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谭昙看上去愈来愈晕,阿斛脸色愈来愈红,感觉全身燥热了起来。
谭昙哀呼出声:“我的头好晕啊,阿斛,菜菜,扶我去梅园歇歇。”
楚瑜善解人意地道:“扶你们主子过去吧。”
阿斛摇摇脑袋想要驱散心头的不适,跟着菜菜把谭昙扶起来,摇摇晃晃的朝玉尤山上歇息的梅园去。
邓萱也借机起身道:“本县主累了,也去休息片刻。”
菜菜把谭昙扶到梅园一间女客房内,谭昙迷迷糊糊地吩咐:“菜菜,你去打壶水来给我醒醒神。”
“是,小姐。”菜菜应声去办。
客房外邓萱趾高气昂的命令道:“待会你进去破了她的身子,以后不必愁她不嫁给你!”
梁序面上紧张,心底却有一丝隐秘的喜悦,他匆匆应下,刚刚也喝了下了药的酒的他火急火燎的踏步进去。
邓萱眼里得意之色尽显,谭昙啊谭昙,看你以后还怎么跟我抢叶世子!别说嫁给梁序了,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药效发挥了阿斛身体越来越热,神智渐渐开始不清明,连谭昙已经睁开了眼都未曾察觉。
谭昙听着脚步声传来,心底咯噔一声,就在此时一名暗卫从屋梁上跳下来。
“你是什么人?”
“小姐,属下是叶世子的人,让属下带您出去吧?”
谭昙心底一暖,本想点头,但看到阿斛已经自发的开始....,心中顿生一计。
“你把她打晕扔到床上去。先用被子遮住脸别把人闷死就好。”
暗卫照做。
脚步声越来越近,谭昙道:“走。”
为了壮胆梁序也喝了那酒,却不知道那是邓萱特意下了猛药的,药效发作起来立竿见影,没过多久他就感觉浑身难受,进了女客房看到床上拱着的人,一心以为是谭昙,二话不说便扑了上去…
亭子里诸位公子小姐曲水流觞轮了不知几轮,楚瑜优雅起身脸上的担忧一览无余:“谭小姐还没缓过来么?诸位一同去看看吧,怕不是出了什么事。”
……
玉尤山山脚下,谭华停在前面大声说道:“裴文铮,你快点啊!太慢了!”
裴文铮抹了一把汗,哼哧哼哧的往前走,一边回道:“知道了!”
谭华忍不住抱怨:“你看谭昙都去了那么久了,咱们还在山脚下,要不是你弱不禁风我早就上去了。”
裴文铮满眼宠溺,好脾气地道:“都怪我行了吧?阿华,你看从山脚下看过去,那梅花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姿?”
谭华红了脸:“讨厌,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叫我阿华吗?”
裴文铮戏谑道:“哟,害羞了呀?”
“哪有!”
“啊!裴文铮你干嘛!”谭华惊呼。
裴文铮长臂一伸把谭华拉过来拥入怀中,声音温柔:“你看,这样看景色美否?”
两人又是一番温情脉脉,终于在三炷香的时间登上了玉尤山。
却见许多公子小姐簇拥着前几天还见过的邓萱往梅园那去。
谭华拉住末尾一个便问:“这是作甚?”
那姑娘一脸不情愿地说:“一位姓谭的小姐人不见,害得县主和楚小姐大动干戈去找她,忒不知礼数了!”
姓谭的小姐?难道说谭昙不见了?谭华有股子不好的预感,她忍不住看了裴文铮一眼,对方安慰道:“莫要担心,跟过去看看。”
谭华抿唇点头,一脸担忧的跟上她们。
“嗯…啊…嗯…”
梅园内传来奇怪的声音,多数未经人事的小姐们脸色通红,已有小妾填房的公子们则蠢蠢欲动。
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邓萱勾了勾唇,楚瑜眼底亦是满意。
楚瑜静待邓萱开口,这种事情她京城第一才女怎么好开口呢?
邓萱也是个没脑子的,一听到里面的声音就嚷嚷起来:“谭姑娘好像在里面吧?这是发生了何事?”
说着迫不及待让下人推门而入。
秉着看热闹的心态,众人纷纷跟着进去。
谭华手心紧紧捏着,如置冰窖,虚声说:“谭昙出事了!”
裴文铮也忧心不已,但他尚有一丝理智,是不肯相信谭昙是那种好算计的人的。
“不管是不是她,我们也要弄个一清二楚,对吗阿华?”
一行人各自抱着不同的目的闯进房内,只见房内两人交叠在一起不着寸缕,女子背对着他们看不清脸。
有人见过梁序,惊呼出声:“那不是梁探花吗!”
叫出声来的是个男子,因着过分激动声音不小,药效已然过去的梁序一下子被惊醒,拿着衣服就要往身上套。
邓萱惊讶掩唇:“那女子该不是谭小姐吧?没想到他们居然…”
这话刚好提醒了梁序,他边拉了拉衣角边愧疚道:“谭姑娘,是晚生对不住你,虽然是你约的晚生,但晚生一定负责的。”
看不清脸的女子娇躯轻颤,却迟迟不肯转过脸来,梁序以为她是羞愧难当,亦红着脸贴心的为她披上散落在床上的外衫。
“还请诸位做个见证,晚生定然会对谭姑娘负责的。”
“哦?梁公子还真是睁眼说瞎话啊!”
一道声音由远及近。
几乎是下意识的谭华就循声望去,只见她担心万分的谭昙稳稳当当的朝这边来,一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对着邓萱和梁序不敢置信的目光,谭昙轻轻的笑出声来:“数日前梁公子当街污小女名声令小女难堪,如今还要故技重施一次么?若是小女不出现,这背主苟合的婢女不就代替了小女,当真是好算计!”
谭昙轻柔的笑声仿佛无形中在嘲笑他们的拙劣,向来没有吃过如此大亏的邓萱更是满心耻辱。
邓萱眸中难掩震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床上那人是谁?”
谭昙笑意不减,却陡然让人觉得她生气了:“如所料不错应该是小女的婢女,她前几日与梁公子便有私情,偷了小女送给大姐的帕子送给梁公子,害得家姐名声尽毁,适才小女头晕的厉害出去吹了吹冷风,屋内只留下她一人,回来时便发现诸位都在,这才知她竟做出了如此伤风败俗的腌臜事来,阿斛,你还要装到何时?”
见躲不过了,阿斛畏畏缩缩的抬起头来,看清面容后众人皆震惊无比。
裴文铮适时站出来,冷声道:“梁序你好大的胆子!”
梁序心头浮上一阵绝望,完了,都完了…
他已经无暇去想为何床上的不是谭昙了,他的心头只充斥着一个念头: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这一次探花之名保不住了,裴文铮肯定不会轻易揭过此事,他的前途要毁于一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