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御寒刚才听了乔汐的话，心中似有烟花绽放，以至于现在抱着乔汐都有点不真实感。除去之前装傻的时候，她鲜少这样乖顺地任由他抱着。
“检查结果怎么样？”封御寒微微松开了乔汐，看向她身后的刑川。
刑川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复杂地看了乔汐一眼：“只是一点皮外伤。”
“疼吗？”封御寒珍视地捧着乔汐受伤的手，还往上面轻轻吹了一口气。
乔汐感觉心尖最柔软的地方被他撩拨了一下，连忙摇头：“我没事，你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封御寒眉头紧皱了一下，然后又散开来，若无其事地对她说：“没事。”
乔汐不太相信他，回头去看秦木飞，秦木飞紧绷着脸，没有说话。显然检查结果并不像封御寒说的那么轻松。
“既然没事，那我走了。”乔汐突然有些气闷，推开封御寒往外走。
他总是做一些让她误以为她在他心中有所不同的事情，却不肯真正透露半分他的真实想法。说到底，两人心里都藏着秘密，都不肯交心。
封御寒连忙拦住她，带着她去了旁边的休息室，门关上，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人。
“我的病，你已经知道了？”
封御寒有些艰难地开口问。
乔汐点头：“我只知道你有头疾，我身上的味道，或者说我的血可以缓解你的疼痛感。所以，你才留我在身边。”
封御寒脸上先是闪过一抹难堪和懊恼，然后嘲讽般勾了一下嘴角笑道：“这头疾，我患了二十多年了，并非是忍受不了的痛。”
乔汐皱眉看着他，不太理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心里隐隐有种猜测，却又被她强行按了下去。
封御寒见她脸色几变，无奈地叹息道：“起初留你在身边，确实是想通过你，研制出治疗我头疾的药。可是后来，我舍不得。”
他走到乔汐面前，轻轻抚摸乔汐的脸。乔汐仰头便能看清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浓雾散开，清晰地装着一个她。
她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封御寒这算是告白吗？
“乔汐，我从来没有家，你不能给我家的温暖，又无情地收走它。”封御寒见乔汐没有抗拒他的触碰，便伸手把她搂进了怀里。
乔汐想到自己调查到的他的悲惨童年经历，心里一软，回抱住他。
感觉到乔汐的主动，封御寒心里一喜，低头就想吻她。
乔汐却用食指按住了他的唇，严肃地问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应该告诉我，你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封御寒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你会不会怕我？”
他知道乔汐有本事，肯定早就已经调查清楚他发病时是个什么样子了。之前她疏远他，他便以为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心情着实郁闷了许久。
“你也太小瞧我了，当初我真‘疯’了，你都不怕我，凭什么觉得你偶尔头痛一下，能吓到我？”乔汐撇嘴，脸上难得地露出了小女儿情态。
封御寒看得欣喜，嘴上却继续说道：“他们都说，我发病时像魔鬼，连厉行都不敢靠近。”
“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要是不想说便不说，没必要这样吓唬我。”
封御寒听她这么说，这才想起来，他之前发病的时候，乔汐是全程目睹了的，而且还用自己的血救了他。
他眼里带上了一抹笑意：“别生气，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当真？”乔汐眼睛一亮。
封御寒带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一副有问必答的模样。
乔汐最关心的，自然还是他的病情：“你的病，是不是控制不住了？”
今天，对方能用黄色粉末激得封御寒差点发狂，那么以后呢？除非封御寒不出门，否则太容易被人暗算了。
“刑川他们一直在给我制药，最近正是用药的关键时期，如果能平安度过，病情会有所好转。但是实验室有内鬼，我最近几次三番受刺激，他们制的药不仅没起到治疗效果，反而加重了病情。”
封御寒的话说得很轻松，仿佛讲述的不是他自己的病情，而是别人的。
“那你现在靠近我，还会觉得难受吗？”乔汐突然想起来，之前在车上的时候，她越靠近封御寒就越狂躁，连忙站起身想要远离他。
封御寒拉住她的手：“现在药效过了，我对你身上的味道已经不排斥了。”
乔汐想问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可是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问出来。
封御寒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宽慰地对她笑了笑。
“没有别的想问的了？”
话题转得很生硬，看来封御寒知道自己的病情并不乐观。
乔汐沉默着，现在并不适合她问那些有的没的。
“老婆，你可不可以对我感兴趣一点？”封御寒有些委屈地看着她，一改平时冷酷的模样，竟然撒起了娇。
乔汐看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没忍住笑了一下。
“嗯？”封御寒一点点靠近她，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呼吸相闻。
“你想让我问什么？”
“你想问什么便问什么。”封御寒眼里盛满了宠溺。
对于突然如此热情的封御寒，乔汐有点招架不住：“如果我想问盛艺呢？”
“你吃她的醋？”封御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声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欢畅。
乔汐羞恼地瞪了他一眼，他连忙哄道：“我对你柔情蜜意你感觉不到，却去吃一个见都未见过的人的醋，你说你，是不是傻？”
“你何时对我柔情蜜意了？”乔汐反驳道。
封御寒脸上立刻露出受伤的表情，乔汐细细一想，不管是自己装疯的时候，还是后来被他拆穿后，他对自己确实挺纵容的。
哪怕闫听出现后，明知道她留在他身边另有所图，也没赶她走。
在公众场合，他也不止一次公开维护她，声称她是他唯一的妻子。
“小没良心。”封御寒在她鼻子上点了一下。
乔汐耳根渐渐红了，她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不能让封御寒就这么死掉。她要救他。
脑海里浮现出成叔在鬼岛上让她每天泡药浴的画面，她抓着封御寒衣领的手，渐渐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