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皇家商会，愿与玉门城的朋友，共享财富。
你们的宝石，你们的香料，我们都要。
价格，好商量！”
“顽抗者的下场，请看碎石城！”
摩罗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害怕，还是该激动。
作为西域的一个小城主，他从来没想过能过上画里那样的日子。
他也从来没见过，像秦人这样打仗的。
不杀人。
不放火。
就派那种会飞的铁鸟，来给你送……送生意？
这他妈的，算什么事啊。
“父亲，我们该怎么办？”
摩罗的儿子，在一旁小声的问。
“莎兰王国那边，已经派人来催我们出兵了。
金狮汗国那边，又传话说不准我们支援莎兰……”
摩罗闭上了眼睛。
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过了很久，他才睁开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备马！”
“父亲，您要去哪？”
“去碎石城！”
摩罗咬着牙说道。
“我要亲眼去看看，那个碎石城，到底成了什么鬼样子！”
他要赌一把。
……
神都，天机阁。
秦浩放下了手中的书。
张青松将各地传来的情报，一一汇报。
“主上，西域联盟已经内讧了。
金狮汗国的大汗阿古拉，已经公开宣布，断绝与莎兰王国的一切来往！”
“碎石城的水源，被魔影的人动了手脚。
城内已经出现小范围的瘟疫迹象。
他们的存粮，最多还能支撑半个月！”
“玉门城等七个小城邦，都派出了使者，正朝着我东风军团的营地而来。
看样子，是想谈谈投降的条件！”
张青松的语气里，充满了敬佩。
一切，都在主上的预料之中。
分毫不差。
秦浩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用绝对的实力，去碾压一群原始人，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他要的，不仅仅是征服。
他要的是，彻底的改造。
“让赵应天准备一下！”
秦浩淡淡的开口。
“准备什么？”
张青松问。
“准备接收那七个城邦。
但是，不要那么容易就答应他们！”
秦浩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告诉他们，我大秦，不收无用之人。
想投降，可以。
拿出投名状来！”
“投名状？”
“嗯！”
秦浩站起身，走到沙盘前，手指在莎兰王国的版图上，轻轻一点。
“让他们，去把莎兰王国剩下的几座城，给打了！”
“谁打下来的城池最多，谁献上的莎兰王室人头最多，谁，就是我大秦在西域，最忠诚的朋友！”
张青松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招，太狠了。
这是要让西域人，自己打自己人啊。
用西域人的血，来染红大秦的战旗。
而且，一旦他们动手，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他们的手上，沾了盟友的血。
以后，只能死心塌地的，当大秦的狗。
“主上，这会不会……太……”
“太什么？”
秦浩回头看了他一眼。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我没时间跟他们在沙子里玩过家家！”
“我要用最快的速度，建立起一个属于我的西域！”
“一个，听话的西域！”
他的声音不大。
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锤子，狠狠的敲在张青松的心上。
张青松低下头。
“属下，明白了！”
他明白了。
主上的棋盘，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杀人，只是最低级的手段。
诛心，才是主上真正要做的事。
他要的，是西域所有人心甘情愿的，跪在他的脚下，亲吻他的靴子。
并且，还要为了能舔到他靴子上的灰尘，而互相厮杀。
这，就是神明的手段。
东风军团的大营外，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气氛比死了人还难受。
玉门城的城主摩罗，还有其他六个小城邦的头人，全都脸色发白，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们面前，站着的是大秦的将军，白云飞。
白云飞没说话，就那么抱着胳膊，靠在一根柱子上，眼神像看一群死人。
刚刚，他已经把秦浩的“条件”，原封不动的告诉了这些人。
投名状。
拿莎兰王国剩下城池的人头和土地，来换取大秦的“友谊”。
“这……这怎么可以！”
一个叫萨迪的城主，终于忍不住了，声音都在发抖。
“我们是来投降的，不是来当屠夫的！我们和莎兰王国，世代交好，我们……”
“闭嘴！”
摩罗冷冷的打断了他。
萨迪被噎了一下，看着摩罗，满眼的不敢相信。
“摩罗！你……难道你真的要带我们去干这种事？这……这是背叛！整个西域都会唾弃我们的！”
“唾弃？”
摩罗惨笑一声。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们现在还有资格，在乎什么唾弃吗？”
他站了起来，走到萨迪面前，声音压的很低。
“你告诉我，萨迪，我们有的选吗？”
“秦人的条件，就摆在这里。
干，还是不干？”
“不干的后果，你想过没有？”
摩罗指了指帐篷外面。
“你觉得，我们今天要是摇着头走出这个帐篷，明天，那些会飞的铁鸟，扔下来的还会是招降的纸片吗？”
萨迪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是啊。
明天，扔下来的，恐怕就是炸弹了。
秦人，给了他们选择。
一个，是当狗。
另一个，是当死人。
“当狗，虽然难听，但至少能活！”
摩罗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而且，你们没听到吗？秦将军说了，谁献上的功劳最大，谁，就是大秦在西域，最忠诚的朋友！”
他的眼睛里，冒出了一丝疯狂的光。
“朋友！你们懂吗！那可是大秦的朋友！有了这个名头，以后在西域，谁还敢动我们？金狮汗国？古里王朝？他们算个屁！”
“我们不但能活下来，还能活的更好！比以前好一百倍！”
帐篷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恐惧，和贪婪。
两种情绪，在他们心里疯狂的撕扯。
过了很久。
萨迪第一个，软软的瘫在了地上。
“我……我干！”
有一个人带头，剩下的人，也都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个个的，低下了他们高贵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