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角花香的味道清甜,随着风吹到鼻子里,驱散这西南的干燥风沙土味儿。
楚轩玩味的看着白梨:“我很自重啊,我哪里不自重,若说不自重,那也得是勾引旁人,劈腿的,才叫不自重,不过本驸马不在意,毕竟梨姑娘这般美丽的人儿,值得被原谅。”
说着,夸张的吸口气,真香。
院里的丫鬟早就被楚轩的样貌给蒙骗住,还以为他这样说是在故意羞辱白梨,嘴角扬起笑容,看着楚轩心里觉得他就是个英雄。
白梨转过身,忽然笑了:“的确,我这种粗鄙的女子当然没办法和驸马爷您比,毕竟像你这种大义灭亲,步步青云的大人物,可不是小女子能比的。”
关于韩家的事情,楚轩一直当做是战利品般炫耀,可其中酸楚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隐忍多年,还要讨好韩清漪那个傻子,很累,韩家还不帮他,简直就是白嫖。
他最不喜旁人用这件事晦涩不明的讽刺他。
他脸上的笑容淡下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驸马心里应该有自知之明才对,你同韩家女儿成婚三载,但韩家出事,你确实头号功臣,迎娶公主当上驸马,可不就是大义灭亲步步青云。”白梨想起以前的日子,楚轩所作所为,恨不能一口一口将他咬死。
杏眸微眯,女子的眼睛里带着滔天的恨意,便是连楚轩都忍不住心惊,这一路白梨不怎么看他,这还是头一次与她说这么多话,可她为何这么恨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杀了她爹娘呢。
“我与白姑娘无冤无仇,你也与那韩家没有交情,不用为了一家叛徒如此看我,想必这其中有很大的误会,韩家是叛徒,咎由自取,我当初的妻室在外面勾三搭四,十分不检点,我也很伤心,我曾经劝过韩家人,但是他们不听。”楚轩看着白梨,还是没忍心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再等等,等弄到手再说。
白梨笑了,看着楚轩伸出手勾了勾手指,楚轩心道这么快就上钩了,他觉得有些奇怪,所以还有点警惕。
那丫鬟简直没眼看,在心里将白梨翻来覆去骂一遍,什么不检点,勾三搭四,不安分,扫货什么的。
楚轩靠近,白梨扬手一巴掌过去,可楚轩也不是吃素的,将她的手拦住,白梨早料到会如此,抬起脚拼劲所有力气踹到楚轩下三陆上部,钻心的疼从下面延绵至四肢百骸,白梨这脚可谓是使出吃奶得劲。
踢过去她都感受到骨骼的声音。
楚轩头上冒汗,捂着下面像只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白梨冷眼看着,觉得还不够爽利,要是能让他生不出孩子就好了。
丫鬟紧忙过来查看:“你也太狠心了,怎么踢人啊。”
“活该,桂圆誓宁我们走。”
宁止听到这件事,急匆匆过来,他换身黑色的衣服,稍微整理一下,白梨被他拉着转了好几圈,宁止没见她受伤才放开手:“怎么和楚轩打到一起去,你是傻的吗,被欺负找我,自己怎么还动手了。”
白梨抿唇:“我气不过,他调戏我。”
空气死一般寂静,宁止转身往外走,白梨紧忙拉住他:“停停停,你别过去,这人前人后的,你打了他肯定要摊责任,我想的是哪天咋俩弄个麻袋给他装起来揍一顿。”
语气带着十二分的诚恳,宁止还是很生气:“你觉得我怕吗?”怕得罪人吗?
自然是不怕,白梨思来想去,上前一步环住宁止精壮的腰身,侧脸贴在宁止的胸膛上,她道:“可是我怕你得罪人,我想你好好的,明明有更加好的办法,不想看你傻傻的因为别人吃苦。
你打他一下却要去牢里待着,我心疼。”
字字似锤锤心,宁止回抱住她,他太高,白梨才道他肩膀的位置,宁止俯身将下巴搁在她头上,轻轻的怕硌坏她:“乖,我不去找他的麻烦,等事情结束回去的路上,好好收拾他一回,我这几天可能会有些忙,你在这待着要乖,知道吗?”
“忙什么?”白梨感觉他好像比来之前多了些紧张,宁止向来问有所答,但这次犹豫一下,只是揉揉她的头,没吭声:“等以后再告诉你行吗?”
心里憋闷,白梨劝自己,哪个男人都有自己的私事或者是不方便透露的事情,她敛下眉眼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宁止抱着她坐到榻上,白梨站在他面前,宁止哄着她,搂着她的腰凑近轻啄两口:“乖,我不是出去找女人,放心吧,就是有点不方便说的事情。”
可能女人怀疑男人最先考虑的就是他会不会找女人,白梨也没能幸免,不过听到宁止的话,她笑着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做吧,要是我能帮上忙,一定要告诉我。”
“好。”宁止说完,站起身走了。
白梨目送他离开,晚上有些累,她早早躺下休息。
西南晚上很冷,抬头看去,星星很多,比别地方看的清楚,晚上的风沙大,呼呼吹过,吵得白桃睡不着,他枕着胳膊,忽然听到隔壁有动静,难道白葭又找女人寻欢作乐去了?
白桃披上衣服,往上提鞋子,这可不行,慕容家办丧事他这样水性杨花的,影响不好,白桃终于将鞋子穿上,紧忙开门出去,隔壁,一个熟悉的姑娘身影站在白葭门口,看那个样子,是刚出来。
房檐下的白灯笼被吹得左右摇晃,忽然一阵风,将姑娘头上的围帽的纱帘吹开,白桃看清那张熟悉的面容,呼吸急促,看看白葭的屋子又看看那姑娘。
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怒火充斥着,他咬牙切齿的问:“白初初,你在这里在干什么!”他怎么也没想到白初初跟他们一路不算,还从白葭的屋子里钻出来。
白初初嘴角微抽,草,就说晚上不过来给他送东西,非得让他过来,现在好了,捅了马蜂窝。
白桃那眼神也忒吓人,不过,他干啥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