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你们的人说,你原先也受了许多苦,你不是摄政王妃吗,不应该过着安然享乐的日子,怎么也是过过苦日子的人?”拓跋翰嘴上的功夫一点都不比莫云篱差多少,逮着机会就还了回去。
莫云篱一边包扎伤口,一边道,“谁没有过过苦日子?想当初,我还在乱葬岗里睡过呢。”
拓跋翰皱了皱眉,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莫云篱。
“你不相信?”
莫云篱把拓跋汗身上的伤口包扎好,转身去一旁水盆里洗了洗手上的血渍。
“我也经历过被人追杀,在外面整整躲了好多年,被人追杀的感觉真是太不好受了,所以我很能理解你,不过你比我幸运,起码你还有这么一处地宫可以保护你,我那个时候怀有身孕,还要在外面东躲西 藏,有的时候一整日都吃不上一口饭,饿着肚子也要逃命。”
“摄政王妃还能过这种日子,你嘴里的话让我越发的不敢相信了。”拓跋翰轻笑着摇头,“你对我不真诚。”
莫云篱白了他一眼,“我跟你说真话的时候,你不相信我,那我跟你说假话,你是不是又该相信我了?”
“只是很难相信一个摄政王妃会过上被人追杀的日子,你们摄政王不是很厉害吗?难道连他都保护不了你?”
“那你有没有想过追杀我的人就是他呢?”
拓跋翰突然愣住,“云姑娘,你莫要再拿我打趣儿了。”
莫云篱笑而不语,四下看了一眼,转身走到一旁,软榻上躺了下来,对拓跋汉翰说道,“我先睡一会儿,若是有什么消息,记得叫我。”
“睡吧。”
拓跋翰沉沉的看着莫云篱,地宫里面静悄悄的,安静的能够听得到莫云篱的呼吸声。
平稳的呼吸声传来,拓跋翰收回视线,眼底浮现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战火纷飞。
早已分不清是人还是鬼。
外面的消息很快传进了地宫里,莫云篱听见一阵细微的声响,敏锐的睁开了眼睛。
就看见拓跋翰背对着她,正在与一个人说话,那人藏在了暗影之中,让人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莫云篱悄无声息的释放内力,想要听清楚两人在讨论什么,却被那人察觉到,她立刻将内力收了回来,从床上坐起来。
只见拓跋翰快速的与那人说了两句话,那人便转身离开。
拓跋翰走了进来,“睡醒了?”
莫云篱从床上坐起来,看向刚才那人所在的地方,那里早已经没了人影,她问,“你在跟谁说话?”
“我父王留给我的暗卫。”拓跋翰回答的爽快。
“有什么消息?”莫云篱问。
拓跋翰深吸了口气,转身走到桌前坐下,摇摇头,“什么消息也没有。”
看着他的模样,莫云篱可不相信这是什么消息都没有的样子。
“拓跋翰,到底有什么事?”莫云篱声音微沉。
拓跋翰放下笔,深深看了她一眼。
“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好,而且前面又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是说之前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莫云篱笑了,“心理准备?”
拓跋翰点头,“我刚才收到消息,他们说摄政王战死在沙场上了。”
“什么?”莫云篱第一时间觉得这件事情是假的。
“你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拓跋翰缓缓点头,“我不敢骗你,你睡着的时候,就有人过来把消息传给我了,起初我不敢相信便让他们再去调查,刚才你也看见了,他们调查回来后确信这个消息是真的,我的人亲眼看见王叔一箭射死了摄政王。”
拓跋翰轻叹了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玉佩上面还沾染着血迹。
莫云篱一眼看出那块玉佩就是君北宸时常带着的那一块。她快步走过去将玉佩握在手中,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死!”
“云姑娘,战场上刀剑无眼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不能因为他武功高强,就觉得他能刀枪不入吧?”
“听你鬼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亲自出去看看!”
莫云篱转身就要出去,走了两步后,突然之间停下来,回头看着拓跋翰,“出口在哪?”
拓跋翰坐着不动,莫云篱皱着眉头走过去,厉声问道,“我问你出口在哪里!”
“我就算是把出口告诉你又有什么用,摄政王已经死了,也就是说这一场战役,王叔赢了,咱们两个很有可能都会被困死在这里,与其去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担心,不如先担心担心咱们现在的处境吧。”
“我跟你从来不是一条船上的,你把出口告诉我,我现在就离开这里,至于你,你若是想要活着,就在这里安心等着我,我会派人过来把你救走。你若是想要继续跟你的王叔周旋,那一切随你。”莫云篱将话说的仔仔细细明明白白。
拓跋翰听后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你在这里陪我的这一日,心中是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的摄政王?”
莫云篱没有搭理他,怒吼了一声,“赶紧把出口告诉我。”
拓跋翰却不说话,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我跟你说过了,这个时候出去无疑是自寻死路,王叔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你如果落到他的手上的话,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我现在不把出口告诉你都是为了你好,你能不能理解理解我!”
莫云篱直到此时此刻才突然明白过来,拓跋翰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她离开。
她冷冷的笑了笑,“所以,你把我骗到这里来,目的并不是为了躲你的王叔,实际上是为了圈禁我?”
拓跋翰苦笑了一声,“云姑娘,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对你的确是有那种心思,但是却不会做这种下作的事情。现在外面那么危险,如果放任你离开的话,岂不是在害你!”
“我不需要你担心我,我现在只想立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