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也是个不好说话的人。
他下令让人把刘裳拖回去,真的就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刘裳就这么被拖回了黔安侯府。
黔安侯看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是被别家的下人押送回来的也吓了一跳。
“裳儿,你这是怎么了?”
“爹!我,我……”
“齐国公传话,长乐郡主刘裳不顾及脸面,在齐国公府上发疯,惹得府上一团乱,故而将人遣送回来,还请侯爷能好好管教女儿,莫要再让她去别人家胡作非为。”
黔安侯听了这话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但未等他与齐国公府上的人多说两句,人家就先走了。
齐国公府的人一走,黔安侯夫人薛氏就跑了出来。
“裳儿,你这是被谁欺负了?怎的如此狼狈?”
“娘……”刘裳直接扑在薛氏的胸口嚎啕大哭。
“瞧瞧,这好好的孩子怎么委屈成这样了?昨天出门的时候分明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这样了?”薛氏对黔安侯说,“裳儿一定是在齐国公府上受委屈了!”
“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啊?你有什么话就说,光哭有什么用?是柳君珩欺负你了?”
刘裳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你这既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受了什么委屈你就说,你不说我们也猜不出来啊。”
“是,是君珩哥哥新娶的那个女人!是她欺负的我!”
“你说的是苏家的那个丫头?”
“对!就是苏苓!难怪外界都传闻她是个恶女,女儿昨日一见,那女人简直没有半分温柔贤惠的模样,根本配不上君珩哥哥!她简直就是个夜叉,对女儿也百般嘲讽,女儿在她那受了不少欺负!”
“这秦氏可真是心狠,她就为了不让柳君珩娶了裳儿之后平步青云,便给他安排了这样一门亲事。”薛氏对黔安侯说,“本来还想着把裳儿嫁过去与那苏苓做平妻,如今看来……恐怕也并不乐观啊。”
黔安侯冷哼道:“这有什么了?不管将来嫁进去之后情况如何,只要能进了齐国公府的大门就不成问题。不过裳儿,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何他们竟直接派人把你拖回来了?你莫不是闯了什么大祸?”
刘裳低着头,有些心虚地说:“当然没有!女儿只是去探望君珩哥哥,想与君珩哥哥叙旧罢了。都是那个苏苓在旁干涉,害得君珩哥哥眼疾复发。”
“什么?柳君珩的眼疾发作了?”黔安侯眯起眼睛盯着刘裳问,“这当真与你无关?”
“当然和我没关系,都是苏苓陷害我!她试图让大家都觉得是我害了君珩哥哥,可那个苏苓才是始作俑者!”
“那他现在恢复得如何?”
“我走的时候他还没恢复。”
“你说此事与你无关,既然与你无关,那他们又怎么会这样把你送回来?一点面子都不我这个黔安侯留?”
刘裳被问得慌了神,支支吾吾地说:“我,我……”
“好了,你别用这种语气质问裳儿,再把孩子给吓到。”薛氏拍了拍刘裳的后背说道,“要我看肯定和秦氏有关。众所周知,秦氏一向厌恶柳君珩,倘若柳君珩的眼疾复发与裳儿有关,那秦氏恐怕得打心里高兴。齐国公又是个耳根子软的,秦氏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可见裳儿的确与此事无关。”
刘裳赶忙点头说:“对,这件事就是与我无关。不止如此,因为君珩哥哥眼疾复发,我还一直在他身边照顾。太子哥哥也去了齐国公府,您不信可以去问太子哥哥,他能帮我作证!”
黔安侯瞥了刘裳一眼就没再说什么。
刘裳继续解释道:“而且女儿在齐国公府上勤奋又贤惠,不止亲手下厨给君珩哥哥做了甜汤,还给他们家做了一桌子饭菜。”
“什么?你还有这本事?”黔安侯打量着秦裳说,“你在家里怎么就没做过?”
“这,这……”刘裳的脸都红了。
“不过你既表现得这么好,那他们怎么会把你赶出来?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所以女儿才说都是因为苏苓。就因为她,女儿辛辛苦苦给君珩哥哥做的甜汤都洒了不说,还被她设计陷害,让我错手打了君珩哥哥,而且还造成我与齐国公还有齐国公夫人之间的矛盾……”
“你说什么?”黔安侯蹙眉,“你说你打了柳君珩?”
刘裳赶忙摇头解释道:“女儿不是有意要打的,女儿是被苏苓陷害的!是她在设计我……”
“她设计了你,你就中计了?”黔安侯用手戳着刘裳的脑门说,“这么看来你也是蠢笨到家了!”
刘裳对此显然很不服气,她反驳道:“您当时不在场,根本不清楚其中原委。都是那女人狡诈歹毒!就算父亲您当时在场,肯定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你真以为世上的人都跟你一样蠢了?一个小丫头片子你都招架不来,就这你还信心满满地说要做柳君珩的妻,我看你还是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爹!”
“这还不算什么,你要是让齐国公与他夫人对你也没了好印象,将来他们不准你进门,那我们可就要随随便便给你找个人家嫁了!”黔安侯冷声说。
刘裳的脸色都变了。
她抓着母亲的手,乞求地看着母亲,想让母亲帮忙说两句话。
不过薛氏也只是叹了口气,不但没安慰刘裳,甚至直接把刘裳给推开了。
“你父亲说的对,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别人家的姑娘到了你这个年纪都已经结婚生子,可你就为了等柳君珩,到现在也没有别的亲事。你不知道外面现在都是怎么嘲笑你的,说你一厢情愿,最后只能扑了个空。”
“这也并非女儿不够努力,如果不是齐国公夫人从中作梗,现在嫁给柳君珩的人就应该是我!”
“可现在嫁给柳君珩的的确不是你!而你却在献殷勤的时候被他们给赶了出来!这就是你的本事!”
刘裳大受打击,面如死灰。
而让她备受打击的还在后面,她的父亲黔安侯竟然要亲自押着她去齐国公府道歉。
“我不去!我又没做错什么!我分明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要回去给他们道歉?”
“那你还想不想嫁给柳君珩了?”
黔安侯一句话就让刘裳闭了嘴。
她即便再不情愿,还不是只能乖乖地等到转天跟着父亲去齐国公府上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