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苓这么说，苏湘这才想起来的确是有苏苓说的那些事。
“可是，可是我当时也不知道你是在提醒我。”
“那你以为我是在做什么？你不会真以为我有毛病吧？”
苏湘抿了抿唇。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夫人对柳君珩这么不满？”
“对柳君珩不满的又岂止是夫人。你就算才刚进门，但是你也不可能一点外界的传闻都不知道吧？”
“我，我虽然听说过一些，但我以为没有那么严重。”
“那什么才算严重？我就这么告诉你吧，在这宁国公府上，就算柳君珩是世子了，也没有一个人会真的尊敬他。但凡是这府上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小丫头，都能对柳君珩颐指气使，这就是他在这里的处境。”
“不，不可能！我虽然进门的时间不长，但我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那你也不想想，你进门之后可看到过几个丫头小厮？”
苏苓问完了之后苏湘就傻了。
苏湘发现她好像真的没见到几个人。
她现在只把一直跟着自己的小丫头带在了身边，其他时间她都没看到院子里有什么仆人。
虽然离开了柳君珩的院子之后还是能看到几个仆人，但大家看到她之后似乎都没什么反应，就好像是看到空气一样，也不和她打招呼。
她本来以为因为自己是个侧室，所以那些下人们才对她爱答不理。
但是现在听苏苓这么说，苏湘觉得自己好像想错了。
“柳君珩就算是世子，那也只是一个私生子。其实如果他没有世子的身份，以后在宁国公府上的日子可能HIA会好过一些。只可惜啊……陛下在太子的劝说下还是封了柳君珩为世子，现在整个宁国公府上的人都对柳君珩充满了恨意。”
苏湘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你不会真以为我之前在这里过的是好日子吧？”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还要自己开医馆？如果我真的过的是好日子，我难道不应该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吗？我又何必这么卖力地自己拼搏？我还不就是为了自己能有点事业，这样哪怕将来柳君珩出了什么事，我们两个人被逐出去，我还能拿着自己赚到的钱养他。”
苏湘的嘴角微微抽搐。
“不过我觉得我以后可能就不用这么累了。”
“为什么？”
苏苓笑着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有你啊！”
“我？”
“那可不么。现在柳君珩已经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你身上了，他现在心爱的人是你，可不是我。就算柳君珩将来被逐出府，那该养着柳君珩的人也是你，不是我啊。换句话说，就算我还得养着他，那自当是咱们两个人一起养，断然没有我一个人养一家人的道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这是在诅咒世子爷吗？你在诅咒他被逐出府？”
“这还用我诅咒吗？刚才夫人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提醒你就是不希望你让夫人再想到这件事，结果你倒好，全然不在乎我对你的提醒。现在夫人看到你恐怕就想到了柳君珩，以后柳君珩的日子恐怕更不好过了。”
苏湘后退了两步，看上去很不愿意相信苏苓说的那些话。
“你简直就是在危言耸听！你不会真以为你说了这几句话就能让我知难而退了吗？”苏湘冷笑道，“倘若真像你说的这样，那你为什么不早早离开柳君珩？为何你还要当他的正妃？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你不应该赶紧跑吗？”
“啧，我要做正妃当然是为了我的生意，不然你真以为我对他情深一片啊？”
“……”
苏苓摇了摇头，像是看傻子一样地看着苏湘，语气中满是同情。
“怎么说呢，我毕竟也知道你以前的遭遇。不可否认，和你以前的遭遇相比，你现在的处境的确好了不少。哪怕是柳君珩真被逐出府，你好歹还有一个男人陪在身边，不至于孤单寂寞。至于别的……太好的日子你就不要指望了，其余也还行吧。”
苏湘的嘴角微微抽搐。
“一切都才刚刚开始，你还得再继续努力。不过你千万不要太紧张，你现在越是紧张，往后的日子就越是难过。慢慢来，如果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可以来找我。等我将来把我身边的客户固定住了，也许我就要彻底离开这里了，到时候你就是世子妃！”
如果是在之前，苏湘听到这话之后除了怀疑苏苓说话的真实性之外，更多的应该就是开心，觉得自己终于要熬出头了。
但是现在……
苏湘真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她甚至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掉进火坑里了。
苏苓刚要走，苏湘就抓住了她。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那天不是我有意去招惹柳君珩的，我发誓！是他先去了我的房间，不是我主动的！”
“我知道。”
“那你肯定不会怪我对吗？”
苏苓耸肩：“无所谓吧。你们两个人的事跟我没关系，我的内心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波动。总而言之，既然你们现在在一起，那就好好在一起。如果你觉得柳君珩对你的感情还没有那么深，那你就继续加油，我看好你！”
苏苓拍了拍苏湘的肩膀，这次是真的走了。
苏苓还没回到房间就快绷不住了。
红儿看她这样也傻了……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您不会是疯了吧？”
苏苓捂着嘴，然后让红儿赶紧去关门。
红儿听话地把门关上，紧接着苏苓就大笑了起来。
“不行了！我差点就要在苏湘面前笑出来了……”
“夫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您不着急也就算了，怎么还能笑啊？”
“那当然了，我也不能哭对吧？再说了，你是不知道，我刚才简直出了一口恶气！我恨不得在苏湘面前就先大笑一通。当然了，为了不引起苏湘的怀疑，我还是忍住了。”
“您可真是心大。你一点都不怕苏湘真的把世子爷给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