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带着绿茶前女友登堂入室，趾高气昂的说要给她一个安身立命的场所。
绿茶更是可怜兮兮地说：
“我不是来破坏这个家，我是来让这个家更完整的。我是沈昱的妹妹，不是情人。”
我还没开口，嘴炮王者婆婆立刻抢白：
“想做孩子姑姑，行啊？先把孩子尿布洗了。”
1
不满一岁的女儿，在一边哇哇大哭。
我看了一下手机，凌晨两点，老公加班还没到家。
给女儿喂奶的间隙，掏出手机，正准备问问老公什么时候回家。
却看到微博推了一个可能认识的人。
是老公的前女友赵婉婉，穿着女仆猫猫装，站在窗户前，娇俏可爱的照片。
并在照片旁边配文：感谢沈先生半夜来给我拍写真，这种私密照，还是得熟人来。
文字后面，还配了一个害羞的笑脸。
我当时脑子嗡的一声，连女儿哭泣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沈先生，沈昱，我老公。
我当即掏出手机给老公打电话，对方响了很久才接听。
一张嘴就是不耐烦：“你到底有完没完，我在公司加班呢，什么事？”
不耐烦的语气，焦躁的话语。
我甚至能够想象到，电话那边他捏着眉头，不情愿的表情。
如鲠在喉。
我想质问他在干什么？
是不是在赵婉婉家里帮她拍写真。
可一转头，我看到窗户反射出的样子。
臃肿，邋遢，蓬头垢面，衣衫不整。
我有片刻的恍惚和怔忡，什么时候，我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2
见我许久未回答，沈昱颇为不耐烦地嘟囔：“神经，大半夜打电话不说话，明早回去，挂了。”
电话挂了的瞬间，隐隐约约我似乎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娇俏的女声：“沈昱，快来。”
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赵婉婉，我老公的前女友。
自从有了女儿，我就辞掉工作，在家专职带娃。
当过妈妈的都知道，一个人照顾孩子有多么辛苦。
常常一天都吃不了几口饭，上厕所都胆战心惊。
这样日夜颠倒的日子，哪里顾得上减肥，美容，打理自己。
可我没当妈妈之前，也是一个漂亮精致的女孩子。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我情不自禁哭出来，胸口好似要被什么东西挤炸了。
一股酸涩到要爆炸的情绪，几乎要把我淹没。
我自己把自己作成现在这样，我活着还有什么用。
我这副模样，活着都给我女儿丢人，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门吱呀一声开了。
上个星期来给我帮忙带孩子的婆婆，满脸诧异地看着我。
“闺女，你这是咋了，怎么哭成这样？”
当时我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没有，只知道不停地哭。
好像这样，胸口那股说不出的怨气就能被抒发掉。
“妈，沈昱，沈昱他出轨了。”
我将手机往婆婆面前一甩，前言不搭后语地将刚才的发现告诉妈妈。
婆婆越听脸色越难看，赶紧从我手里将女儿接过去。
又给我倒了一杯水，拿了热毛巾。
然后掏出手机打给沈昱。
“小兔崽子，立刻给我回来，我心脏病犯了，你不回来，老娘就去死。”
说完啪一声挂了电话。
我甚至能听到沈昱在电话那边怒吼的声音。
不到两分钟，沈昱的电话打到我手机上。
刚一接听，沈昱急赤白脸对我一顿怒吼：“你怎么回事？我妈心脏病犯了你都不知道？有你这么做儿媳妇的吗，我娶你还不如娶一头母猪。”
我还没说话，婆婆一把将手机拽过去，对着电话怒吼：“滚你妈的，你再不回来，老娘就从十八楼跳下去，反正心脏病犯了儿子都不问，我活着还不如死了。”
说完啪一声挂了电话，顺手帮我把手机关机。
我呆了一样，瞧着眼前虎虎生威的婆婆，完全不敢置信。
婆婆倒是习以为常，用热毛巾给我擦了擦脸。
恨铁不成钢地说：“对付男人，你就要比他更泼，更辣。你忍气吞声算什么本事，等会看妈的。”
婆婆低垂着头，细心帮女儿擦去嘴边的奶渍。
我惊呆了，都忘了生气！
婆婆你真狠，狠起来连自己都骂啊！
我忍不住，给婆婆竖起大拇指。
3
但我没想到，沈昱是回来了，可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他还带回来一个女人，一个我恨不得扇她一巴掌的女人赵婉婉。
我在里屋，卧室门虚开一条缝隙。
我听到赵婉婉娇俏的声音传进来：“阿姨，你心脏怎么了？沈昱和我说的时候，我都吓坏了，赶紧陪他一起来了。”
“妈，是不是心脏病药没按时吃？李雯怎么当儿媳妇，天天在家躺着享福，连你都伺候不好是吧？”
沈昱在一旁不满地叫嚣，好像我有多十恶不赦似的。
啪！一声脆响在空荡荡的客厅炸开。
我赶紧将女儿搂进怀里，隔着门缝我看不到婆婆的神色。
却听到她讥讽的语气，从门缝中传出来：“赵婉婉，我劝你少吃点盐。”
赵婉婉惊喜的声音响起：“阿姨，我不喜欢吃咸的，要是你喜欢吃，我……”
她话还没说完，我就听到婆婆说：“不，看你喜欢吃得狠，要不然怎么会这么闲，还跑去管别人家的闲事。”
一顿抢白，把我差点逗笑。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都能想象到赵婉婉脸上僵硬的表情。
“妈，你怎么会这么说婉婉？她从小没妈，是真心实意关系你，想给你做干女儿的。”
沈昱在旁边帮腔，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帮赵婉婉说话。
“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生出的孩子，脑子里有直肠，要不然怎么一张嘴就喷粪呢？我活了几十年，怎么不知道自己外面竟然有个女儿？”
我一想到婆婆讥讽嘲弄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
原本胸口那团聚在一起的怨气，无形中也被吹散了几分。
“我说我犯心脏病，你把她带回来做什么？想气死我？”
我站起来，悄悄凑到门口，看到赵婉婉身后拉着大大的行李箱。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胸口，难不成……
果然下一秒，沈昱一张嘴就让我情绪失控：“妈，婉婉离婚了，那家人不是个东西，一点财产也没分给她，她太可怜了，我答应他先住在我们家几天。”
“我不同意！”
我再也忍不住，从房间里跑出去。
一时间，客厅里的三个人齐刷刷地看着我……
4
“你有什么不同意的？李雯，你别忘了，这个家是我买的，连你也是我养的。”
沈昱梗着脖子，站在赵婉婉面前，好似要为她抗争到生命的最后一天。
这一幕就像针一样刺痛我的眼睛。
我从没想到，有一天，沈昱会站在别的女人面前，和我成为对立面。
这个场景，我光是想想就觉得心脏窒息。
“怎么着，你是要离婚？”
婆婆在旁边嘲弄地看着沈昱。
沈昱想也不想转头：“我没说离婚，只是，只是赵婉婉太可怜了，我没办法看她一个人孤零零在外面，她那么瘦弱那么可怜。”
“那家人太不是东西了，竟然让婉婉净身出户。”
沈昱眼神中满是心疼与爱惜，那是我从没见过的神色。
我直接被定在原地，好似有一种无形的手掌卡住我的脖子，让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我打听得没错，赵婉婉是因为出轨被发现，才被净身出户的吧？”
婆婆在旁边适时插上一句，她的发丝在灯光下打折卷，好像在为战斗做准备。
“阿姨，你年纪大不懂，我不怪你。我那不叫出轨，我那叫追求自由，追求爱情。就像我如今……”
说着赵婉婉害羞地瞧了沈昱一眼，眼神中拉着丝，跟龙须酥一样。
“赵婉婉，我忽然觉得你跟一位名人有点像。”
婆婆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
赵婉婉更是兴奋地说：“跟谁像啊阿姨？难道是仙女姐姐？好多人都说我的鼻子……”
“你跟莎士比亚有点像，都有点沙比。”
婆婆威武，婆婆牛批，我为婆婆举大旗。
赵婉婉呛的神色僵硬，有些委屈地看了一眼沈昱。
沈昱还没开口，就听到婆婆说：“听说你把我当成亲妈看，还要给我当女儿？”
这话拐得猝不及防，我站在一边都没跟上婆婆的脑回路。
被怼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赵婉婉，有些麻木地点点头。
甚至嘟嘟囔囔地说：“我不是来破坏这个家，我是来让这个家更完整的。我是沈昱的妹妹，不是情人。”
如果忽略她暴露的私房照，以及她脖颈鲜艳的红痕，我都要信了她的鬼话了。
“你不是想住下来吗？我同意！但是，你得表现得真像我女儿。”
“妈！”
我立刻扭头看向婆婆，婆婆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闭嘴。
赵婉婉那眼睛唰一下就亮了，几乎是跳着蹦到婆婆跟前，一屁股将我怼到一边。
还向沈昱吐了吐舌头：“昱哥，你看我就说自己可招人喜欢了，阿姨都认同我了。”
沈昱宠溺地对他摇了摇头，好似赵婉婉是一个孩子。
我站在一边格格不入，客厅的试衣镜反射出我的样子。
像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怨妇。
而站在我身边的赵婉婉，漂亮，饱满，散发着少女气息。
一下就把我比得萎了下去。
也难怪，连婆婆也喜欢她！
就在我开始思索，如果提离婚对我更有利的时候。
婆婆开口了。
“呦呵，你这小嘴可真甜，也不知道抹了几瓶开塞露，我都快被熏死了，你离我远一点。”
说完一把将赵婉婉推到一边。
我：？？
赵婉婉：？？？
沈昱：呵呵呵，我妈真会开玩笑！
5
“瞧瞧，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就受不了了？你这样还要做我女儿？”
婆婆一把撇开赵婉婉，将我的手死死攥在手心。
说完这话，她头也不回拉着我回主卧了。
门刚关上，我就忍不住扑进她怀里哭得歇斯底里。
我的婚姻，我的爱情，我的执着。
就在刚才像一坨狗屎，笑话。
沈昱看向赵婉婉的宠溺，与看向我的不耐烦。
就像一柄利刃捅得我血肉分离，痛苦难耐。
婆婆一米七五的身高，将我的头死死摁在她的肩膀。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妈，我要离婚，我不想和他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