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篱沉默。
当年的这件事情她也有所耳闻,只是当时她自己都还自身难保,莫要说去帮别人了。
“说来也惭愧,我的这双手就是那个时候废掉的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死在面前却无能为力,我自认为可活死人肉白骨,可到这件事情面前却显得脆弱不堪。”
“如果云小姐你愿意将治疗瘟疫的药方给我,让我仔细学习一下,我必定万分感谢。”
“感谢就不用了。”莫云篱从袖中抽出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知道你想问我要药方,所以在回来之前就把药方给写上了,这上面一共三种药方,对症下药,你仔细研究研究吧。”
魏忠一脸欣喜,抬头便见莫云篱已经走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秋千,房中的门是敞开着的。
小家伙清朗的读书声从房中传出来,莫云篱脚步一顿,笑着看过去,“小世子!”
“娘?”
云淮星不敢喊娘,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错话,笑着跑过去,“云姐姐!”
莫云篱稳稳的接住他,轻轻揉了揉他的头,笑着问,“想不想我?”
“想死你了。”
云淮星搂紧了莫云篱,似乎是生怕她在突然之间就离开了一样。
一个月不见,这孩子好像长高了些,也长胖了。
莫云篱伸手揉了揉他的脸,忍不住又在脸上亲了一口。
“这些日子乖不乖啊?”
“可乖了,先生教我的我都学会了。”
云淮星微仰着头,一脸的骄傲。
“小家伙,越来越懂事了。”
莫云篱牵着云淮星的手走向房中。
“你们都先下去吧。”她对房中的丫鬟说道。
丫鬟都走了以后,莫云篱抬手把门反锁上。
把大宝抱在怀里,柔声问道,“娘亲不在,你可要照顾好自己?”
“当然,大宝答应过娘亲不能乱惹事。”
莫云篱闻言笑出了声,四处看了一眼问道,“鸢尾呢?”
“鸢尾姐姐去街上给娘亲买糕点了。”
说着,院子里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鸢尾拍了拍房门,“小姐,是不是您回来了?”
莫云篱起身走过去拉开房门,鸢尾一看见莫云篱,眼眶顿时就红了,“小姐,您可回来了,想死鸢尾了。”
“小姐回来也不知道,先来王府看看我们,害得鸢尾在府上等了小姐好几日。”
“是是是,都怪我了。”莫云篱宠溺的笑道。
“小姐,这是我特地在城南买回来的桂花酥,您先尝尝,我再去让小厨房做些小姐爱吃的菜。”
鸢尾的脸上挂着笑,闲不住似的在房间里张罗着。
莫云篱也不拦着她,只叮嘱了一句饭菜不要着急,等她睡醒了再吃。
鸢尾点点头,生怕吵到她,连带着院里的傻傻丫鬟都让他们去其他地方躲清闲去了。
莫云篱这才得了机会抱着大宝在床上懒懒睡了一觉。
只是这一觉还没睡好就被院子里一阵争执声给吵醒了。
她本就劳累,又没有睡好觉,听着外面的争执声顿时一头的怒气,披了件外衣便走了出去。
正在争执的两人,见到莫云篱纷纷停了下来。
“鸢尾,发生什么事儿了?”
“小姐,她非说我在库房里多领了些食材,让我还回去,可是这食材本就是咱们的,还都是小姐你爱吃的,怎么能还回去。”
鸢尾不悦的,狠狠瞪了眼前的丫鬟一眼。
莫云篱看过去,这丫鬟不是别人,正是莫婉芸身旁的那个丫鬟,看着倒是有几分面熟。
“每个月,每个月的用度都是不变的,你们这个月可从库房里拿走了不少的东西吧,这里是王府,可不是你们云家大院,你寄人篱下,总得有点寄人篱下的自觉吧。”
“你说什么呢你!我们是缺这点东西的人吗!”鸢尾气儿不打一处来上手就要去打她,
莫云篱一声呵斥,鸢尾立刻停下来,乖巧地走到她身边站住。
“寄人篱下?原来在你眼中,我眼下住在王府是寄人篱下了,不过我倒是记得当初住进来的时候是你们摄政王求我住下来的,至于什么原因回去问问你们家侧夫人,她心中比谁都清楚。”
“至于这些食材,鸢尾,现在府中是不是魏忠在管理?”莫云篱淡淡问。
“是的,小姐!就是魏先生在管,而且这些菜也都是魏先生给的,奴婢绝对没有多拿。”鸢尾说着狠狠瞪了青莺一眼。
青莺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莫云篱冷笑了声,“那你就去把魏忠喊过来,我的丫鬟若是多拿了,今日我就还十倍给王府, 若是没有多拿,那我就要你的十根手指头来向我赔礼道歉了!”
青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死咬着牙盯着莫云篱。
她可不是被吓大的!
不多时魏忠就被鸢尾请了过来。
路上的时候,鸢尾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他,魏忠进来的时候便阴沉着一张脸,他先是来到莫云篱的面前,微微拱手,一脸的歉意,“对不住了云小姐,都是我一番心意,给您添麻烦了。”
“无事,事情要是误会解开也就算了,省得让府上的人都以为我住在你们王府,是寄人篱下走投无路了,水云居也不是腾不出一间屋子给我住,如此不招人待见,我今日便直接搬回去吧。”
“万万不可!”
魏忠的脸色突变,“云小姐在这住的好好的,都是我管教不力,让府中的下人惹了云小姐不快。”
说罢,魏忠转头看向青莺,凌厉的眼神似乎是想将她给凌迟了一样。
“云小姐院里的吃食,一向都是按照世子的要求来准备的,今日云小姐院中这些鸡鸭鱼肉都是我自掏腰包给云小姐拿过来的,你以下犯上出言不逊,理应受罚,回去自行领家法吧。”
“魏先生饶命啊!”青莺的身子抖了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一时糊涂了,求魏先生饶了奴婢一次吧!”
“云小姐是何等尊贵,尤其是你一个小小的奴婢能随意议论的,我若是饶了你,那此后府上还有何人会将云小姐放在眼里?再多说,就连两顿家法!”魏忠的声音猛的一沉,没有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