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瑟走了,丁富贵一路小跑地进了书房去汇报。
“乔先生,苏锦瑟走了。”
屋内没开灯,厚厚的窗帘拉的很严实,他半躺在椅子里,两只脚翘在桌子上。
丁富贵看不清乔熠的脸,又不敢过去。
他怕乔熠会跳起来咬他一口。
算了,乔熠不说话,丁富贵准备出去,还没转身呢乔熠喊住他。
“你哪儿露出了马脚?”
“什么?”丁富贵错愕的:“没啊。”
“苏锦瑟知道我没死,你还没看出来吗?”
“怎,怎么会?”丁富贵仔细回忆:“我都是按照您的意思说的啊,怎么会露出马脚?”
他在黑暗中揣摩乔熠的脸色:“不能人家没掉眼泪,您就觉得人家知道您没死。”
丁富贵倒觉得,现在苏锦瑟这么恨他,没有敲锣打鼓庆祝他死掉就已经很仁义了。
他还指望苏锦瑟像席雪薇那样哭的死去活来的?
感情,乔熠折腾这一出,就想知道他死了苏锦瑟会不会哭?
貌似,有些无聊。
丁富贵站了会,忽然门口孙管家敲门:“丁助理,席小姐来了。”
“哈?”丁富贵愣了一下,立刻开门:“席小姐来了?”
“是啊,哭哭啼啼的,说是一定要见二少一眼。”
“她怎么知道乔先生在家?”
“我不知道,席小姐上楼了!”孙管家向身后看了一眼。
丁富贵也伸长脖子,果然看见了席雪薇一边哭一边从楼梯上跑上来。
丁富贵赶紧关上门,席雪薇冲过来拍着门哭道:“丁伏羲,开门,乔熠在哪里?你告诉我乔熠在哪里?”
丁富贵无奈地转身去看乔熠,他还是那个样子,腿翘在桌子上晃着他的转椅。
席雪薇的哭声太刺耳了,乔熠烦躁地挥了挥:“你搞定她。”
“要不然您活过来吧,她天天这样我受不了啊。”
“苏锦瑟打电话给她让她过来,就是让我现身,我能遂她的意?”乔熠转过转椅看着窗帘缝隙的窗外。
外面艳阳高照,仿若另一个世界。
丁富贵垂头丧气地开门走出去,席雪薇哭的肝肠寸断:“我要见乔熠最后一面。”
“别见了。”丁富贵耷拉着脑袋:“都臭了。”
“为什么你让苏锦瑟来见,不让我来?”席雪薇忽然抓住丁富贵的胳膊,声嘶力竭地问他:“丁伏羲,我一向对你不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不不。”丁富贵直摇双手:“席小姐,千万别这么说,让人家听到了还以为我收你什么好处了。”
“我要见乔熠,他在哪?”席雪薇长长的手指甲都陷入了丁富贵的皮肤里了,疼的他直拧眉毛。
他心一横,干脆指着乔熠房间的门说:“乔先生就在他的房间里,您要进去就进去吧,反正我事先跟您说过了,没有冰块也没有任何冷冻处理,臭到你了别怪我。”
席雪薇立刻把脑袋转向乔熠的房间,盯着看了好一会。
丁富贵把胳膊从席雪薇的手里抽出来:“席小姐,您要进去就进去吧,谁也不拦着您。”
丁富贵溜之大吉,去厨房找点东西吃,一个上午粒米未进快要饿死了。
席雪薇在门口呆立了好一会,才挪动脚步走到乔熠的房间门口,但她没进去。
丁富贵已经吃完了一大碗鸡汤面,问孙管家席雪薇在干嘛,他说席雪薇还在门口哭泣,没敢进去。
丁富贵感叹:“还是苏锦瑟胆子大啊,一个人敢在里面呆这么久。”
“那现在怎么办?”孙管家问。
“让她待着吧,待腻了她就会走的。”
丁富贵猜错了,席雪薇虽然不敢进去,但也不肯离开,就在乔熠的门口边哭边喃喃自语。
家里的佣人就在楼下看热闹,刘婶说:“席小姐对我们二少真是真爱。”
孙管家说:“真爱却不敢进去?苏小姐就敢进去。”
“没想到苏小姐还活着。”刘婶感慨:“比以前更加漂亮了。”
“等会你烧点柚子叶,二少也不知道折腾什么,明明活得好好的非说自己死了,等会用柚子叶好好给二少泡个澡去去晦气。”
丁富贵正在喝茶,忽然灵光一现,对孙管家他们说:“您上去跟席小姐说,让她帮着给乔先生擦身体换衣服。”
“那不露馅了?”刘婶诧异地道。
“不会。”丁富贵摇摇头:“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