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洋不肯走。
陈槐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陈煜洋的脸色变了变,还是跟着她离开了。
陈槐说的那句话是:“舅舅,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过来闹事的,一点风度都没有。要是我是杜梦,我肯定不会喜欢一个没有风度的男人。”
不得不说,这句话对陈煜洋来说非常受用。
他刚才的确是失控了,才会在杜梦面前这么说。
陈煜洋一走,阿松就问杜梦:“那个男人喜欢你。”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杜梦摇头:“我和他只是朋友,他不可能喜欢我,我也不可能喜欢他。”
“我们两个是好多年的朋友了,要是彼此喜欢,早就在一起了。这么多年没有在一起,不就是说明我们之间没有那方面的情感吗?”
杜梦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这抹微笑很浅很淡,还带着几分落寞。
阿松笑了笑:“算了,不说他刻,我们聊点别的。”
杜梦点了下头,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陈煜洋坐在椅子上,双眼盯着那瓶威士忌。
“我刚才太急躁了,应该在那个男人面前表现出我的风度翩翩。”陈煜洋现在很是懊恼自己的之前的表现。
“嗯,是的。”陈槐表示附和,“刚才的你一点都不酷,那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是一派淡然,而你就像是在狗急跳墙。”
“这样一对比,这一局,那男人完胜。”陈槐直言不讳。
“陈槐,你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陈煜洋问道。
陈槐没有回答他,陈煜洋这才注意到,陈槐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了,视线都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对面角落里坐着一个男人。
“你在看谁?”陈煜洋出手来在陈槐的面前晃了晃。
陈槐仍是没有回答,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个男人,而她的眼神里面,竟然闪烁着莫名的恨意。
那个男人是连辞。
连辞的面前还摆着一副碗筷,不知道今天连辞约了谁一起吃饭。
会不会是他的男朋友?
陈槐心里隐隐的想。
上辈子她只见过连辞的男朋友几两面,每一次都没怎么看清对方的正脸,她对这位神秘的男人亦是充满了好奇。
不对,这辈子的她才只有好奇这一种情绪,而上辈子,她可是对那个男人充满了嫉妒、怒意和愤恨。
不过让陈槐失望了,连辞约的不是什么男朋友,而是岳林溪。
岳林溪今天打扮得很好看,新款香奈儿套装,手上拎着新款爱马仕包包,全身上下充满了阔气。
她这一身,加起来六位数,按照岳林溪自己的经济能力,是绝对不可能买得起的。
除非有人送她。
陈槐唇角向上一勾,看来岳林溪又勾搭上新男人了。
陈槐拿出手机对朝着岳林溪拍了一张照片保存了下来。
陈煜洋对她的行为特别不解:“槐槐,你这是在做什么?”
“拍照。”陈槐说,“你不觉得那位美女很漂亮吗?”
陈煜洋看了一眼岳林溪,摇了摇头:“是漂亮,可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陈煜洋盯着岳林溪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道:“我认不出来,这个人不是去过谢慕安爷爷的生日宴吗?她是你朋友吧?”
“舅舅,你记性真好。”陈槐说,“我过去和我朋友打声招呼。”
陈槐说完,就朝他们走了过去。
不过她没有直接走向他们,而是在他们邻座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个位置被一扇装饰屏风挡着,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人。所以陈槐坐在那里,岳林溪他们并没有发觉。
岳林溪刚坐下就开口和连辞吐槽陈槐。
“我怎么觉得陈槐最近脑子有问题?”岳林溪说。
“我也发现了。”连辞回答,“给人感觉怪怪的。”
“你有没有感觉到,她好像变聪明了?”
岳林溪自然是不想承认陈槐好像变聪明了这件事。
“有变聪明吗?”她反问。
“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连辞说,“毕竟她一直这么蠢,怎么可能会突然之间变聪明。”
“是啊,她是个草包。就算有了一点长进,也还是草包。”岳林溪说。
听到别人说自己又是“蠢”又是“草包”的,陈槐心中竟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因为她也是这么认为以前的自己的。
两人感叹了一番后回到正题,“上次我们两个的事情你跟她解释清楚了吗?”岳林溪问。
“她没给我解释的机会。”连辞叹了口气,“你不是说她特别喜欢我吗?怎么我现在感觉不到她的喜欢?”
“这件事情还不是怪你。”岳林溪说,“以前她是喜欢你的,可是你……”
“要是你之前肯和陈槐牵下手接下吻,你们两个的感情就不会一直这样停滞不前了。”岳林溪恨铁不成钢。
“你知道,我没办法的。”连辞在岳林溪面前倒是格外坦诚,“我很反感和女人做那些事。”
岳林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就不能像演戏一样演吗?”
“不能,心里会不舒服。”连辞回答。
陈槐听到连辞这么说心里涌起了一股酸涩。
上辈子她特希望和连辞能像别的情侣一样牵手,可是连辞却很少牵她的手。两个人一起在马路边上散步,连辞都会刻意的和她保持距离。
她记得自己那个时候有问过连辞,为什么他不愿意和她牵手。连辞是怎么说的呢?
连辞说,不是不愿意,是她太美好了,他舍不得牵。
瞧他说的这番话,多富丽堂皇又多华而不实。
可是当时的她,心里竟然还挺感动,当真以为连辞是觉得自己太美好了,舍不得和她牵手。压根就没有想过,连辞是有那方面的倾向。
不过这也不能怪陈槐,毕竟那是一个少数群体,她不太了解,自然也就想不到那方面去。
“连辞,你要不还是试着克服一下自己的心里障碍,多少和陈槐身体接触下?”岳林溪在旁边给连辞建议道。
“女孩子的内心,其实是很希望别人能宠她的。”
连辞听到这里,垂下了脑袋。
他能做到吗?大概率是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