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还真什么都知道。
苏锦瑟真的睡着了,在仇人的怀里。
她睡的太沉了,到了贾家的大宅门口她还在沉沉睡着。
乔熠抱着她下车,又抱着她进门。
家里人看到乔熠抱着苏锦瑟进去都吓坏了。
就在十多天前,乔熠被苏妈敲了一烟灰缸,浑身是血的被保镖抬下来扔到大街上了,还一度传出了死讯。
现在他抱着苏锦瑟进门,众人都不知如何是好。
“小姐怎么了?”管家惊慌地跟在一边。
“她睡着了。”乔熠解释:“放心,她好的很。”
他抱着苏锦瑟进房间,踩在雪白的地毯上,那天被砸倒地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乔熠把苏锦瑟放在床上,她还穿着大衣,罗婶和小琴站在乔熠身后,不安地搓了搓手:“乔先生,我们给小姐换下衣服。”
乔熠便起身走到门外去了,罗婶和小琴扶起苏锦瑟给她换睡衣,她就醒了。
迷迷糊糊地眯着眼睛:“怎么了?”
“小姐,是乔先生送你回来的。”
“嗯,我知道。”
小琴抱着苏锦瑟的睡衣给她,往门口看看小声说:“上次夫人砸了他,他会记仇的吧,看到他送你回来我们都吓死了。”
苏锦瑟笑了笑:“他当然记仇,但他暂时也不会对我怎样。”
苏锦瑟换了衣服,罗婶问:“想吃点东西吗,我熬了汤。”
“不了,困。”苏锦瑟又重新躺下,罗婶和小琴退出她的房间,看到乔熠还站在走廊里。
她们对这个乔先生心里是有点害怕的,虽然不知道他和苏锦瑟之间的恩怨,但看夫人也不喜欢他。
总之,肯定不是朋友。
乔熠见她们出来了,又转身走进了苏锦瑟的房间。
她刚刚躺下闭上眼睛,便听到了脚步声。
她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了一双大长腿伫立在她的床前。
她懒懒地说:“如果你还想后脑勺上多一条口子的话,你大可以跟上次一样那么做。”
“睡吧。”他居然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来了。
“你在我房间,我怎么睡?”
“等灵堂布置好,我给大太太上柱香就走。”
既然如此,那她就睡了。
在仇人的胸膛上都能睡得着,更何况在仇人的面前了。
苏锦瑟很快就睡着了,乔熠坐在沙发里看着她。
她的睡衣是珍珠白的,领口有点低,她侧着身子睡觉的时候,能够很清楚地看见她肩膀上的那只凤凰。
他从未见过这么美丽到魅惑的凤凰,虽然它是只鸟,但是乔熠觉得它和苏锦瑟很像。
苏锦瑟现在就是一只浴火归来,背负仇恨的凤凰。
某些时候,心中有恨未必不是件好事,燃烧的恨意会支撑着一个人的意志。
苏锦瑟睡的很熟,柔和的灯光照在她白皙的面庞上。
可能是房间有点热,她的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发丝黏在脸颊上。
乔熠欠起身体向她伸出手,打算帮她拨开头发,忽然门打开了,苏妈的声音响起来。
“自从上次敲完你之后,家里又换了一个更大的烟灰缸,你要不要试一试?”
乔熠转身,苏妈从门外走进来。
“伯母把我当做yin贼了。”乔熠缩回手站起身。
“你不是yin贼是什么?上次来看到你强吻我女儿,现在又想摸她。”苏妈走到乔熠面前。
“您让我送她回来,就应该有这种心理准备。”乔熠笑道。
苏妈笑的凉凉的,抬头打量他:“总是在我女儿身边绕来绕去想干什么?”
“伯母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得到。”
“谁有闲工夫跟你打哑谜?”苏妈扯住他的衣领:“出去!”
乔熠跟着苏妈出门,楼下的灵堂已经布置好了。
乔熠说:“我下楼给大太太上柱香。”
他刚迈步,苏妈又说:“站住。”
乔熠便站住了转身:“伯母有事?”
“几句话。”苏妈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向乔熠招招手。
乔熠便向她靠近了点,还弯了弯腰。
谁知苏妈忽然抬手狠狠地给了乔熠两个耳光,左右开弓,啪啪两声脆响。
她用了极大的力气,震得自己的虎口都发麻。
乔熠蹙了蹙眉,没发怒也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问:“打痛伯母的手了吗?我脸上的骨头比较硬。”
苏妈痛的直甩手:“我早就想打你了,这两耳光是你用我儿子威胁锦瑟的。”
“那就是还有了。”乔熠把脑袋压的更低。
既然他送上门来,苏妈才不会白白放过这个机会。
她抬起手又狠狠扇了乔熠两个耳光:“这两巴掌是你当年要把我女儿嫁给一个傻子!”
乔熠一动不动,像是一根电线杆。
家里佣人都吓坏了,躲在楼梯拐角不敢过去。
打了四个耳光之后,苏妈居然有点喘,她扶着栏杆喘了好一会。
打人也是力气活,苏妈暗自叹息年纪大了。
她喘匀了气,撑着栏杆抬头看乔熠:“小子,我们之间的恩怨可不是四个巴掌就能算的。”
乔熠淡淡地笑了笑:“伯母肯打我,说明我还有救。”
“我知道你跟锦瑟的恩怨,当年你哥承诺只要锦瑟嫁给他,就会帮她爸爸治病,他们结婚之后你哥的确给了一笔钱,不过锦瑟没收到。”
乔熠扬了扬眉毛,这段历史他并不清楚。
“钱我拿走了,她爸爸后来去世,锦瑟以为你哥没有兑现承诺,痛恨你哥,后来有了他出意外去世的事情,所以归根结底,我是罪魁祸首,冤有头债有主。”苏妈扬着头迎着乔熠的目光,毫不畏惧:“小子,有什么就冲我来吧!”
乔熠注视着苏妈,忽然笑了笑,摇了摇头:“我大哥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上次和苏锦瑟说过,我跟她的恩怨既往不咎。那个意外,就算苏锦瑟当时不把他带进乔氏,他也会找机会进去,迟早的事。”
“你的意思是,你哥的事情你不追究了?”
乔熠点点头:“是的。”
苏妈瞧他片刻,冷笑:“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们就不欠你的了,但不代表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对锦瑟做的一切,这个账我还是算的。”
“如果能算得清,那就最好了。”乔熠看着楼下,像是自言自语。
苏妈挥了挥手:“在我掀你下楼之前,离开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