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涛不理解为何要查过的信息，但还是给他了过去：“尚队!您这是怀疑我办事能力？”
“怀疑个屁！我担心你事多有遗漏，我再仔细看看。”尚宇在他腿上叮一下，“有时候，直觉一直在作祟，它一直告诉我问题就出在已知的线索里，我需要逐字研究，看看到底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漏掉的。”
李涛没说话，脑袋贴墙放空中。
看着手中的几个信息，尚宇忽然问：“第二名死者的丈夫没说点别的吗？”
“没。”
“嗯！”尚宇的视线停在一个地址上，“这个地方距离陈默的早点铺子很近啊！”
“啊？”李涛举起手机看自己的。
“第四个！”尚宇没抬头。
李涛飞速在自己的手机上扫一眼：“嗯？这何止是近啊？不就在一条路上的林氏诊所?”
尚宇放下手机：“上面电话你都核实过？”
李涛用力点头：“电话我依次打电话问的，每个人都告诉我箱子都在家好好放着。”
“这上面的号码？”尚宇继续问。
“那是！”
尚宇想了想：“这个地址？”
“嗨！我知道你说的什么，这林氏诊所就是陈默早餐铺子的后面，我之前打电话核实，都说箱子在家，也都留了地址方便有需要的时候去实地看，我也没在意。”
李涛看看手机上的信息，当时自己确实只打了电话，这些地址也确实都是从后台抄下，现在被尚宇这么一问。他就拿出自己记录的本子看，这一看吧还看出点不一样。
“哥你看！网上抄来的号码跟他留给我的不一样。”
尚宇瞄一眼：“一个人有几个号码很正常，毕竟陈默失踪前就在这附近活动，现在她母亲已死，明天还是要去诊所再问问。”
“是！”李涛有点后怕。
“脸色这么差？”尚宇拐了他一下。
“我有点担心，万一真有什么错漏，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李涛说话都开始打结。
“不会这么巧吧？我就是问问，别乱想。”尚宇其实也没往坏处想，他也只是觉得应该细致再筛一次，毕竟这诊所的位置跟陈默失踪前的活动范围在一个坐标。
“你回去休息，我在这儿守着。”尚宇眼见李涛的上下眼皮正在拥抱，推推他。
“我不去！”李涛脑袋摇得厉害，“我陪你。”
“烦死了！谁要你陪？”尚宇又开始翻脸。
正说着，病房了传来说话声音：“尚队？是你吗？”
两人楞了一下，竖起耳朵面面相觑。
“是你在外面吗尚队？”声音再次响起，是岳岩！俩人兴奋地冲进去。
“岩哥！你可算醒来，真是吓死人！”尚宇进去的下一秒就恢复正常，棺材板瞬间盖在脸上，“‘你这丫头回去好好写份检查。”
“是！”岳岩小声回答。
“你怎么样?要叫医生来看看吗？”尚宇问。
“我没事了！就是有点累！”岳岩撑着坐起来，推开要帮忙的李涛，“我真没事！”
“既然没事说说吧！”尚宇从床下抽出凳子坐着。
“嗯！”岳岩靠在墙上回忆下午发生的事情。
“我接到朋友电话问我帮忙找的电工怎么样了？我说人已经约过，但具体要看那个人忙的怎么样？所以我先去地方等他，等的过程中，我发现门口过去的男人很像我刚看过的一份网上通缉上的人，所以我就追出去看看是不是。”
“结果跟着进了巷道后没多久后脑就被敲了一下。我回头看时一只大手又劈过来，我当时就昏沉沉往下倒。”
“迷迷糊糊就被两人拖进一个院子里，我挣扎了两下就没力气了，进屋把我捆好，就听他俩说打电话给什么老吴，换什么消息我也没听清，后来一个人出去，回来时就给我嘴捂上，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岳岩低头看看自己：“哎！再醒来就在医院了，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尚宇气得不想跟他说话，李涛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一遍。
“你知道尚队为了找你都急疯了吗？回来后直接就呕吐不止，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让你调离刑侦你不肯。你留下也不好好干，你这个要出事该记谁的过？尚队吗？人家冤不冤？”
李涛还要说，被尚宇拦住了；“算了！让她休息，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岳岩叫住他：“对不起尚队！”
“也不算对不起，要不是为了找你，我们也抓不到那个人！你继续休息，我们也累了！”尚宇摇摇头，不让她继续说。
回到车里，尚宇撕掉坚硬外壳，软绵绵地说：“回去！”
车进院子的下一秒，尚宇就跳起来往法医中心跑。
头儿不睡李涛怎么好意思睡？也跟屁股后面进了法证部的小楼。
负一层是真的安静。
空荡荡的走廊上他俩的走路声音尤其响。
办公室里没人，看来解剖室的工作还没结束。
站在解剖室门口，助手王远按下键放他俩进来：“尚队！怎么半夜还在工作？”
“你们不也是？”尚宇径直往里走，发现连山正抱着手机仰着脸一动不动，看不出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
站在原地等了几秒，助手王远凑过来；“老师刚才说让他睡半小时。”
尚宇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又点点头。
慢慢往后退，刚退了两步，连山的声音从地底下钻出：“你干什么去？”
“我去你没睡啊?”尚宇又往前上了两步，“我想让你睡够半小时再说的。”
“要不一起吧？”连山往解剖床指指，“都空着，四个人一人一张。”
“大哥！我可不想上去。”尚宇接连摆手，“回头你梦游再给我生解剖了！”
“这人，不相信我的专业能力，尸体和睡体我还能分不清吗？”连山揉揉眉心，放下手机在电脑上点了一下，打印机开始工作。
“出结果了？”尚宇有点兴奋。
“本想天亮再给你，你既然来了就先看看，要是有什么不理解的，我们研究，不明朗的地方提出来我再看。”连山起身给他俩做咖啡。
“什么口味？”
尚宇竖起大拇指：“来杯黑咖。”
“你呢？”连山看着李涛已经模糊的眼睛，“咖啡你就算了，门口躺椅上迷瞪一会儿去！”
出纸口，尚宇一把拽下还没完全躺平的纸，迫不及待看了起来。
“我的天，吃了这么多？”尚宇呆了，“没有任何防御性痕迹！”
连山端着咖啡过来点点头。
接过咖啡，尚宇闭上眼睛闻着咖啡，慢悠悠地说：“就算没有防御伤，也不代表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