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好对谁好。”男人菲薄的唇扬起来一抹微不可查的淡淡笑意。
温柔如水的女人,绕到身后环抱起男人结实劲瘦的腰身时,周身氤氲起来的氛围和韵味总是格外勾人。
常晴的头发是金色的大波浪,又发尾调皮地垂落在男人肩头,若有若无地撩拨一二。
“那你让风味居外带出来嘛,咱们回家,或者就在你休息室吃。”不能一起去,哪怕只在公司也能让别人眼红不已。
有没有夜宵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共进晚餐的那个人,是脚下这栋写字楼的所有者。
更重要的是,很快就将归她所有了。
常晴不知道,她这做法就跟野兽在自己圈定的领地里撒泡尿,得意洋洋地宣示主权没区别。
“恐怕不行,今晚没空陪你,常晴,你乖一点,嗯?”
男人尾音上扬,带着勾人的磁性,温热的呼吸彼此交互相闻,对视的瞬间,瞳孔里倒映着的都是彼此。
距离近到鼻尖都几乎碰到一起。
“那好吧,你记得早点休息,过了凌晨一点就不容易睡着了。”
常晴善解人意地莞尔一笑,察觉到慕衍之眼底的疲惫和密密麻麻的红血丝,还有掩藏在耐心外皮下的些许不耐烦,决意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你可以跟路易寒多磨合磨合,我让李入鑫在楼上开辟了一间独立的练习房,专属于你的,和路易寒搭档的戏份直接进去练。”
慕衍之感觉敏锐,察觉到常晴和路易寒的不合拍,却没往别的地方想,只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就转身离开了。
自然也就没捕捉到常晴眼里隐藏的尴尬,以及当众出糗的恼羞成怒。
这出小插曲本来就不在慕衍之意料之中,所以安抚好常晴之后就掐着点去了顾阮阮家。
路上经过蛋糕店,见还开着门,慕总叫停小刘,决定下去买块蛋糕。
常晴挺喜欢这种甜点,据说吃一块蛋糕一整天的心情都是愉快的。
那个小女人今天气得够呛,也许买一块蛋糕给她吃,她能开心……吧?
进门开始慕衍之就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了,室内装潢太粉嫩,造型跟个小山洞似的,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走路居然还要随时注意挡头的拱桥。
“先生,不知道您想要什么样的糕点呢?”店员扬着甜美的笑,手持托盘跟在慕衍之身后。
不是她想打扰客人购物,实在是这人衣着考究,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精英气息,从进门到现在,一直目光锐利,表情严肃,如临大敌地审视店里每一款蛋糕。
但是没有露出来任何想要购买的意思。
她脸都笑僵了,也不见这男人在哪款蛋糕旁边停住脚。
“女人喜欢吃的那种。”慕总想了想,给出了一个相对宽泛的答案。
导购妹子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微笑着点头,“先生,我们家的糕点都很受女孩子欢迎呢。”
“那就都要吧。”慕衍之挥了挥手,自顾自转身出门。
他不吃甜食,所以一点也受不了里面甜腻腻的奶油味。反正这家店种类足够多,一定有顾阮阮喜欢吃的。
到时候他注意记下来,下次就知道了。
“慕总,那个……”余年眼疾手快地拉住慕衍之的衣袖,小心地斟酌道,“这些保质期都很短,现在是夏天,顶多明天就变质了。”
所以……您这波操作可不就是找着讨人嫌吗。
当然,这句话余年只敢在心里嘀咕。
“那就这个吧。”慕衍之脚步顿了顿,指着一个表层围着一圈草莓,拢成心形的红色慕斯蛋糕。
余年看过去,悄悄抽搐了下嘴角。
他念书的时候早恋,腻腻歪歪地谈了个女朋友,实在太清楚这种红得热烈又奔放的心形有多不讨女生喜欢了。
“余年,好看吗?”慕衍之也不确定,偏头问余年,眉心微蹙,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好看,顾小姐一定喜欢。”余年答应得痛快利落。
“她喜不喜欢不重要。”慕总傲娇起来,板着脸坐上车,靠着椅背假寐。
回家的过程有些麻烦,保安死脑筋得很,死活不肯让慕衍之进门,于是慕总只好火速把这处楼盘买了下来。
还劳烦原来的开发商亲自给保卫科去了一通电话,这才恭恭敬敬地放慕衍之进门。
有钱就是这点好,连余年那手精湛的开锁技术都省了,直接有人把顾阮阮家里的一整套钥匙交到手上。
进了门到处昏昏暗暗的,余年要摁开灯,被慕衍之一个手势制止了,只好打开手电筒,用微弱的光线照明。
安睡的丢丢察觉到动静,轻轻呜咽着,耳朵悄悄支楞起来,见来人是自家老爹,冲他晃了晃尾巴,又重新趴了下去。
主卧里同样昏暗得伸手不见五指,连一盏小夜灯都没有,只有皎洁的月光若隐若现地投射进来几缕光亮。
足够让慕衍之安然躺上床,再把温热绵软的顾阮阮揽进怀里。
他把下巴压在她发顶,深呼吸一口,鼻尖就有一阵阵细微的幽香传来。
不像香水和沐浴露一样刻意,这味道倒像是顾阮阮身上自然而然就带着的。
“真香。”
男人轻笑一声,愈发紧密地把她搂紧。
好像是孤身的旅人在沙漠里长途跋涉许久,才终于得到一口清冽的甘泉,于是稀罕得恨不得日日夜夜嵌入自己的怀抱。
怀里的女人挣扎两下,主动向着慕衍之温暖坚实的胸膛靠拢过去,惹得男人低低地轻笑出声。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记得他不喜欢睡眠环境有亮光,明明自己怕黑怕得不得了,还是会把所有灯都熄灭。
一夜好眠。
顾阮阮醒之前,慕衍之就悄悄离开了,就像他从来没来过那样,除了冰箱里突然多出来的慕斯蛋糕。
包装精美,用一条粉嫩嫩的蝴蝶结打包起来,即使阮阮手小,拿在手上也只有巴掌那么大。
她脸色沉了下去。
“你说,昨天晚上是不是你爹过来了?”阮阮蹲下身跟丢丢平视,语气严厉,指头几乎戳到它鼻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