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回荡在整个车厢。
苏溶月握紧着方向盘,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都浅浅的浮现而出。
黎清韵顿时更欢喜了,整张脸红扑扑的,身子也更加贴紧着男人的身躯,几乎就要把自己给融进去,她娇羞的捧着脸蛋,看了一眼驾驶座。
“啊,这里还有别人在呢。”
厉宴臣淡冷一笑:“是么?这里除了你,哪儿有其他人。”
黎清韵更娇羞了:“宴臣哥哥,讨厌……”
她又伸出藕臂环绕着他的脖颈。
“我回来了,我们还像是从前一样好不好,像从前一样心里只有我,眼里只有我,宠我,爱我……”
短短的一句话,就能轻易的联想到三年前,他们两人之间是多么的情意深刻,恩爱情浓,那时的每一刻,应该都像是肥皂剧里那样吧。
苏溶月看着前方,眼瞳里黯淡的如同无边深海。
车开了四十分钟,黎清韵就腻着厉宴臣说了四十分钟的情话。
等到了浅水湾别墅时,黎清韵已经昏昏的沉睡了过去。
苏溶月看向后座上情意缱绻的两个人,看着厉宴臣还体贴的抚去了黎清韵当着眼睛的碎发。
整个过程中,无数个贴心的动作,都是她求而不得的。
厉宴臣的眼神落在黎清韵身上时,就带着温柔,再落到苏溶月的身上时,便如寒霜降临。
“今晚你出去,不要呆在浅水湾别墅。”
苏溶月听着一字字,掌心缓缓的收紧,刺进了掌心都浑然未觉。
她不是铜墙铁壁,哪怕三年来已经千疮百孔,可此刻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她抬起眸,透过后视镜,看向男人那双沉郁的眸。
“我只有一个问题,厉宴臣,你昨天应该知道黎清韵会今天回来,为什么昨晚还和我在一起?”
那是她的第一次。
厉宴臣扫过去,眸里嚣张又狂妄,似笑非笑的回。
“免费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轰的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苏溶月的脑海里坍塌了。
她垂着眸,低低的笑了,那笑容既苦涩又嘲讽。
够了,已经够了,三年的形容陌路,到现在的侮辱,从来都是她强扭的瓜,这次,她来拧断。
她平静的看向厉宴臣。
“厉宴臣,我们离婚吧。”
这几个字干脆的落地,没有情绪的波澜,只有冷寂。
厉宴臣骤然眯起眸,眸里深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
“苏溶月,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提离婚吗?”
这男人真的不可笑吗?他公然牵着初恋归来,还堂而皇之的入驻进他们两人的家,那一副永远在一起谁都分不开的模样,现在他来质问她,凭什么离婚?
哦,是损了他的男性威严,再怎么样也应该他提出来是吗?
可是此刻苏溶月已经不想迁就他了,她平静如雪的跟他对视。
“我有资格,因为这是合法婚姻。”
说着,她就下车,直接走了,连门都没有踏进。
厉宴臣此刻的神情像是夹杂着暴风雪,他冷冷的看着那个女人走开纤细清冷的背影,眸里怒意更甚。
他看向黎清韵,拿起了手机。
“十分钟之内到浅水湾,把黎清韵送到酒店。”
片刻前才从会所门口把厉总和黎小姐送上车的特助裴安一愣。
“啊?厉总,我以为您是想让黎小姐送去浅水湾别墅……”
“少废话,让你过来就过来!”
“是!”
——
翌日。
市中心的咖啡厅内,洛初夏端着咖啡,震愕的看向苏溶月。
“离婚?”
苏溶月神色很平静:“对,离婚,我已经提出来了。”
洛初夏先是一怔,然后道:“没想到啊,你这三年像个小蜜蜂一样勤劳的伺候着厉宴臣,乖巧又听话,竟然会主动提出离婚。”
苏溶月淡淡勾唇,神色沉静,伸手端起咖啡饮了一口。
一听见苏溶月提离婚,洛初夏就觉得兴奋起来:“那个狗男人早该跟他离了,不仅对你冷暴力,还天天夜不归宿!放着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在家不摸不碰,不解风情,让你守三年活寡,呸,渣男!离就对了!”
顿了顿,洛初夏又继续道:“究其原因还是当年就错了,谁能想到你三年前家里会有变故,解决是解决了,但是却遇到这么个货,真是上帝给你关一扇门,还为你放出一条狗!”
苏溶月静默了几秒,缓声道:“爷爷当时病重,好在遇见了厉爷爷,是厉爷爷提出了嫁进厉家的条件,我自然会同意。”
洛初夏却替她打抱不平:“嫁归嫁,你也不能委屈自己啊,你看这三年,你事事都以厉宴臣为主,为他洗衣做饭,花心思让他开心,简直就是个老实听话的小女人,大姐,你的气势呢?你的意气风发呢?当年你大杀四方的样子呢?你可是全国第一考入的A大啊。”
瞧着洛初夏口气里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苏溶月眉眼里也闪了闪。
初夏说的没错,从结婚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丢失了自我,她心甘情愿的结果就是换来了今天的背叛和公然出轨,真是不值得。
她随即缓缓的勾唇笑了,眼里也散发出了光彩。
“以后,不会了。”
洛初夏眼看着好闺蜜要脱离苦海了,兴奋的不行:“好,为了庆祝你离婚,我今天带你去个好地儿,咱俩不醉不归。”
苏溶月微怔:“去哪儿?”
洛初夏狡黠的一笑:“销魂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