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啊,那地方在哪儿?”
莫云篱走在前面,嘴角微微勾起。
身后传来拓跋翰的声音,“别着急,你先跟我来。”
拓跋翰说着,一把抓住了莫云篱的手腕,莫云篱原本想要甩开,但是却听拓跋翰说道,“接下来的路有些难走,以免咱们两个人被冲散了,抓紧点这样才不容易把你弄丢。”
闻言,莫云篱一脚踹了过去,“少废话,赶紧带我走。”
拓跋翰抿唇笑了笑,转身拉着莫云篱从一个僻静的地方跑了出去。
莫云篱看着他到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只觉得他心很大,王朝马上就要覆灭了,大战在即,很快就能分出输赢,若是这一仗君北宸打赢了的话,拓跋汉将来能不能坐上北戎的王还不一定。
外面在拼命的厮杀着,王宫里除了四处逃窜的宫人之外,再难见到其他人。
拓跋翰拉着莫云篱的手,七拐八拐的拐进了一处宫殿里面。
莫云篱四处看着,忽而转过头看向拓跋翰,“这就是你父王给你留下来的一条逃生通道?”
拓跋翰点点头,双手拧动放在桌上的一个花瓶,很快,屏风的后面便多出来了一条密道。
拓跋翰拉着莫云篱,朝着密道走去,莫云篱走到半路,突然停下来,“拓跋翰,你不会骗我吧。”
“怎么会。”拓跋翰松开了莫云篱的手,“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跟你一起出去,但是,我受了伤,咱们两个很难一起从这里离开,你有武功完全可以放下我自己去找摄政王,不如你走吧,我躲在这里,等你回去叫人把我救走。”
“只是,说不准我等不到你回来。”拓跋翰轻轻叹息了一声,说完了以后转过身朝着密道走去。
莫云篱想了想重新抬脚追上他。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丢下我。”拓跋翰回头,冲着莫云篱笑了笑。
“少贫嘴,你这个地方到底安不安全?如果被他们知道咱们躲在这里的话那岂不是让他们瓮中捉鳖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眼前一片漆黑,莫云篱紧跟在拓跋翰的身后,手握着匕首,没有丝毫的松懈。
如拓跋翰所说,这个地方的确是整座皇宫最为安全的一处地方了,四面全部都是实墙,牢固的不能再牢固了。
走了许久,眼前突然变得明亮起来,隐约之间还有风吹过来。
冷风拂面,莫云篱精神了一些。
拓跋翰拿着火折子点燃了墙上的几盏油灯,眼前的一切瞬间变得明朗起来。
莫云篱看清楚自己身处在何地,不由得有些惊讶,这里的摆设和格局竟然与上面的宫殿一模一样,怪不得拓跋翰说这里是整个王宫最为安全的一处地方了,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为自己找好了后路,这般未雨绸缪只能说想得很远。
“这一处地宫,是我父王,当初为了给自己留有后路找了一批人,私底下偷偷建起来的,后来地宫修建好了以后,我父王就把那些人给杀了,知道有这个地宫的人,只有我跟父王两个人,就连王叔都不知道。”
“这里准备了足够的食材,就算是在这里待上几年都不会饿死。”
拓跋翰倒了一杯茶,递给莫云篱,“我真的没有想到,原本你都已经走了,竟然还会回来眼下两国交战,躲是躲不过去了,你在这儿呆上几日,再找一个合适的日子就赶紧走吧。”
“我就这么走了,不把你一起带走,岂不是有些没有人道?”莫云篱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本书。
直接蹭到书上的字迹,字迹瞬间花了,看样子墨还没有干。
莫云篱微微凝眉,扫了拓跋翰一眼,“难道你打算长久躲在这处地宫里?”
拓跋翰摇摇头,“怎么可能,这里只是我暂时苟活的地方,父王走的太突然了,打烂了我们所有的计划。这处地宫也是不得已才开启,眼下我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摄政王的身上,如果摄政王可以帮我杀了王叔,那我以后才有机会,当然,这也要取决于你们摄政王,愿不愿意让我当北戎王。”
听着他的话,莫云篱有些想笑,这么不诚恳的话,却又这么认真的说出来,真是拿她当傻子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如果打赢了这场战争,以后的北戎可就不复存在了,如果我们的皇上不愿意把北戎还给你,到那个时候你又该如何?”
拓跋翰苦笑,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唇边吹了吹,轻抿了一口以后才说道,“我当初被你们的人带走的时候,就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当时若不是你们,我早就已经死在王宫里了,其实比起来王位,我倒是更希望北戎的百姓们能够安康和乐,能够远离这居无定所的日子。”
“我们想要的都是一样的,只可惜总有人想要打破这盘棋局。”莫云篱意有所止。
拓跋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接话。
不知过去了多久,莫云篱把手上的这本书翻了一遍又一遍,起身站起来将书丢到了桌子上,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了一圈,又停在了拓跋汗的面前问他,“我们还要继续在这里待多久?”
拓跋翰丝毫不急,“外面还在打,一时半会儿出不去。”
看着莫云篱不耐烦的神情,拓跋翰从抽屉里拿出一瓶伤药,“你若是觉得无聊的话,不如帮我包扎一下伤口吧。”
莫云篱冷笑了声,“早知道如此,今日就应该把你丢在这里。”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拖把汗,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脱掉了身上血淋淋的外衣,露出了满是血污的伤口。
莫云篱见惯了受伤的模样,但是此时此刻还是被拓跋翰身上的伤给吓到了,他很难想象拓跋翰能这样不声不响的忍到现在。
“如果你不是拓跋世子的话,我想你的日子应该会过得很好。”
药倒在伤口上,拓跋翰疼的龇牙咧嘴。
莫云篱手上的力道没有刻意的放轻,看着拓跋翰皱着眉头的样子,笑了笑,“这点伤都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