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涛瞪着眼珠子关心尚宇，根本没想到他会忽然抬脚，加上自己的本能反应后也还是没能躲过他的攻击。
“哎呀我去！头儿，这是要灭门啊？”低头看着自己，李涛大喊。
尚宇收回脚白了他一眼：“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怎么灭门？”
“您这一脚要是用了全力，那可是灭了一个装备精良的师侦察连啊！”李涛换个位置，坐在桌子前，“您不就是想知道我们去水厂宿舍找到什么吗？”
“废话！”尚宇心情不太好。
“老水厂宿舍和新建水厂家属区我们都去过了，已知的信息这房子是夫妻俩花少量的钱买的，可惜的是，监控只有一进大门的地方有，分辨率超低，只能看个影像。”
尚宇眼睛里的希望又灭了：“还有嗯？”
“还有就是，从大门口的监控中没发现任何跟死者有关的影像，问了人才知道，住在后面的人都喜欢从被破坏的院墙处进出，所以前面没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后面又没有设备可拍，这个人那晚麻将散场后究竟经历了什么？暂时无人知道。”
李涛说完，微微摇头。
大牛补充两句：“这些人真是给自己行了方便，也给凶手行了方便，要不是都从这坏院墙走，怎么会拍不到？”
“谁说不是呢?”李涛拿出手机扒拉一阵儿，确认没什么好说的，这才趴在桌子上哼哼，“唉哟！腰酸背痛一天什么也没找到。”
“老局今天没出来？”尚宇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
“老局去大市开会了.”李涛有气无力地回答。
“不会是去挨骂了吧？”秦川苦巴着脸给尚宇递来一杯水。
“这事儿在网上持续发酵，虽然没有新的尸体出现，但是三具尸体先后出现，且没有任何可推进线索，他不挨骂才怪！等他回来，挨骂的就是我们了，我去医院看看岳岩。”尚宇一口灌下水，起身往外走，“你们都回去休息，明早七点开碰头会，再过一次，看看有无遗漏的，干坐着线索不会自己来。”
“我陪你吧！”李涛跳起来活动手脚，“回去也睡不着啊！”
尚宇没回头，只是勾勾手指。
李涛抓着方向盘问：“二院？”
“嗯。”
“起飞！”一脚油门，车子飞了出去。
“慢点开！”尚宇完全放松四肢，“我估计老局回来会带人来。”
“不会吧？”李涛看着前面的指示牌，“难道老乐真的要变老哭了?”
“悬！我下午打电话跟他汇报岳岩的事儿，他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顿，然后就挂了电话，那时候我就应该猜到他不在局里，多半是因为听到什么不好的风了。”
尚宇分析，这事儿要是不能尽快出结果，老乐就真的要换地方了。
“要真变了，你觉得会是谁？”李涛已经开始思考未来的那位脾气好不好了。
“与我何干呢？谁来我都是做好本职工作，这案子要是破不了。怕是我也要走。”尚宇拿出手机无聊地翻啊翻。
林玲和林莉的合影咋脑子里晃。
林玲顶多十七八岁，虽然看着乖巧胆小，但人不可貌相，今日的事情发生的也太过巧合。
林莉和岳岩什么关系？同学吗？岳岩初中高中没离开过海山，大学在省会读的，来市局工作后从未提起过自己有任何其余口子的同学。
或者说林莉和岳岩不是同学，而是其他方面的朋友？什么方面的朋友值得岳岩不顾纪律往外跑呢？
“哎~烦死了！”
这一天尚宇说太多次烦死了，他自己都意识到不对，立即捂着嘴：“完蛋了！我都成怨妇了！”
李涛看看后视镜：“你没事吧？”
“我能有啥事儿?”尚宇嘴硬。
“哥！二院到了！”李涛看见二院的牌子，打了转向灯向内驶去。
岳岩在急症患者房间，今晚房间里只有她一人。
尚宇和李涛站在门口看看，她还在昏睡中。
值班护士见他俩站着别动，小声说道:“放心吧，已经醒过一次，喂点水又睡过去，这种致幻剂使用量大会造成严重精神混乱，超过最大范围使用就不是精神问题，而是身体机能发生问题，她现在就是后者，所以此刻的她，正确感受应该是跑了两到三次全马，超负荷运作后的沉睡。”
“两三次全马？”李涛有点结巴，“这不是狂奔百公里吗？”
“所以她累。”护士说完，指指门口的躺椅，“这儿可以坐。”
俩人坐在躺椅上，尚宇问李涛：“涛儿！水厂宿舍的楼你全部查过了？”
“几乎扫光！”
“别几乎啊！”
“有几家去了多次都没人！”李涛无奈，“不能破门吧？”
“瞎说什么呢？咱都是普法的人，怎么能违法呢？”尚宇脑袋贴着墙，半眯着眼睛看天花板。
一个很小的蜘蛛网上，一只蜘蛛正在等待猎物的到来。
边上一只蚊子的尸体吸引了注意力：“涛儿，你说这蜘蛛吃猎物是怎么吃的？”
“它们不是等猎物上网后用獠牙刺穿猎物身体，把毒注入让猎物麻痹吗？注入消化液溶解猎物内脏,再吸取这些液体吗？怎么好端端问这个？”
李涛说完回味了一下：“我去！还挺讲究，先溶解再吸食，牙口不行啊！”
“滚！”尚宇坐直，“这猎手平时不知道在何处等猎物上钩？难道这些人都是无意间落入他的网？还是说，这些人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他想到连山的话，这三具尸体绝对只是开始。
头皮一阵阵收紧，他看看李涛：‘’查那个黑色拉杆箱结果如何？”
“哥!不管是网上还是实体店，这个牌子的拉杆箱都过了一次，实体店，三个月内一共卖了两个，一个用的现金查无可查，一个扫码付款，顺线查了，账号是个中年妇女，信息显示购买箱子后的第十天便出境，到现在还没入境记录，我看了一下，她去国外看自己的女儿和外孙。”
“实体店有无探头？”李涛的话让尚宇失去了正常呼吸的能力，虚弱地靠回墙面：“网店呢？”
“哥哎！一般来说视频保留七天便自动覆盖了，我看了监控，新覆盖的视频中没有人买这一款。”李涛苦笑，“网店查起来就费了点事儿，毕竟还有不少仿版的，不过技术那边有办法，反正是筛了几次后得出网上卖这款的成交率也不高。”
“海山境内，同一个ID买两个以上的没有，这三个月一共卖出去也就五个，我都看过了，大家都是买一个。”
“海山卖出去五个？”尚宇又恢复了希望。
“对啊！”
“这五个人你都核实过？”
看着尚宇眼中的小星星，李涛无奈地说：“打电话核实过。”
尚宇拿出手机：“把这几个人的信息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