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秦内部,一场史无前例的基建狂潮,即将开始的时候。
真正的客人,来了。
一艘来自西方的三桅帆船,挂着白旗,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东海的港口。
船上的人,是法兰尼亚王国的特使。
一个叫让·皮埃尔的伯爵。
他来的时候,心里是忐忑的。
他不知道,那个神秘而强大的东方帝国,会如何对待他们这些“手下败将”。
当他踏上大秦的土地时,他被惊呆了。
港口,太大了。
大得超出了他的想象。
无数的工人,正在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灰色粉末,建造着码头。
那些码头,看起来坚不可摧。
街道,太宽了。
也太干净了。
路上行驶的马车,都自觉的靠右行驶,井然有序。
巡逻的士兵,穿着统一的制式铠甲,精神抖擞,眼神锐利。
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自信,甚至可以说是骄傲的神情。
这……这是一个刚刚打完仗的国家,该有的样子吗?
皮埃尔伯爵,彻底迷茫了。
他被带到了鸿胪寺。
负责接待他的,是香妃。
当皮埃尔看到香妃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传说中的女神。
东方的女人,竟然可以美到这种地步。
“尊敬的伯爵先生,欢迎来到大秦!”
香妃的声音,很悦耳。
但是,也很疏离。
“我代表大秦皇帝,接受贵国的来访!”
“不知伯爵先生,此来何事?”
皮埃尔定了定神,从怀里,掏出了一份用羊皮纸写的国书。
“尊敬的……女士!”
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香妃。
“我奉法兰尼亚国王之命,前来……前来寻求和平!”
“并且,希望能够与伟大的大秦帝国,恢复贸易!”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没底气。
因为,他们法兰尼亚的经济,快要被秦国的贸易战,给拖垮了。
贵族们买不到东方的丝绸和瓷器,已经闹翻了天。
而国内的工坊,因为缺少来自东方的原材料,也纷纷倒闭。
再这么下去,国王的宝座,都快坐不稳了。
“和平?”
香妃笑了。
“大秦,一直都热爱和平!”
“是你们,带着舰队,不远万里,来我们的家门口挑衅!”
“现在,打输了,就想谈和平了?”
皮埃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至于贸易……”
香妃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也不是不可以!”
皮埃尔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不过,我们有条件!”
香妃放下茶杯。
“第一,法兰尼亚王国,必须为之前的侵略行为,向大秦,公开道歉!”
“第二,赔偿大秦,白银五百万两!”
“第三,割让你们在南洋的所有殖民地和港口!”
“第四……”
香妃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大秦皇家商会,将是你们唯一的贸易伙伴!”
“你们所有的商品,定价权,在我们手里!”
“你们需要的所有物资,价格,也由我们来定!”
皮...埃尔听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这哪里是条件!
这简直就是抢劫!
是把整个法兰尼亚,变成大秦的经济殖民地!
“这……这不可能!我们国王,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他激动地站了起来。
“是吗?”
香妃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那伯爵先生,可以回去了!”
“请转告你的国王!”
“大秦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们的舰队,最近正好没什么事做!”
“或许,可以去你们的家门口,进行一次‘友好访问’!”
赤裸裸的威胁。
不带任何掩饰。
皮埃尔伯爵,浑身冰冷。
他想起了那支在济州湾,被全歼的高丽水师。
想起了那艘所向无敌的龙牙级战列舰。
他毫不怀疑。
如果法兰尼亚拒绝。
大秦的舰队,真的会出现在他们的海岸线上。
而他们的海军,根本无法抵挡。
他颓然的坐了回去。
他知道,自己没有谈判的资格。
法兰尼亚,也没有。
从他们战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了。
“我……我会把贵国的条件,转告给我们的国王陛下!”
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感。
“很好!”
香妃站起身。
“伯爵先生,一路辛苦,请先去休息吧!”
“在大秦的这段时间,你可以四处走走,看看!”
“看看一个真正的帝国,是什么样子的!”
说完,她转身离去。
留下皮埃尔一个人,呆坐在原地。
他知道,香妃是故意的。
就是要让他看到大秦的强大和繁荣。
就是要让他,把这份绝望,带回法兰尼亚。
这又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
一场,从心理上,彻底摧垮对手的战争。
而那个叫秦浩的男人,就是这场战争的,总导演。
皮埃尔伯爵,忽然觉得很可悲。
他和他的国家,从头到尾,都只是那个男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连当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时间匆匆。
大秦的疆域,在秦浩的手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扩张。
中原的尘埃,落定了。
东海的浪涛,也平息了。
高丽水师的覆灭,像一块巨石砸进死水,整个东亚海域,再听不见什么像样的浪花。
东瀛人,自己缩了回去,舰队都不敢出港,生怕步了高丽的后尘。
秦浩的书房,很大,也很空。
除了墙上那副巨大的地图,就只剩下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他的人,也和这书房一样。
冷静,空旷,仿佛容不下多余的情绪。
他站着,站在地图前。
目光,早已越过了已经纳入掌控的中原和东海,投向了那片更为广袤、更为神秘的土地。
西域。
一个名字,就代表着无尽的黄沙,数不清的国度,还有与中原截然不同的文明。
张青松走了进来,脚步很轻,像一片落叶。
他不敢打扰秦浩的思索,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垂手而立。
他知道,主上在思考的时候,就是天塌下来,也得等着。
等主上自己想完了,天,也就被他撑住了。
过了很久。
久到张青松以为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尊雕像。
“叫赵应天,归辛树,都过来!”
秦浩的声音响起,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是,主上!”
张青松躬身,退了出去。
不多时。
天刀赵应天,还有秦国的特务头子归辛树,一前一后,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