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言，你现在已经这么不愿意帮我了是吗？”萧晔深深地看着莫少言，“你需要知道，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你终究都是我的人，你要Wie我做事的。”
“是，这我知道。”莫少言笑了笑，“我是要帮您做事没错，但也要看看是什么。像是您现在交代给我的这件事，我就力不从心，自然没办法接。”
“哦？你还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萧晔挑眉，“还是说你已经和顾承希有了感情，顾承翰是顾承希的大哥，因为你和顾承希有感情了，所以现在才不希望做这样的事？”
“王爷，在您眼里我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么？”莫少言冷冷地说，“您觉得我之前做的事情都是白做，其实我对顾承希一点恨意都没有？还是说我对他的恨意这么轻而易举就能化解，就能不恨了？”
萧晔没说话。
“还是您觉得我和顾承希之间都已经有了那样暧昧的关系，所以我就不可能再继续恨他？”
萧晔叹气道：“这件事本来就和顾承希没关系。我是让你去给顾承翰下毒，并非顾承希，这是两码事。”
“是啊，这是两码事。我对顾承翰不熟悉，只见过那么几次面，甚至连话都没说过。现在我在顾家其实就是一个卑微的小随从而已，没什么分量，也没有资格去要求见顾家大少爷。顾家大少爷平日里那么繁忙，岂是我想见就能见到的？您想让我帮您做事，我知道，但您至少也要考虑一下我能不能做得到吧？我对您要给顾承翰下药这件事没有意见，不管您要对顾承翰怎么样，我都没意见。但是您命令我做这件事，我办不到。”
“你心软？你不忍心？我已经和你说了，这不是毒药，只是会让人精神恍惚而已。”
“不，我不是心软。您以为一个已经能杀人的，手上已经沾满鲜血的人会心软？”
“那你又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我见不到顾承翰。”
“只是这一个原因？”
“对，就是这么一个原因。”
萧晔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就这么一个原因你竟然还说得这么严重……不就是见不到人么，这有什么了？我知道顾承翰不好见，我也没让你急着下药啊。没关系，反正你现在人在顾家，总有机会能见到他的。这件事我只是交给你，但是我并不安排你具体什么时候去做。你且等着时机，看看如果时机到了，你便下手，就这么简单。你啊，想的太多了，想的太过于复杂。我只是安排你去做这件事，又没有规定给你时间。”
“是吗？”莫少言挑眉，“王爷您这么说可算数？万一我这一两个月都见不到顾承翰，没能按照您说的去做，您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当然不会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不给你限制时间，你且自己看，看什么时候适合下手了，你便去做吧。”
莫少言颔首：“好，若是这么一说，我便可以应了。”
“唉，少言啊，你现在性子可变得有些急躁了。有的话咱们好歹也要慢慢说，慢慢说完啊……你都没听我说完，就觉得不妥……这是不是太……”
“没办法，自从经历了那件事之后，我的性子确实变了很多，虽然很无奈，但我也没什么办法。要说吧，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现在我变成这样，也都是您的杰作而已，我以为您看到我这个样子应该会非常满意。”
萧晔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王爷，您要是只有这一件事交给我，没有其他吩咐了，那我就先告退了。”
“嗯，好，那你就先回去吧。不过你且记住，这件事你不能和任何人说，知道吗？尤其是顾承希。虽然顾承希是我的人，但我要对付的毕竟是他的亲大哥，听说他们兄弟两个人关系还不错。顾承翰不帮我，我对付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我不希望顾承希会误会。”
“所以其实您也并不放心顾承希啊。说什么顾承希和他爹是您的左膀右臂，其实您对他们一点都不信任。”
“也不能这么说。我对他们是信任的，他们帮了我很多忙，为我做了很多事，这是无可厚非的。但顾承翰终究是他们的家人，我担心他们会因为顾承翰是他们的家人而偏私，那就不大好了。”
“好，我知道，我会按照您说的去做。”
“嗯。其实我让你去做这件事，也是给了你一个机会，一个让你复仇的机会。你不是恨顾承希么，那此番我要你去伤害顾承希的兄长，对顾承希来说一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虽然不至于致命……但一定让他很痛苦。到时候你就可以在旁边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你应该觉得很高兴。”
莫少言想了想笑道：“所以我还应该感谢王爷您了，是吧？”
萧晔摆了摆手：“你不用感谢我，我让你有了报复顾承翰的机会，你也要帮我做事啊，我们谁都不欠谁的。”
莫少言颔首：“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莫少言说完便离开了王府。
萧晔看着莫少言离开的背影很是感慨。
莫少言当真是变了一个人的模样，现在一点之前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之前的莫少言可不会用这种态度对他说这些话的……可现在……
萧晔摇了摇头。
算了，现在他也对莫少言没什么兴趣了，这样的一个人……不是他喜欢的样子。他更喜欢温顺一些的，像是莫少言这样的……太危险了。
莫少言从王爷府里出来，气冲冲地回到了顾家。
顾承希看到莫少言这幅样子，还以为他还在演戏，出去看了看确定更没有其他人跟着莫少言，这才把们关上，让王洪他们在外面看着，有人进来就通报一声。
顾承希拉着莫少言坐下，轻声说道：“好了，你现在都已经回来了，也没见到有人跟着你，所以不用演戏了。”
莫少言没说话，还是一副很生气的模样。
顾承希挑眉：“这是怎么了？莫非真的有人惹你生气了？是萧晔吗？”
莫少言还是不说话，脸色看上去也很差。
顾承希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莫少言身边，将莫少言抱住。
“好了好了，知道委屈你了，别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
莫少言看了顾承希一眼，对他说道：“你知道我今天去萧晔那，萧晔让我做什么吗？”
“不知道。怎么，他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顾承希顿了顿，“他总不会是要让你杀了我吧？我现在还要给他做事呢，他这么杀了我……”
“不是，他不是要我杀你。”
“哦，听你这么说……看来他真是要让你对付一个人，只是那个人不是我。那个人究竟是谁？”
莫少言把萧晔给他的瓶子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就是这个，这个是萧晔给我的。我不知道这里面装着什么东西，他说是一种会使人疯癫的药。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应该也有可能是剧毒吧。”
“他让你给谁下药？”
“你大哥。因为之前你大哥拒绝帮他，他觉得很没有面子，所以就想教训教训你大哥。”
顾承希皱眉，打开瓶盖，闻了闻里面的气味儿。
“怎么样，这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什么？真的是让人疯癫的药？还是剧毒？”
“不是剧毒，应该确实是让人疯癫的药。不过你是怎么说的？你答应了么？”
“答应？我怎么答应？我这成日连大哥的影子都见不到，他让我下药我就能下了是吗？”
“唔，这倒是真的。不过看来我得去和大哥通风报信，让大哥这段时间能不回家就不回家，这样就给你制造了不能下药的证据。倘若萧晔查起来，也不会觉得是你不愿意下药。”萧晔想了想说道，“其实这是可以想到的，不过和我本来预想的想必，这个法子已经很温和了。”
“温和？”
“是啊。我原本想着像是萧晔那个脾气，那个小气的样子，我大哥不帮他，他应该会在私底下处置了我二哥。”
“这不算么？”
“我说的处置是连命都没有的那种，现在萧晔还给我大哥留一条命在，你说是不是已经很温和了？”
莫少言没说话。
顾承希笑着拉着莫少言的手，轻声说道：“好了，知道他让你做坏事你心里不高兴，不过没办法，他让你出来其实就是为了让你在顾家做他的眼线。比起你在他的府上，这已经很好了。”
“但是你说大哥这件事怎么办？大哥只是不帮他，他就能想到用这种办法……这人可太阴狠了。”
“这其实不算什么，更阴狠的应该还在后面呢，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什么，本来就有我在，你到时候把你在王府上遇到了麻烦，遇到的为难事都告诉我，我帮你分析分析。”
“我倒不是需要你分析，我就是看不惯萧晔。”莫少言叹气，“大概我这是演戏演的太投入了吧，所以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