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莺的嗓子都哭哑了,一张小脸惨白,被人拉走的时候,还拼命的想要去抓莫云篱的脚。
莫云篱冷冷的看着她,她不是什么大圣母,也没有助人情节,青莺跟在莫婉芸身边,哪怕当初再单纯的一张白纸,眼下这张白纸的上面也写满了恶毒阴狠和狡诈。
她没必要去救一个恨极了自己的人,或许将来这个人还会拿着一把刀对准她。
守卫把青莺拉出去,或许是堵住了她的嘴,很快就没了声音。
莫云篱余光扫了一眼魏忠,说道,“今日的事情多谢魏先生。”
“云小姐不必客气,这些都是我的分内之事。”
“不管怎么样,你处置了侧夫人的丫鬟,也算是得罪了她,到底是我连累了你,不过你放心,等我见到君北宸,会将这件事情解释清楚。”
魏忠闻言,笑了笑,满不在乎的说道,“这件事本就不是云小姐的错,亦不是我的错,我只是秉公处理,王爷即便是知道,也不会怪罪于我,云小姐自可以放心。”
“好。”
听他如此说,莫云篱便没有多言,拉着云淮星的小手走向房中。
魏忠的视线紧随着两人,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紧握到一起,眼神闪烁了下,毅然决然回头走了出去,步履逐渐加快。
彼时。
倚梅园中,传出阵阵惨痛的叫声。
“夫人饶命啊,夫人饶命!”
“废物,一群废物!你们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要你们有什么用!”
砰的一声,桌上的琉璃盏瓶被砸到了门口。
魏忠走进来的时候,正好被碎掉的琉璃盏瓶划破了手。
他面不改色,冷冷的扫了一眼过去。
莫婉芸脸色顿变,立刻起身,“魏先生。”
“侧夫人。”
莫婉芸往前一步,魏忠就往后退一步,神色十分疏离。
“魏先生,你来我这里有何事情?”莫婉芸的脸色冷了几分。
魏忠说道,“刚才侧夫人身边的丫鬟不懂规矩,被我教训了,魏忠特地前来告知侧夫人一声,莫要让手底下的丫鬟冲撞了府中的贵人。”
莫婉芸眯了眯眼,双眸透着蚀骨的狠意。
她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天的安生日子,没曾想莫云篱一回来就给她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贵人府上有什么贵人,我怎么未曾听说王爷回来了?”
“云小姐从阳城回来,王爷特地交代,莫要让府中的人冲撞到她。”
还特地交代,莫婉芸冷笑着看向他,“要交代也该是跟我交代才是,我为何从未收到过王爷的家书?”
“这就要问王爷了。”
“好!你给我滚!”
莫婉芸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炸掉了,一样无穷的怒火压制不住,她一把推倒了桌子,瓶瓶罐罐瞬间摔到地上。
魏忠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从地上捡起琉璃盏瓶的碎片缓缓的放在莫婉芸的手中。
“嘶!”
碎片割伤了莫婉芸的手,鲜红的血珠冒出来。
“夫人要小心一些,盏瓶易碎,若是割伤了手,夫人身体虚弱,王爷又不在身边,只怕府中的下人照顾不利。”
闻言,莫婉芸瞬间瞳孔缩紧,眼神闪烁了下。
看着她的模样,魏忠笑而不语,轻轻用指尖将她手上的血珠抹掉。
莫婉芸不曾察觉,看着魏忠从房中离开。
待他走后,房中的丫鬟传出了更惨痛的叫声。
离开倚梅园。
魏忠快步走到隐蔽的角落,将蛊虫放置在血迹上。
血蛊隐隐有了要休眠的迹象,懒懒散散的没了精神。
魏忠看着,心里着急,眼看着这点血马上就要干了,血蛊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任由他如何让将血蛊放在血迹上都没有用,最后他无奈去找上莫云篱。
莫云篱淡淡看了眼魏忠,将血蛊拿在手中,指尖轻轻拂过,血蛊舒服的在她的手心里扭 动着浑 圆的身子。
“这血已经不能用了。”
闻言,魏忠懊恼不已,“王爷将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做,我到底还是没有做好,错过了这次的机会。”
“机会?”
莫云篱挑眉,看向他,“所以你方才当着我的面处置了莫婉芸的丫鬟,其实就是为了激怒她?”
魏忠没说话,莫云篱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可惜了,血蛊每年都有休眠期,你刚好趁它快要休眠的时候它自然不乐意。”
“那眼下还有旁的办法可以测出侧妃有没有中毒吗?”魏忠问。
“君北宸很想知道这件事情吗?”莫云篱反问他。
魏忠愣了下,低下头,“王爷的吩咐,我不敢不做。”
“没有旁的办法,要等血蛊醒过来,它休眠是要在自己的壳里待上三个月,三个月之后破壳而出。”
“三个月啊,时间太久了些。”魏忠一脸的凝重。
莫云篱看着他问,“你就是医者,她有没有中毒,你一测边知,又何须用我这蛊虫来实验?”
她的蛊虫是给君北宸这种不懂医术的人准备的。
“夫人不肯让我给她诊病。”魏忠沉沉的道。
“那你就不怀疑她是不是在隐瞒什么事情?”
莫云篱只觉得讽刺,若不是君北宸心甘情愿的被骗,单单只是莫婉芸那点小把戏又怎么可能会骗的过他,还不是一说话就会被拆穿,估计是当初爱的太深了吧,现在不爱了,就又想找个借口将人给赶走。
莫云篱的话算是提醒了魏忠,魏忠此前虽然怀疑过莫婉芸会不会有可能是装的,但也仅仅是怀疑而已,眼下,这种怀疑的念头一旦在心里滋生,就再难褪去。
“这蛊虫我先收回去了,至于君北宸那边你好好与他解释吧。”
“云小姐,王爷他?”魏忠问起君北宸。
莫云篱心下有些烦躁,说,“他正在养伤,想必,就是要回来也要等到伤养好了以后再说了。”
“我明白了,云小姐您先休息。”魏忠识趣的闭上嘴,临走深深看了眼莫云篱,眼神中似是压抑着什么情绪。
莫云篱细细想着魏忠的话,忽而笑了声。
他评审就认为,君北宸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呢?
她好容易活下来,是要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