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时间。
郁禾一直都在国师府,亲自教导每一个孩子修炼。
一旦将他们领进门,剩下的一切就得靠他们自己的努力和悟性了。
这短时间,虽然她一直都没出门,但东方祁却隔三差五的来国师府找她,给外界一种,向她汇报调查结果和进展的假象。
东方祁是个精明的老狐狸。
虽然郁禾把这些证据给了他,但他不能直接拿出来,所以他还需要做个调查的样子。
也因此,整个后宫内院,基本上都被东方祁给问了个遍。
而如此大动作,也闹得人心惶惶。
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东方祁查出些他们所做的其他的什么。
各宫里的太监和宫女更是被他们的主子严令,让他们嘴巴闭紧点,别说漏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也因此,这些宫女和太监也一样人人自危,战战兢兢,生怕因为说漏了什么,给自己惹到了麻烦,乃至于最后害死了自己。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大皇子也越来越焦心,时常和二皇子一起商讨着什么。
二皇子也时常给他出一些馊主意。
比如去暗杀东方祁什么的,结果东方祁也不是一个好惹的,武功虽然不是京城F4中最好的,但也有自保能力。
加上郁禾早就料想到了这件事,就提醒龙奕辰以及墨臻二人,注意下东方祁的安全。
墨臻身为龙跃战功累累的大将军,手握兵权,手上的墨家军更是无坚不摧,他命其时常在街上巡逻,也因此救下了被人伏击的东方祁。
东方祁自然不会就这样算了,直接状告到了皇帝那里,皇帝勃然大怒,在早朝上大发雷霆。
大皇子心有戚戚然,下朝回去以后就骂了二皇子出得馊主意。
二皇子说既然东方祁弄不死,他身边的人多,那就去弄死龙昱瑾,一旦这平反的当事人死了,就算他的冤屈洗了,也只不过是一个死人,到最后也只不过落得一个追封的下场罢了。
大皇子觉得这个想法可行,就派人去杀龙昱瑾。
结果第二天,那些杀手尸体,直接被丢在了他的房间,吓得他险些尿失禁。
三番五次都没能够成功,他的心也越来越焦虑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坐如针毡,心里更是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
流离宫。
天铎从外面走进素简的房间,恭敬地向在书案前,看书的龙昱瑾作揖行礼。
“殿下,那些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从哪来送回哪里去了。”
“他什么反应。”
龙昱瑾缓缓拿下手中的书,看向天铎,微微做了一个起身的手势,询问道。
天铎直起身,恭敬地如实回答道。
“险些吓尿了。但这件事他并未声张,并且勒令整个甘泉宫的人都不许把这件事透露出去。”
“嗯。”
龙昱瑾轻轻颔首。
“辛苦了。”
“不辛苦,能够为殿下办事,是我等的荣幸。”
天铎恭敬地再次向他弯腰作揖。
龙昱瑾放下手的书,从书案前起身,绕过书案,走到他面前,将他给扶了起来。
“快起来。”
“谢殿下。”
天铎直起身后,看着龙昱瑾,又将心中的疑惑给问出来。
“殿下,您说,这大皇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不是他所为,现在却就像是在为自己当年的行为欲盖弥彰一样。一旦他暗杀您和调查此事的东方大人的事曝光,这岂不是完全落了口实?”
“唉。”
龙昱瑾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摇头,缓缓转身,背着手,在这书房中走动着。
“我这个大皇兄向来如此,他是太想得到那个位子。他是皇后所出,本应该是太子,可父皇却迟迟不立太子,而当年的我又过于锋芒毕露,让他心感不安,担心父皇直接立我为太子。
好不容易将我这么一个眼中钉除掉,他的母后又是皇后,这皇子之中,已经无人可以跟他争夺帝位。”
话语间,人也来到了窗前,目光悠远的看着院子外的那个老桃树。
“如今当年的案子,很可能翻案,一旦洗清了我的冤屈,恢复身份,我自然就会成为他眼中最大的敌人。”
说到这,顿了一下,他微微摇头,轻叹道。
“不过,我这个大皇兄,并没有什么脑子,很容易被人煽动和当枪使。想必出这种主意的人,是我那二皇兄吧。”
天铎听了,忍不禁问道。
“难道这幕后主使是二皇子?”
“非也。”
龙昱瑾摇头,转过身,背着手,正对着他说。
“虽然我那二皇兄自小聪明,但他也只不过是些小聪明,惯使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但布置如此之大的局,以他的心性是不足以布置的如此严密。”
“那这幕后之人到底会是谁?”
天铎不解道。
龙昱瑾脑中不自觉浮起一个人的脸,但将其打散,摇头。
“目前尚且不知,如今敌在暗,我在明,还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所为何,现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了。”
“雁过留声,人过留迹。只要做过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迟早会露出马脚,不可心急,否则反而中了敌人的圈套。
任何时候,我们都要保持冷静的头脑。”
龙昱瑾一句一字说得很轻缓,他的声音温润,又清朗,带着安抚人心的效果,让人听了,内心的焦躁,也不自觉跟着平息下来。
天铎见他在这种环境下,境遇下,还能够保持如此剔透的心,以及清明的头脑,心中对他更加敬佩。
“是,殿下,天铎谨遵殿下的教诲!”
龙昱瑾微微一笑,向他轻点了点头。
“若无事,便下去吧。”
“是,殿下,属下告退。”
天铎恭敬地作揖行礼,默默地退出了书房后,又顺手关上了房门。
龙昱瑾看着紧闭的房门,缓缓转过身,再次面向窗台,眺望着天边的云,低喃轻语。
“会是你吗……”
——
皇宫的某处宫里。
某个房间。
“咳咳咳……”
“殿下,您又痨咳了……殿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听说国师大人对治病上很有办法,不如就去……”
担忧的声音还没说完,就被一道虚弱的声音给打断。
“不必了,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罢了。就不劳国师诊治了。”
“殿下!您怎么能这么说?您不可以放弃啊!”
“不必多说。”
“可是……”
“卫淮。”
这一声虚弱的声音,却在语气中带了些许警告。
也让那个劝说的声音瞬间消失,良久,那道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带了些许心不甘情不愿的回答。
“是……殿下。”
“卫淮……咳咳咳……”
“属下在。”
“他……应该快要出来了吧。”
“是的,殿下,您是否……”
“无妨,就让我这个将死之人,再陪他们好好玩玩吧。”
虚弱的声音中夹杂着一抹毫不掩饰的淡淡嘲讽。
而另一个声音却没能响起。
房间里的气氛却变得格外沉闷,伴随着让人听得揪心的咳嗽声时常响起。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