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除了她，还有一个？”
姬予榕看着沈云溪难以置信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好笑。
“怎么？你怀疑她是妖？”
“……”
听到这话，沈云溪陷入了沉默。
“她那么相信你，你却怀疑她。”
“毕竟我亲眼所见，她变为了一只花妖。”
“现在，她又可能是一只狐狸。”
沈云溪说着，眼中很挣扎。
“我很难不怀疑。”
“……”
见沈云溪挣扎纠结的模样，姬予榕没有继续与他争辩到底苏小栗是不是妖这个问题。
反而沈云溪有些不解：“国师，若您早知道她是妖，为什么……还要靠近她？”
沈云溪纠结了下，还是用了比较委婉的语气。
可是姬予榕没有心情与他继续这个话题。
留给了他一句话：“是认识要，又有何妨？”
“她从未伤人，又那么蠢笨，是人是妖，又有什么关系？”
“她都是她，无可替代。”
听到了苏小栗轻微的声音，姬予榕转身进了屋。
留下沈云溪继续呆愣在原地。
原来是他作茧自缚了，困于自己内心对妖的偏见，反而忘记了什么是真正的正。
那番话掷地有声，深深影响了沈云溪。
“国师大人说得对，秦……算了，无论你是谁，只要你未曾伤人，那即便是妖……”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屋内的烛火摇曳，倒映在窗户纸上。
有些昏暗。
苏小栗眨了眨眼，有些惊讶。
“你怎么在这？”
“怎么，看见我，很激动？”
“我才没有这么想，你少自作多情！”
苏小栗撇了撇嘴，将目光挪向别的方向，不看他。
姬予榕嘴角轻轻勾起了抹弧度，默默替她倒了杯水。
“喏，你不是渴了么？”
“我才没有！”
苏小栗想着这人还在笑，忍不住更加赌气。
直接放话：“我就算渴昏了头，也不会喝你倒的水！”
“是吗？”
姬予榕也不恼，端着杯子就打算放回桌上。
桌子与自己还是有点远的，苏小栗动了动，就忍不住抽疼。
没有注意到姬予榕眼中的心疼。
“诶！你等等！”
“你不会真的不给我喝水吧？”
“我跟你闹着玩的！”
“我知道。”
听到这话，姬予榕早就拿着杯子朝着她走过来了。
“慢点喝。”
苏小栗一天都没有喝过一滴水，真的感觉自己如同缺水的田一样，要裂开了。
一杯水下去，苏小栗只觉得如同久旱逢雨滴，不够！
“再来一杯！”
苏小栗特别豪气地大喊，姬予榕无奈，又给她倒了一杯。
三杯水下肚，苏小栗终于有点点活力了。
这才缓过神来。
“这是怎么回事？”
“我变成人了？”
“嗯。”
看着苏小栗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对自己很新奇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好笑。
“怎么？没见过？”
“嘿！你别说，我还真没见过！”
能够变成人，苏小栗惊喜地不要不要的。
小师叔还说她受了伤，短期几百年内，就不要妄想变成人身了。
“快！给我拿镜子来！”
变为人的第一件事，苏小栗急切想知道，自己的长相？
她见过最为貌美的，还是那个云昭姐姐。
那可是可以惹得君王为她出生入死，遣散后宫的楷模！
“……”
对于苏小栗的举动，姬予榕不是很理解，可是还是被她指使得拿着拿那。
等镜子中的小人儿逐渐露出脸，苏小栗忍不住欣喜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肌肤。
“哇！好好看！”
“？”
听着这话，姬予榕忍不住有些想笑。
“你笑什么，难道美还不能有自知之明了？”
面对苏小栗的斜视，姬予榕挑眉，飘了句回她。
“也是，那本座该庆幸并没有镜子。”
“不然，像某人一样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想想，便觉得有些……”
姬予榕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这话听的，苏小栗脸色越来越红。
“好你个姬予榕，现在学会取笑我了！”
说着，苏小栗直接捏着小粉拳锤着姬予榕的手臂。
担忧牵扯到她的伤，姬予榕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将她顺势一拉，扯入自己怀中。
“你……”
“别闹。”
见姬予榕看向了自己的腿，苏小栗本来想安慰他没事，打算活动下的，然而下一秒的痛，却是扯出来一声猪叫。
“怎么了？”
外边的沈云溪一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声音，还以为苏小栗发生了什么。
可是一进门，看见的就是两人相依相偎，目光直视自己。
姬予榕给了他一个难以理解的表情而苏小栗却是给了个惊讶与困惑的眼神。
“沈云溪？你怎么在这？”
苏小栗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和姬予榕靠的太近了，正要起身解释：
“沈云溪，我跟你说，这一切都是误会！”
“你不必解释，我都明白。”
说完，沈云溪自嘲地笑了一下，离开了屋内。
原来是他太傻，姬予榕喜欢苏小栗，所以，才会明明在他眼前，却可以对她妖的身份视若无睹。
这样想着，沈云溪忽然明白了什么，内心觉得有些不甘，又转身进了屋。
两人还是方才相靠的动作，几乎没变，沈云溪脸上一滞。
才鼓起的勇气又变得有些后退。
“沈云溪？”
不明白他在做什么，苏小栗这次有些严肃了。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是我不小心我伤着你的，要打要骂，随你。”
听到这话，苏小栗抬头看了眼姬予榕，见他冷淡地点了点头。
可是苏小栗也不能辩解他也是无心之失，只能干巴巴地说：“行了，这事已经这样了，也有我不小心。”
“如果我……”
见二人视线都聚焦在自己这，苏小栗快速把嘴闭上没再说话。
可怕，她刚刚差点下意识公布了自己小狐狸的身份。
倒也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估计沈云溪还认为，她是花妖呢。
“姬予榕，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他？”
“毕竟，因为他，我三个月都不正常走路呢。”
听到苏小栗的提问，姬予榕思考了一下，随后还是回答。
“既然他伤你，自然还是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