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安静静的坐着,听净离跟骆大人两个人斗嘴的白承年突然被点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一致的转过去。
原来这件事还有白承年的参与啊?净离跟骆大人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他们倒是忘记了,这件事还有正主在场呢。
“白丞相,这事您不打算说一说吗?”江伊颜用眼神挑衅的看着白承年,你不想做的事情,我现在就一件一件的做了,你就算不想做,现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你不得不来亲自处理。
白承年知道净离是奔着江伊颜来的,可是他是真的没想到净离的目的性跟攻击性这么明确。
基本上是跟江伊颜有关的事情,他净离都能插上一脚,不管自己跟皇上是什么样的想法,他都非要把事情闹大不可。
“净离公子想让本相说什么?”白承年面无表情的看着净离。
换做是任何一个男人,听到有人在这种场面下说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了绿帽,谁的心里都不好受吧?
虽然说净离的身份的确不一般,可那也不代表他做什么青华都得一声不吭的忍着。
“啧啧啧,说起来,白丞相的前夫人,似乎也被人传过红杏出墙,这件事,该不会也是真的吧?”
净离这么一说,大家发现好像的确白承年一个正室一个妾室,都被传过红杏出墙的事情。
不过大家也都知道,江伊颜的那些事全都是子虚乌有,一开始大家也还是相信的。
可是当这么多跟江伊颜有关的事情被一件件的曝光之后,他们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江伊颜。
而且之前那些全都是传言,并没有真正实质上的证据。
非要说证据的话,那也就是江伊颜坐在外边,脱了衣服让文神医割肉疗伤的事情了。
但那事出有因,所有人都是表示理解的。
“亡妻已故,净离公子不该拿死去的人出来说事。”白承年眉目瞬间,在听到净离说出江伊颜之后,冷了下来。
江伊颜挑了挑眉,亡妻?也亏得他白承年说得出口。
“白丞相,您已经亲手给江伊颜写了休书,而江府的人也代为收下了。要论关系,那还是在下跟江伊颜稍微亲近一些。”
净离的干哥哥是天音跟启国的皇帝,江伊颜是他们的干妹妹,又是两国的异性公主,遂意公主。
这么算下来,的确一个已经休了江伊颜的白承年,没有净离跟江伊颜的关系亲近。
被人触到逆鳞,白承年也不想跟净离装了,当下就拉下脸,“所以,本相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很简单,休了骆阳茗。不过跟江伊颜比起来,她这算是休弃。”江伊颜讥讽的看着白承年,你不是喜欢骆阳茗吗?
那我就偏要你休了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你最喜欢的人,以一种最不堪的方式丢人。
听了净离的话,那些围观的百姓跟在场的官员们都开始小声的讨论起来。
当初白承年之所以会给江伊颜写休书,首当其冲的原因就是要保住白府,担心江伊颜的罪名会牵扯到白府。
那么第二个原因,就是因为又有人开始传江伊颜在宫里养伤的事情,说她是皇上见不得光的宠妃,是她先红杏出墙,背叛了白承年。
可那个时候连证据都没有的白承年,想都不想的就直接给江伊颜写了休书。
如今骆阳茗的事情那可是白纸黑字的写清楚了证据的,如果白承年厚此薄彼的话,那真的是要让人看笑话了。
骆阳茗听到净离说的话,慌张的看着白承年,就怕白承年开口答应了净离。
白承年心里装着的是大义,这件事她是比谁都要清楚的。如果净离再拿出什么来要挟他的话,难保白承年不会同意。
毕竟他现在心里只有已经死去的江伊颜一个人,而且他也早就想休了自己了。
如今找到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白承年没道理不同意。
“夫君……夫君,我是无辜的,我真的是无辜的。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其中内情,也就她跟白承年知道,白承年不可能会当众说出自己被下药的事情的,所以她只要咬定这件事不松口。
那么她就是站在弱势的那一方的,就一定会有人站出来帮她说话。
白承年看着净离,“就这一个条件?净离公子不像是会提出这种条件的人啊。”
不是他想太多,而是净离这人,只要他开始作妖,这件事就绝对不可能会这么轻易的结束。
就好比太后的事情,他搅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最后就是要把太后逼死,这样的态度十分的明显,不用大家多想就能够看出来了。
可是净离在骆阳茗的这件事情上,未免也太过好说话了。
“当然,若是白丞相还有别的想做的事情,都可以一并算在在下身上,反正在下常年不在太阳下行走,多担些污水也是没什么太大关系的。”
她早就从乐天的大夫嘴里得知,骆阳茗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活不久了。而且在今天骆阳茗被带出门之前,就已经被白二夫人以补身子的理由,给她喝了一碗加了料的鸡汤。
这会儿算算时间,骆阳茗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已经变成死胎了。
骆阳茗还是太天真了,她对于白家那几个人的自私自利是太低估了啊。
“好,本相若是按着净离公子说的做了之后,这件事是不是就过去了?净离公子也不会再揪着这件事不放了?”
净离这个人太危险了,而且他的出现就是打着给江伊颜讨公道的旗号来的。
所有跟江伊颜有关的事情,他都可以踩一脚。净离这个人又是个不好说话的,白承年也不会傻到在这种时候跟他正面对上。
尤其是这种一看就知道是江伊颜处于受害者,是青华亏欠了江伊颜的情况下。
人江家远在江南,而当初江子承来内京是为了把人接回去安葬的,所以也就没留下帮江伊颜讨公道。
这会儿有人来了,你还能把人赶出去不成?
骆阳茗不敢相信的看着白承年,“夫君,你不能写啊!我是无辜的!我真的是无辜的,你不要听净离胡说八道!他就是嫉妒!他就是看不惯我给你怀了孩子!”
江伊颜掏掏耳朵,这骆阳茗现在说谎的本事都已经这么强了吗?
白纸黑字的证据就在上边放着,而且一开始她还担心围观的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特意请了个说书的,声情并茂的把证据说给大家听了。
在这种前提条件下,骆阳茗究竟是哪里来的地底气这么跟白承年说话啊?
要她说呢,这白承年的脾气也是真的好。要换成是她的话,早就给骆阳茗好几个大嘴巴子,让她尽快闭嘴,少吵吵嚷嚷的脏了她的耳朵。
白承年面无表情的看着骆阳茗,然后在她恳求又希冀的眼神中,让梧桐去把文房四宝找来。
在大理寺,当着所有人的面,白承年照着净离的要求,写了一封专门给骆阳茗的休书。
而且还为了抬高江伊颜的身份,给骆阳茗写的是休弃二字。
我不但休了你,还是因为不想要你而休了你。
这可谓是字字诛心,骆阳茗捏着休书,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肚子隐隐传来不舒服的感觉,骆阳茗偷偷捂住肚子,“孩子,你怎么了?你别吓娘啊。”
江伊颜明显的察觉到了骆阳茗的不对劲,她笑着走到白承年面前五步远处,朝着他抱了抱拳。
“白丞相果真是个有魄力的人,能帮着青华皇上治理江山稳定这么久,不是没有道理的。都说了宰相肚子能撑船,想必白丞相也不会因为今日在下说话的语气冲了些,而记恨起在下吧?”
不等白承年回应,江伊颜就自顾自的说下去了。
“其实白丞相要想记恨在下,那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在下离开了内京城之后,就又要回到黑暗中去了,如果白丞相能找到在下的话,那也算是白丞相有本事了。”
白承年的嘴角抽了一下,所以净离这个意思,究竟是要自己记恨他,还是要自己别记恨他?
“只要净离公子还活着,总归能有被找到的一天的。”白承年冷声回应,半点感情都没有。
江伊颜也不气,笑嘻嘻的点头附和他说的话。“白丞相说的不错,不知道白丞相认不认识江卿这个人物?”
提起江卿的话,谁能不认识他?一个不仅仅是在青华,而是在天下都广为流传的一个传奇神秘人物。
从来都是只有江卿自己想出现就出现,他不想出现,不想让人找的时候,谁都找不到他。
而且对于他会站出来做出回应的事情,也是让人觉得很摸不着头脑。
“卿弟的名字本相自然是知道的,净离公子这个时候提起他所为何事?”白承年有点懵。
现在怎么又突然把话题引到了江卿的身上了?
不过提到江卿,他发现好像江伊颜死了之后,江卿并没有站出来说过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