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听你现在的语气，好像是一件很遗憾的故事！”
听方戈在电话那边这么一说，胡薇薇鼻子一酸，有点想哭了。
的确，她为了能在毕业之后仍然和刘明朝夕相处，当初决定复合，也暂时放弃了想要出国继续读书的打算。
然而，自从两个人都进了忙碌工作的状态后，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共同话题也越来越少；虽然，大的对立冲突并没有出现过，可是，小的拌嘴争吵还是时有发生的。
幸好，汇聚财经这份工作，只是需要胡薇薇通过电话沟通和客户打交道，如果是那种不得不见面吃吃喝喝的那种，恐怕，刘明早就跟她闹翻天了。
“还好！现在，能够漂洋过海地背井离乡，有一份薪水保底的稳定工作，也是不错的！”胡薇薇佯装出一种知足常乐的幸福感。
“薇薇，那自己也做股票喽？”
“不，不！有法律，明文规定，像我们这种持有从业资格、职业资格的业内人员，是不能开设交易账户、买卖股票的！甚至，是直系亲属也被限制的。”
走到该与荆晶分手的岔路口，胡薇薇一边继续讲着电话，一边和已经走过十字路口红绿灯的荆晶挥手道别着。
“你们公司的员工，都像你这样守规矩吗？”
“别人的情况，我不了解。既然，有法律规定了，我想，大家总不会违规就业吧？另外，即使，没这个规定，我也没原始资本来做股票啊！现在，还不知道，来年的房租，能不能交上呢。”
“薇薇，你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不用客气，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会帮助你的！”
胡薇薇有一阵感动，她简单说了一下情况：“我们公司扩大团队规模，搬到了新的办公地点。不过，公司附近的房租也不算便宜，我最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换个地方住。”
方戈忽然话锋一转：“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越来越好奇，很想找个机会，去你们公司参观参观了！”
“好啊！好啊！欢迎欢迎……”胡薇薇喜上眉梢。
如果他能到公司来，说不定就能把会员服务合同签下来了。那这个月，她就有希望领到入职以来的第一笔分成奖金了。她抬起头，望着金灿灿的冬日暖阳，仿佛看到了一张张百元大钞从天而降的感觉。
“想不想听听，我对今天大盘的预测？”
“您请说！客户愿意分享独到的专业见解，我很开心！”
“低开高走的可能性非常大。早盘，应该是在昨天收盘点位附近窄幅震荡；而，午后，应该会出现一段拉高行情。但是，也不排除主力在盘中有意运用一些恐慌砸盘、来诱空吸筹的手法。”方戈的表达，听得出来，他绝非是新手。不过，有点像是每天茶余饭后的电视节目里那些证券分析师们模棱两可的车轱辘话。
“您对大盘这么乐观吗？”
“要不要，和我赌一局？”
“赌什么？”
“今天下午三点，大盘的收盘点位。”方戈很喜欢玩这个游戏，也经常和自己的朋友们一起玩。
“赌注是什么呢？”胡薇薇也被他带动着，来了兴致。
“如果，我赢了的话，找机会约你出来，见个面，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胡薇薇却惦记着的是自己的销售业绩达成：“那，如果，我赢了的话，邀请你来我们公司参观！”
“很好，很好！参观之后，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方戈在另一边笑了起来，“薇薇，好像，无论赌局输赢，都是对我更有利一些啊，是不是？”
“那可未必！”
“我赌1162点，收盘。”
“这么……”胡薇薇平日的时间都是接打电话，很少有时间盯大盘，既然是赌局吗，态度上最起码得认真，“那，我赌1188点，收盘。”
“刚刚还嫌弃我过于乐观！你这个点位，也太盲目乐观！今天应该是达不到了的。”
“谁的点位，更接近，就算谁赢呗！”
“当然啊！哦，对了！”方戈才说道重点，“薇薇，今天，我要外出办事，一天都不在电脑前。所以，看不到行情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吗？”
“您说吧，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会尽量帮您！”
“如果，市场上，有什么异动或者新的动态消息，可以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我吗？不要发短信，我没有时间看的。”
对于胡薇薇这样刚刚入市、或者应该是在股票边上瞎转悠的菜鸟，如何去判断什么是“异动”、什么是关键性的“信息”呢？
她套路式地回应着：“方大哥，我平时的工作是解答客户疑问，并不擅长盯盘，也没有足够的时间。虽然，我知道，您手里都有什么股票，但是，我怕没有精力去及时关照它们。我建议，如果，您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随时拨打我们公司的咨询热线……问行情、问股价、问新闻资讯，我们都会如一解答的。”
“那，这样吧，你每隔一个小时，给我手机上发送一条短信。告诉我一下，我那些持仓股票的当前价格，怎么样？”方戈改变了方案。
“这个……”胡薇薇还是十分顾虑，如果，那个时候，她正在接打电话、服务其他客户，自然是无法编辑短信给他的了。
方戈还是听出了她的为难：“一个小时，太频繁了啊！要不，这样吧，上午、下午的开盘、收盘，发给我就ok了。”
“好吧！我尽量！只要，你不觉得，你的正经事儿，会被短信打扰，就行了！”
“炒股票就是我唯一的正经事儿。而，今天不得不外出的相关事宜，并不是。”方戈说完，便和胡薇薇道了别，“好了，我要出门了，等你短消息啊！”
“那好！祝您一天好心情！再见！”胡薇薇挂断之后，手机都有发烫了。
在手机接电话还要收费的年代，她心疼的是自己刚刚花掉的电话费。
她刚一迈进公司前台门口，就被“瘦”经理给拦住了，一通东问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