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晔要见莫少言，这可是他让莫少言到顾承希身边之后，第一次要见莫少言，而且萧晔还是让顾承希给他带的话，他自然就去了。
见到莫少言之后，萧晔先是笑了笑，而后便让莫少言坐下了。
自从经历过之前的事情之后，莫少言就变了一个人……之前已经看出很多莫少言的变化了， 现在萧晔又看到一点。
之前就算周围没有人，他让莫少言坐，莫少言都会顾虑着他们两个人的身份，拒绝坐下，选择一直站着，不管他说什么都没用。但现在再看莫少言……他让莫少言坐下，莫少言就坐下了，倒是一点都没犹豫啊。
萧晔笑了笑：“你和之前的变化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是吗？王爷您觉得我这变化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算是好的吧。像是之前……如果我让你坐下，你是断然不会坐下的，不管我浪费多少口舌都没有。现在倒是好了，你自己就愿意坐下来……我很欣慰。”
“以前我是您的手下，现在不算了。”
萧晔挑眉：“哦？那你现在觉得你是谁的人？顾承希吗？”
“我现在不就是您安插在顾承希身边的眼线吗？不过我想不通的是，既然您让我盯着顾承希私底下的动作，那按理说就不应该这么光明正大地，还然顾承希来传话说要见我，您就不担心顾承希怀疑您的用心吗？”
“无妨。我和你说的是让你监视他，不过我和顾承希说的是你会为我和顾承希之间传递消息，有什么事情我不好直接和他说的，便会让你代为通传。”
“原来如此。王爷您想的倒是周全，什么情况都想好了啊……”
“那是当然了，若是什么都没想好就直接做，岂不是很麻烦？”
莫少言只是笑了笑：“不过既然王爷您有话要我通传，那您就直接说吧。我这脑子其实也不怎么好使，我担心您说完了没多久我就先忘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当好一个传消息的，若是不能，那就只能让您失望了。”
“没关系，本来说什么传话就只是个幌子，其实我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让你盯着顾承希。”
“嗯，那就好。不过您还是要小心点，万一我真的传错话，让他误会了您的意思，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吧？”
萧晔沉默了片刻大笑道：“你还真是会开玩笑啊。”
“我可并非是在开玩笑。”
“唉，你最近在顾家过的如何？”
“嗯？”莫少言不解，“您就是要问这个？”
“我需要知道你在顾家的情况，看看顾承希对信任到什么程度了。”
“顾承希不会信任我，就冲着我之前对他做过的事……我们的关系只会越来越恶劣。当然，就算顾承希要向我示好，那我也还要好好考虑考虑呢。”
“之前你不是答应我答应的好好的，说要和顾承希不计前嫌吗？你说他之前对你不好，后来你还不是达成了你的目的？他那么不喜欢和男人暧昧，结果你们还发生了那么亲密的关系。照着你的话来说，你是绝对恶心到顾承希了，这对他而言应该就是最好的报复。”
“我并非这么觉得。有的事情一时间虽然会造成一些影响，但时间长了也就过去了。”
“顾承希对你不好吗？”
“凑合吧。”
“唉，也是……看你现在的气色虽然比之前好上一些，但也并没有好到哪儿去。这个顾承希也真是的……我之前是怎么吩咐他的，他竟然也学会了阳奉阴违。”
“顾承希一向如此，只是您不知道而已。之前您一再和他说要让他和我好好相处，虽然我也没做到，不过他还是会装作一副他做到的样子，这让我尤其恶心。在我看来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没有必要装模作样，但他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哦？你这是觉得顾承希装模作样，在我面前做戏？”
“是了，这么小的事情他都能如此做戏，我实在不知道对于那些大事，他是不是也能对您坦诚相待。”
萧晔用手指轻轻瞧了瞧桌子。
这话说的倒是让他很纠结啊……
“每一次听你形容顾承希，我就总觉得他好像已经十恶不赦了似的。其实顾承希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恶，只是你们之间有私人恩怨罢了。”
“您是觉得我刚才说的那番话只是因为私人恩怨？”莫少言站了起来，“既然王爷您是这么想的，那您何必来问我关于顾承希的事？毕竟但凡是关于顾承希的事，到我这都会因为我和他的私人恩怨而夸张一番，到您那再听起来，可能就是另外一番模样了，是吧？”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萧晔无奈叹气，“少言，你如今……当真就不能和任何一个人好好说话了吗？我知道之前是我做了一些事让你对我十分失望，但我一点都不后悔当初那么做，因为只有那样做才能证明你不是叛徒。事实证明，你确实不是叛徒，我也能相信你了。”
“但是您不觉得那样的做法实在太残忍了吗？而且您竟然还叫上了顾承希一起来看我的笑话……我和顾承希是什么样的恩怨您不是不知道，但您还是让他就在那看着我濒临崩溃的样子……换做是您，让您的敌人看着您最虚弱的样子，你能甘心？”
“我是不能甘心。”
“那您就不要说我。我不认为自己现在对顾承希的恨是恨错了。”
“那你也恨我吗？”
“想恨，但是不敢恨。这个时候其实您应该感谢顾承希，因为我把所有的恨意都放在他身上了。也许这对他来说确实不怎么公平，不过谁让他是您的人呢，那他就应该替您受着。”
“好吧。”
“您来找我真的就只有这些话要说？”
“其实我就是想找你来谈谈心。”
“您还真是好兴致，我以为您已经很忙了，没想到您倒是还有时间和我谈心。”
萧晔拿出了一个小药瓶递给莫少言：“这个给你。”
“哦？”莫少言接过药瓶来看了看，“所以您这是终于下定决心要杀了顾承希吗？这里应该是毒药吧？您想让我下毒？”
“说什么呢？顾承希于我还有大用，我怎么可能下毒杀他？再说了，那顾承希是什么人？他医术那么高强，什么毒药能伤得到他？”
“哦，倒也是。”莫少言可惜地说，“我还以为您这是想通了呢。不过既然这不是毒药，那是什么？还是说这里面装着的确实是毒药，只是您不想让顾承希死，您是想让我……”
“不是，这里不是什么毒药。”萧晔顿了顿说，“这里是一些迷人心智的药。”
“您想迷谁的心智？方才才刚说顾承希医术了得，不管是什么药，在他身上应该都没有什么用。现在您又给我拿了这么个迷人心智的药……我觉得还不如毒药呢，毒药一了百了，只要他在服用的时候没发现，那我也不会给他为自己解毒的机会。不过这迷人心智的药怕是就只能用一次，以后他就会注意了。”
“我说是要给顾承希用了吗？”萧晔叹气，“你现在的性子也比之前要急了很多，你都不愿意听我把话说完。”
莫少言点头：“好，那您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就在这听着。”
“之前我请顾家人一起聚一聚，那天你不是也去了么。”
“是去了，不过我没能进去，只是在外面等着的。”
“所以你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顾承希回去之后也没和你说？”
莫少言反问：“我和顾承希一天都说不上半句话，您觉得呢？”
萧晔摸了摸鼻子：“好吧。其实那天我就是想借着机会见见顾承希的大哥，顾承翰。我听说顾承翰是一个很优秀的商人，他有很多钱，算是富可敌国了。我想着我将来若是要和太子抢皇位，收买人心是必不可少的，钱也就是必不可少的了。我原本想着顾家一家两个人都是为我做事的，顾承翰应该也和他们一样，我想着顾承翰应该会帮我才是，毕竟我已经很有诚意了，我是亲自去见他的。只是没想到，顾承翰还是将我给拒绝了，虽然他拒绝我的理由好像很有道理，但我对他仍然很不满意。所以我把这个给你，目的是让你帮我教训教训那个顾承翰。” “教训顾承翰？”莫少言想了想，“这我不一定能帮到您。”
“为何？”
“顾承翰在顾家的时间非常少，甚至都不在顾家住着，我连见到他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是给他下药？”
“但他总会回去的吧？”
“他一回去就是去见顾丞相和顾夫人，我若是在那个时候下药，却不小心被顾丞相或是顾夫人服用，怕是就不好了。”
萧晔皱了皱眉：“是这样么？”
“顾家人都知道顾承翰平时很忙，想见一面十分不容易。”
“呵，这个顾承翰……他到底是真忙，还是在躲着他爹和他亲弟弟呢？他大概是担心他们劝他帮我，所以就索性连个人影都见不到。这个顾承翰……看来可真是不好收服啊。”
“所以你给我这个也没用，这个忙我未必帮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