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们是认得的,看来推断是成立的。白暄昱一个健步,冲到杨玉儿跟前,迫不及待的问:“所以,他在哪里?”
“他?”杨玉儿楞傻傻的看着画像中的俊俏少年郎,喃喃的反问。
“就是这个画像所画之人!他就是半夜对我行窃的贼人!杨小姐可是记起了什么!”白暄昱生怕杨玉儿又出状况,边问边示意边上伺候的仆役快去将杨大成找来。有了她爹在场,正好有个人能帮忙问清楚具体情况。
“独孤弟弟怎么会是坏人!白公子,你是不是弄错了?”杨玉儿未答先问,一双红彤彤的眼睛闪烁过一丝怀疑。
“怎么会弄错,这贼人的样貌是我亲眼所见,杨小姐你再这样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我就不得不怀疑你们之前是否有所深交。”
“不!不!我只是同他谈过一会话,也就只有昨天下午那一会儿!之前我都没见过他。不过他给我的感觉不是一个坏人啊!”
杨大成刚进武馆大门就被前来寻他的仆役找着了,那奴役说白公子有了关于那贼人的具体线索,而且事关他的宝贝女儿!
乍一听,就把这位做父亲的急坏了,自家女儿秉性单纯,怎么会跟夜闯的贼人搅和在一起呢,也许是哪里出了错。
杨大成着急忙乱的直接奔向前厅,结果刚到了厅门口,就听到自家的女儿说见过那贼人,而且还同他说了一会话!
一时间五雷轰顶,脑中不停重复回响着女儿的话,不仅认识,还说过话??!说了什么?有没有透露对白公子不利的言语??
恍恍惚惚间,一个踉跄,杨大成也不知道是绊倒了什么,手脚冰凉发麻,脑海里一片混乱,四肢无法掌控平衡,整个人直冲冲的朝着地面栽倒!
一只玉手横插过来用力一把扶住了正要倒下的他!
因为有了支撑,杨大成不至于狼狈的倒地,但是那手的力道只能让他堪堪保持住不跌倒,却挡不住他四肢的酸软无力。小腿处阵阵发软,杨大成终究是有些撑不住了,啪嗒一声,单膝着了地。
杨玉儿也被父亲的一连串的动作吓傻了,她印象中顶天立地,一直为她遮风挡雨的父亲,在此刻露出如此憔悴的一面。
白暄昱单手扶住杨大成,快刀斩乱麻,继续深问:“你们之间说过什么?”
“没,没,说什么。。就随便说了几句……”
“玉儿啊!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你到底要将我杨家置于何地!!”杨大成听到女儿诺诺的话语,知道她肯定没有说实话,眼下这个情形,她居然还不肯说实话!到底还想他们杨家何去何从,杨家的一世英名,难道真的要在今天陨落殆尽???
“我……我。。”杨玉儿从来没见过这样声嘶力竭的父亲,害怕的瑟缩了肩膀,更加难于开口!
“玉儿!”
“杨小姐,你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在白暄昱跟杨大成齐齐追问下,杨玉儿闭上眼睛,横下一条心:“就只说了我爱慕白公子之事!”
大庭广众下,当着人家父亲的面被他们家的女儿大声表白的经历,对于白暄昱来说,真的是头一遭。
他有些错愕又有些尴尬。
不过三人中,论最窘迫的还数杨大成,他的脸涨得通红,仿若下一刻就要爆炸开来。如果这地底下突然冒出一条缝,他定能钻进去绝不会再出现了!
杨玉儿羞红了脸颊,死死的闭着双眼,不敢面对二人。
……
这样干熬着也不是办法,杨家父女一个妄想遁世,一个装聋作哑。眼下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白暄昱叹了一口气,用上力气搀起杨大成,对着那位闭眼的杨小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杨小姐还有什么关于那贼人的线索,能否一并告知在下?实不相瞒,那人不仅偷了我的随身财务,而且窃走一件至关重要的物事,如不找回,恐怕对整个武林不利。”
“没有了。”杨玉儿讷讷的回道,不过她想了一想,“不过我应该有办法找到他。”
“什么?!”
“什么?!”
杨大成跟白暄昱听到杨玉儿此言,异口同声的问道。杨大成更是突然浑身充满了力气,欣喜的冲到女儿跟前。
杨玉儿朝着两人缓缓的点了点头,身体微屈,款款的福身,“还请父亲和白公子随我出府一趟。”
杨玉儿带着父亲跟白公子来到市井的一间商铺前,当杨大成看到店招那斗大的四个字:“红袖书屋。”语带怒气的斥责:“玉儿,你还要胡闹到几时!”
“父亲莫急,请随女儿来。”杨玉儿直接带着两人进入了铺内。
店面不算太大,分为两大开间,围绕着店铺两侧的墙边摆放着木质货架,货架上陈列都是最新的灵异志怪、传奇话本,店铺中间放着一排柜台,一位布衣钗裙的女掌柜正站在台前拨着算盘算账。
白暄昱一把拉住正打算发火的杨大成,示意他稍安勿躁,看看杨玉儿到底有何打算。
杨玉儿到了柜台前,轻轻叩了一下台面,那专心致志算数的掌柜立马抬起了头,笑道:“杨小姐!您来了!我们这刚到了不少新的话本,还想着过几日直接给您送到府上,结果赶巧您就来了!”
杨玉儿轻咳一声,“祝掌柜,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话本而来,是想同您打听一个人。”
这位姓祝的女掌柜一听,立马调笑道:“杨小姐真是妙人!寻人怎么寻到我红袖书屋来了。”
“掌柜见了画像便知。”杨玉儿转身从父亲手中拿过了画像,在柜台前摊开。
祝掌柜一早就发现杨小姐还带了两位男客,不过她向来只做生意不管闲事,更不会打听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
她就着柜台上的画像,仔细瞧来,发现所绘的是一位俊俏的少年郎!这而长相只要见过一面肯定令人难忘。
“掌柜能否帮忙问问常来这红袖书屋的姐妹们是否见过此人?”杨玉儿道明来意。
“这。。行!没问题!这事就包在我身上!”祝掌柜本欲找个理由推脱,不过看到杨玉儿手中金灿灿的金元宝后,立马转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