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苓这几句话简直是戳中了赵氏的脊梁骨。
赵氏的脾气一下子就爆发了。
赵氏指着她的鼻子骂骂咧咧地说：“苏苓我告诉你！你的母亲就只是一个烟花女子！男人去逛烟花没什么新鲜的，留下种也不新鲜。你爹去了烟花，你以为柳君珩就不去了吗？你现在嘲笑我？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你也是个女人，我现在面临的一切，一样也会原封不动地落在你身上！”
听着赵氏说的这些话，苏苓回头朝着屋里敲了敲。
“我觉得柳君珩应该不会吧？”苏苓摸着下巴说。
“你说不会就不会了？”赵氏冷笑道，“柳君珩也就是个男人，他又不是神仙，他怎么就不会去那种地方了？”
赵氏觉得苏苓终于有在意的地方了，于是她马上昂首挺胸地说：“也许柳君珩不喜欢烟花里的姑娘，但是他还可以找其他姑娘。这世上那么多女人，他为什么就非得和你厮守一生？现在你是他身边唯一的女人，但等到明年，等再过四五年，这一切就全都不一样了。”
“那母亲不然说说，根据您的经验，柳君珩会有几个男人？”
“不好说。我相信柳君珩这么风度翩翩，应该会有很多女人倒贴上来。”
“哦？也对。其实这样也好，这样刚好证明我的眼光不错。”
“你说什么？”赵氏像看疯子一眼看着苏苓，“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觉得不同情况要不同分析。如果一个男人的身边一个爱慕者都没有，那不就说明这个男人有问题吗？如果我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就算他这一辈子就只有我一个人，那我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毕竟我选上了这么一个差劲的男人，甚至都没有人喜欢，我应该好好反思自己的审美才对。”
“你……那你刚刚……”
“我刚刚说的是您和父亲的情况，跟我和柳君珩的情况不同。”
“你少狡辩！能有什么不同？”
“我父亲纯粹是蠢。他喜欢和不同的女人产生一些不寻常的关系，他只是喜欢那些女人的外表，甚至都不了解那些女人，就只想先娶回家来占有。可柳君珩不一样，我相信如果将来柳君珩会找一个女人进门，那肯定和他有某种精神上的共鸣。如果真是这样，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但是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男人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你以为柳君珩和别的男人不同，但现实就是他如果真的变了心，那就再也控制不住。”
赵氏轻笑着说：“你现在对柳君珩抱有多大的希望，到时候他就会给你多大的失望。你倒不如嫁给祁青，这样一来你只是一个妾，就算祁青将来有再多女人，那些女人和你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哎呀，所以母亲，在您眼里苏湘成什么了？您说我和那些女人一样，那苏湘就和您一样。我可以不在乎祁青将来再找别的女人来，那苏湘呢？她能不在乎吗？”
“湘儿和你不同。我相信湘儿一定能明白这些道理……”
“她要是真明白这些道理，那她就不会朝着不打算嫁给祁青了。”
“如果没有你在她旁边煽风点火，我相信她不会这么说。”
“那好，那您去找苏湘问问，问问苏湘愿不愿意做这个冤大头。”
苏苓转身就要往里走。
“你给我站住！”
赵氏刚才和苏苓吵了这么一通，差点就被苏苓给带跑了。
“我不担心苏湘那边的情况。苏湘是我的女儿，我让她嫁给谁她就会嫁给谁，她没有选择的权利。当然，你也一样没有选择的权利，不过我还是想来说服说服你。”
“您别费心思了，我这人不好说服。不过话说回来，苏湘是您的亲生女儿，没想到在您的眼里竟然如此低贱不堪？”
“苏湘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女人。”
“您这是太看清女人了，也太看清自己……”
“娘！”
苏苓本来还有好多话要说，她正憋了一肚子的脾气，想找人好好出出气，结果赵氏就送上门来了。
她想抓着这个好机会好好地闹一闹，结果刚闹到关键时刻，苏湘竟然从里面跑出来了。
赵氏看到苏湘也愣住了。
“你，你怎么在这？”赵氏震惊地看着苏湘。
苏湘红着眼睛，脸色惨白地站在门口。
“娘，您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赵氏深吸一口气，然后往后退了两步。
“娘，所以您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您说您很疼爱我，您说我是您的女儿，您说我您很在乎我，不想让我受苦，这也都是在敷衍我？”
“不，我不是。”赵氏笑了笑说，“你可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舍得你……”
“可是刚才您对苏苓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我人就在里面！我听得清清楚楚！”
苏湘歇斯底里地大喊了起来。
“娘！就为了一个苏家，您就要牺牲我？只因为我是个女儿吗？我这个女儿身就这么让您嫌弃吗？”
“你怎么能这么想？娘这也是在帮你找出路……”
“我不需要您帮我找出路！我以为您所谓的招处理是为了我好，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你们太自私了！在你们的心里只有利益！我是不是你们的女儿根本不重要！就算我和你们有血缘关系，但只要能利用就好！”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你不是我娘！我不承认你是我娘了！”
赵氏的脸色比刚才还难看。
“苏湘！你是不是疯了？这苏苓又和说了什么？是不是她逼你这么做的？你为什么要听她的？”
“我现在只后悔自己没有听她的，”苏湘苦笑着说，“如果我早早听她的劝，也许还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是不是不记得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了？你是不是不记得你自己之前做过什么？如果你没有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你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这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