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夫人让妾身做什么妾身就做什么。妾身知道是自己做得不好，不管夫人怎么责罚妾身，妾身都接受。”
“既然你接受，那你就赶紧滚出去！不要站在这里让我不高兴！”
“是，妾身，妾身这就告退。”
苏湘走的时候还不忘看了苏苓一眼。
苏苓转过头故意装作没看见的模样。
岂料苏湘人还没走出去，就被裴氏给撞上了。
“哟，夫人这是怎么了？我刚才人在外面就听见夫人在发脾气了。看看这位，这不是柳君珩新纳的妾吗？她又做错什么了？怎么能惹得夫人这么不高兴？”
秦氏冷哼一声道：“见过不识趣的，但是也没见到像这丫头这样不识趣的。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但这丫头硬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你说要是你遇到这样的人，你能不生气？”
裴氏笑着说：“唉，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能说这孩子还是太单纯了，不清楚咱们宁国公府上的情况。不过没关系，反正她都已经进门了，以后有时间慢慢教就是了，何必跟她这么着急呢？”
“如果能教会，那当然是好事，可就怕连教都教不会。柳君珩已经很气人了，现在又来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恐怕迟早是要把我给气死！要我说就应该让柳君珩出去，让她净身出户！也省的让我在这里受气！”
“话可不能这么说。柳君珩是陛下亲封的世子，将来是要接手世袭爵位的，他怎么可能分家？这府上的别人都能单独分出去。但唯有这柳君珩是不能走的。”
“裴姨娘现在怎么还帮柳君珩说起好话了？”秦氏反问道。
“我怎么就算说好话了？我不过就只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我知道夫人不喜欢柳君珩那孩子，可不管这孩子的母亲是谁，就算他真的是夫君的私生子，那咱们不是也得受着吗？咱们都是女人，这种事能忍就忍了吧。”
“你能忍，我可不能忍。”
“夫人，你这样的脾气将来可是会吃亏的。现在的男人都喜欢温温柔柔的女人，夫人这么大的脾气，万一将咱们的夫君不喜欢夫人您这样的了，那又该如何啊？”
“好办。他要是不喜欢我这样的，就会喜欢你这样的。我倒觉得有你也就够了，你说呢，妹妹？”
裴氏也笑出声来。
裴氏的小声听上去尖锐刺耳，苏苓甚至觉得有点恐怖……
大概说就是裴氏是一个听声音就知道不是个好人的人……
裴氏声音尖锐，人比声音还要尖锐许多，这样的人恐怕很难与人为善。
“夫人说得对。只是家花没有野花香，这个道理夫人肯定也懂。”
裴氏说着说着就朝苏湘招了招手。
苏湘有些害怕，站在原地不敢动。
“丫头，我这叫你过来呢，你怎么不过来？莫非你瞧不起我？”
“没，没有，妾身只是担心夫人……”
“你放心吧，夫人可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夫人绝对不会在你刚才分明还在讨好她，现在却又开始讨好我这件事上难过的。让你过来你就过来，我来好好看看你。”
苏湘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只是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的。
裴氏一把将她拽了过来。
紧接着裴氏就开始观察苏湘的眉眼。
“嗯，倒是个长得不错的丫头。柳君珩也是有服气，先是苏苓又是苏湘，整个苏家的丫头看样子可都被他给弄到手了。”
“这也算本事？”夫人轻笑道，“他要是真有本事，那就应该进宫把公主娶回来！”
“你看，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分明这么不喜欢柳君珩，那万一柳君珩真的如你所想，把公主给娶回来了，你往后是不是还要给自己的儿媳妇端茶倒水？”
“哼！”
裴氏又笑着对苏湘说：“你也不必太害怕。放心吧，夫人其实就是这个脾气，而且她对事不对人。从很早以前就是这样，但凡是接近柳君珩的人，夫人心里都不满意。所以啊，问题不在你这个人的身上，而是在你的身份。”
苏湘不解地看着裴氏。
紧接着裴氏又看到了地上摔碎的碗。
“这是什么？我闻着倒是很好闻。”
“这是妾身辛辛苦苦给夫人熬制的……就是没想到竟然不符合夫人的口味，还被夫人这么生气地丢掉了。”苏湘难过地说。
“那真是有点可怜了。不过你也不要多想，夫人不喜欢你可以给我送过来。夫人毕竟是夫人，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了，当然不在乎这些。我就不一样了，我这人什么都能吃一些，也不在乎那么多。你要是能给我送来，我保证不管你送什么，我一定都给你吃完！”
“好，妾身明白了。”苏湘笑着说。
“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到这来要饭的？”秦氏轻笑着说，“你那院子里到底是缺什么东西了？怎么一贪吃就想到我这了？”
“这倒也不是我贪吃。只是夫人要求高，我觉得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浪费粮食，您说对吧？所以往后再是夫人不要的东西就快点给我送过来，我绝对不会嫌弃的。”
苏湘看着裴氏的眼神充满感激，好像下一刻就要跟着裴氏一起走了。
不过之后夫人和裴氏还有一些别的事要谈，就让她和苏湘一起出去了。
等一出去，苏湘就拉着苏苓的胳膊，然后将苏苓拽到一边。
“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苏苓蹙眉，“你能不能轻点？”
“你到底知道什么？为何夫人刚才是那种反应？她为什么和我说那样的话？是不是你和夫人说了什么？”
“跟我没关系。而且我还给你提了醒，就是让你少说那些话，结果你不但不听我的劝告，还觉得我有毛病，那我又能怎么样？”
“你什么时候提醒我了？我……”
“苏湘，可不能因为你自己没听见就说我没提醒你啊。我咳嗽得嗓子都要哑了，你真的听不见？还有我冲着你眨眼睛，你也真的看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