都没有，什么感情都没有，哪怕是亲情也都没有。”
“嗯。”
“润儿，你是不是还在吃醋？”
顾承润摇头：“不，我不喜欢吃醋，我只是在替王爷您着想罢了。我在想怎么才能帮到您，其他的我都没想了。”
“润儿啊，你真的是我的救星，是我的好帮手。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一直在帮我，默默地帮我……帮了我很多忙。”
“可是这一次我也不一定能帮到您了。现在这件事我一点头绪都没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顾承润懊恼地说，“我觉得还是我的能力不济，如果我有能力的话，我就不会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如果我有能力的话，我一定能帮到您的。”
“好了好了，你别说这些了。其实你也帮了我不少，而且莫少言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你说你没有能力，那我就要说了，你觉得你哥哥怎么样？你那个二哥在别人眼里一向都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可是你看看他，你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他还不是半点有能力的事都没做出来吗？所以我觉得你不用自责，我很清楚这件事和你无关，真的。该自责的难道不是你那个二哥吗？他一直都是很有能力的人，但是他完全没能帮到我什么忙，他的能力去哪儿了？”
“那您不妨找他来问问？”
“没用。你以为我没找过他？我找过他啊，可是他什么主意都没有，他和我一样一筹莫展。”
“怎么会呢？”顾承润觉得匪夷所思，“如果说我一点主意都没有，如果说我一筹莫展，那是没问题的，毕竟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本事，我没有顾承希那般有能耐。但是顾承希怎么可能？他是不是不是真心帮您的？是不是他其实有办法，只是他不愿意去做？”
“我觉得不可能。之前我已经知道他和莫少言还是仇敌的关系，他们不可能串通一气……应该不可能的。”
顾承润也陷入了沉思。
“我觉得不然您让顾承希和莫少言两个人单独相处一段时间吧？”
“单独相处？”顾承润颔首，“对，就是让他们单独相处。我觉得如果让他们单独相处的话，是不是能知道一些我们之前不知道的？他有没有可能是在演戏？他们之前也许早就才想到您是要用这种方式试探他们，所以他们为了不暴露他们的关系，顾承希就只能冷眼旁观？这样一来，如果给他们时间让他们单独相处的话，会不会能有不一样的结果？您可以派人在旁边监视着他们，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该怎么做还是要您来决定。”
萧晔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顾承润的法子……怎么说呢，其实他觉得可能也不是很有用，但也许能有不一样的收获呢？这就是所谓的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觉得也不是不能尝试。那我就按照你说的去做，试探一下顾承希和莫少言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你说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这么不好，我让顾承希和莫少言单独相处，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莫少言现在也没什么力气了，他肯定不会动手。至于顾承希……您提前和他说清楚了，让他只能看，只能说，你能上手，他应该会听您的。”
“希望如此。毕竟莫少言是我好不容易抓来的，我真的不想这么就杀了他，我觉得他还是很有利用价值的，如果就这么将她杀了，那我岂不是白将他抓来了吗？毕竟我抓他也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我可不想浪费之前的心思。”
“我想他应该还是会听您的话的。”
“最好如此，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