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安兮受伤害的。”顾雁骊飞快地说。
苏锦瑟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一阵冷风吹过,也没将他头上用发胶梳的整整齐齐的发丝掀起来半根。
顾雁骊给他的印象一向都是儒雅的,淡定的,永远都不会出错的那个人。
“那就好。”苏锦瑟像是对他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她上了车,在老刘已经把车发动了的时候,顾雁骊还站在她的车窗外对她说:“我知道乔熠心里是很爱你的,或许你们试着沟通一下。”
“没关系。”隔着车窗,苏锦瑟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淡淡地对顾雁骊说:“我跟乔熠之间就算没有这回事,我们两个之间的纠葛也太过复杂,没那么单纯。安兮现在怀有身孕,你有空就多陪陪她。开车吧!”她对老刘说。
天渐渐暗下来了,一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华灯初上,霓虹闪耀。
路上车水马龙,苏锦瑟却觉得胸膛里面空落落的,心脏在半空中漂浮着,不知道该落向何处。
老刘问:“小姐,回家吗?”
“回吧。”她说。
电话响了,她以为是乔熠打来的,但接起来一看却是童宛宛。
她想挂掉,但是手一抖却接通了。
童宛宛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那端响起起来。
她的语气特别的兴奋,好像是从天上掉下一座金山正好砸在她身上一样。
她扬着声调对苏锦瑟说:“嗨,苏锦瑟,最新的一条爆炸性的新闻你知道吗?你应该不知道,因为媒体上还没爆出来。不过我有最新消息,你想要知道吗?”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就挂了。”苏锦瑟懒懒的。
“不不不,人家都说这种事情是当事人最后一个知道,但我偏要打破这种魔咒,我要让你在很多人之前知道。”
童宛宛的语气里面充满了得意,不用猜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苏锦瑟看着窗外向后极速倒退的街景,连哼都懒得哼一声。
童晚晚兴致勃勃:“乔熠,你的那个情郎,他给你戴了一顶超大的绿帽子,你知道不?”
苏锦瑟连眉毛都不动一下。
她不是不惊讶,她是已经懒得惊讶了。
就好像一个没打伞的人走在雨里,那么久的路,雨点小一点也湿,雨点大一点也是湿透了,所以根本不在乎雨会不会越来越大。
“乔熠把一个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今天他还陪女孩去医院做了孕检,被狗仔给拍到了。苏锦瑟,男人真是每一个好东西,前两天还天天守在你身边为你出头的乔熠,其实暗地里却搞大了别的女孩子的肚子。啧啧啧,男人啊,真是不可靠。”
童宛宛的语气胜似菜市场的卖菜大妈,此刻的她只缺一包瓜子了。
“说完了?”苏锦瑟淡淡地问。
“说完了呀,苏锦瑟,你装什么装,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把照片发给你。”
“你省省吧!”苏锦瑟挂掉了电话。
她这边刚刚挂断,童宛宛那边又把电话打过来了。
烦之又烦,苏锦瑟干脆把电话给关机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苏锦瑟踏进贾家大门的时候,觉得罗婶和小菊看她的眼神都和平时不一样。
小菊怯怯的想要过来跟她说话,又怕她心情不好不敢靠近。
苏锦瑟问:“锦祺呢?”
“刚才还在健身室举铁呢!”小菊说。
苏锦瑟刚刚上楼,苏锦祺就跟着跑过来:“姐姐。”
他满头大汗的,穿着短袖的T恤,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苏锦瑟说:“大冬天的别练的出那么多汗,一冷一热,容易着凉。”
“家里有暖气,不怕。”苏锦祺用衣服擦了一下额头。
“姐姐,今天那个女人给我打电话。”
“哪个女人?”苏锦瑟愣了一下。
“就那天在我们家闹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宛宛,我不记得他姓什么了。”
“童宛宛给你打电话?”苏锦瑟在楼梯上站住了,蹙了蹙眉头:“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跟我道歉,说那天是个误会,让我不要介意。还说让我跟她化干戈为玉帛,我们以后可以做个朋友。”
“再然后呢?”
“她说,上次看到我的房间有游戏机,她说他有她一部绝版的游戏卡要送给我。”
“你怎么说?”苏锦瑟看着他。
“我跟她说如果她再上门,我会把游戏卡丢在她的脸上。”
苏锦瑟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虽然我觉得对待女孩子不要那么粗鲁,不过童宛宛除外。”
“她是什么人呢?我第一次见到这么讨厌的女孩子。”
“她是一个跟我有关系也没什么关系的人。”苏锦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走到了她的房间门口,对苏锦祺说:“你把她的电话给拉黑,让她打不进来。童宛宛就像是一条吸血的水蛭,让她粘上你,一定会钻进你的皮肉里的。”
“好恐怖。”
“效果差不多。”
苏锦瑟走进房间靠在门上,身体忽然发软,她颓然地顺着门慢慢滑坐在地板上。
地上有地暖,很暖和。
她却觉得周身有一种寒凉的冷意,正在不知道从何处向她的全身蔓延。
乔熠和那个木木的花边新闻媒体很快就爆了出来。
两个人从医院里一同走出来的特写,非常清晰,就好像怼在他们脸上拍的一样。
乔熠搂着那个木木,戴着墨镜面无表情,而他怀里的木木的嘴角上扬,笑的十分开怀。
他翻了一下报道,里面暗戳戳地也提到了她。
这些记者有时候挺没节操的,里面说的挺难听。
如果她妈妈还像以前一样健康的话,估计会直接上门去找乔熠,扇他两个大嘴巴子。
她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罗婶敲门跟她说:“吃晚餐了。”
“你们先吃,我等会儿就下来。”
罗婶又说:“小姐,席先生给你打电话,你的手机没开机。”
刚才不想理童宛宛,所以就把电话给关掉了。
苏锦瑟说:“我知道了。”
然后她就下楼接电话,电话里席韶华的声音格外的温润,甚至有一些悲天悯人的意味。
他说:“出来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