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爱要怎么说出口,我的心里好难受,如果能将你拥有我会忍住不让眼泪流,第一次握你的手指间传来你的温柔,每一次深情眼光的背后,谁知道会有多少愁……”
每一个落点,正在真真切切地印记了对方的温情呵护和良苦用心……
胡薇薇的两只眼睛居然瞪得大大的,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她还无法明确,皇甫剑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将这个停电深夜里的玩笑和戏谑进行到底着……
不过,此时此刻,他的神态,居然是难以置信超乎寻常的那般温柔。
她能够实实在在地感受得到,那是来自于一份天然的热烈和召唤。
原来,如此近的距离,男人的睫毛,是那么绒长、那么好看,就像是被这重重的夜色再墨染上一层浓浓的黑度一般……
尽管,自己是有过爱的经验的;可是,胡薇薇却似乎从来就不太擅长这些,那,要怎么办呢?闭眼、或者不闭眼,这反而,成为是一个并不是问题的艰难问题……
“等一下!”胡薇薇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在对方刚刚柔吻着她的时候,她一直都没有发觉。
“嗯?”皇甫剑也疑惑了起来。
在无意之间,自己的领口有些松动,胡薇薇不免忽然害羞了起来:“六哥……那个……不行!至少,今天不行……”
“那好!我尊重你!此外,屋子里好像真的挺热……薇薇,你可以在帮我去倒一杯水吗?”皇甫剑为了避免彼此的尴尬,只得又向对方继续讨起水喝。
胡薇薇也只好趁着这个空档,顺势重新整理好自己;而且,起身倒水回来之后,顺势拉过了窗边一角的被子:“不,我还是觉得,屋子里挺凉的!”
她钻进了自己的被子,重新平躺下的时候,便又枕在了皇甫剑再次展开的手臂之上。
两个人距离甚远。
“你,真的很冷吗?这样呢?”再次袭来的额头轻啄,好像和刚刚的又有所不同了,他那充满温情、厚厚的唇,完完全全地覆住了她尚未平静下来的紧张,“晚安!时间不早了,安心睡吧!”
她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对未知世界的恐惧和防卫之心一点点地卸除了,又一点点地接受着对方传递来的那无声的安全和怜爱的讯息。眼泪,居然悄悄地流淌了下来……
“薇薇……你,怎么,怎么哭了?”皇甫剑内心有点局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举动有些唐突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胡薇薇也不知道自己情为何故。她刚要继续说着什么,自己脸颊上的泪珠却被对方的手掌轻轻地擦拭了下去。
或许,皇甫剑仅仅只是单纯地想让她停止哭泣,只是避免她再次会胡思乱想到其他别的什么男人。所以,这一剂,他顺沿着她的泪痕,一直小心翼翼地蜻蜓点水着,不敢过分。
在婆婆娑娑、酸酸咸咸的眼泪之中,她那些相当复杂的情感与他十分纯粹的呵护,混在一起了。那,到底是一种不该有的内疚委屈和如鲠在喉的堵塞呢,还是一种理智渐渐恢复之后的冷静和甜蜜之后的降温呢?
胡薇薇一时之间,无法定义出自己的情绪剧烈波动究竟为何故的准确答案,她也只好先暂时选择推开了他的怀抱……这个本不应该让自己情不自禁地陷入了如此混乱而困惑的既定的三角型状态之中;既然,抱都抱了……那么,如果,她再不决绝一点的话,接下来的情况,也许,会变得让彼此都更加难以自控了……如果,自己是真的喜欢对方,那么,她就不能再让自己和他继续这样了。停下来,才是,为双方的未来着想之举。
他的,和其他人的不一样,既像具有一种能够左右她清醒意志的魔力,足以让她忘却理性制胜的自我,令她的嘴唇也始终依依不舍着、贪念着两个人可以继续进行更多的交流。
皇甫剑的手掌流连着她俏皮可爱的面庞,拇指尖拂过了她的鬓角……不过,当他感受到了,这与自己正面对面的女孩儿开始对自己,不但没有什么回应、也没有明显的拒绝的时候,他也便停止了,转而开启了轻松的聊天模式:“薇薇,你看,我都说过了,女人的力气,就是很大吧?是吧?”
原来,他最初最初的话,都是有所指的潜台词,胡薇薇深深地喘了口气:“对不起,六哥,我……有点困了!想睡了……”
“噢!好的!”皇甫剑识趣地平躺回自己应该在的位置,也开始平复起了已经几乎沸腾到了极点的血液和心跳指数,他又道了一声,“晚安!”
其实,他也有点些许后怕,万一,自己差一点儿没有控制住自己最后那一刻的冲动的,他就很可能伤害到她……他,始终是不忍心的。大概,他也忽然觉得,自己毫无资格,去拥有对方此时此刻的全部“美好”吧!然而,他也有着自己真心的情不自禁啊!
咳……他们,要如何一起度过这“黎明”之前的“黑暗”呢……对他,是一种耐力的莫大考验,这并不比多年前在海外维和组织艰苦训练的时候,显得更加容易!被尘封了十年的身心,一旦动了起来,自然是,难以自持的!
同样,对她,何尝不是呢?
胡薇薇将自己的身体裹上了厚厚的被子。然而,她不再多说什么,转过脸去,面向床边的外侧,不想让身边的那个男人再次为自己抑制不住的眼泪,而感到莫名的酸楚和心疼。
“对不起!薇薇……”皇甫剑心里有些自责起来,他不该那么鲁莽的。他原本很想用自己的双臂再次环住了她,将她发冷的全身暖在自己怀里,然而,后面的夜色中,他没有再做出其他亲密的任何举动。
屋子里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外面的风声,渐渐也进入了梦乡;远处的天色,一点点地蒙蒙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