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可能是海滩下面藏着金矿,吊车挖矿去了吧。”,沈思服脑洞大开的说道。
说完摇了摇头,否认自己的脑洞。
就算是挖金矿,也不应该是吊车。
卫来爵轻笑,向沈思服解释说:“海滩那边有几头抹香鲸搁浅了,那些吊车正在处理它们的尸体。”
“抹香鲸?”,沈思服惊讶:“怎么会搁浅了?”
在A国时候,沈思服也经常去海边,但还从来没有见过搁浅的鲸鱼,更不要说抹香鲸了。
卫来爵回答:“有些抹香鲸是因为磁场或声呐受到干扰,出了问题,然后社会性比较强的领航鲸,不愿意丢下已经搁浅了的鲸,想要去救搁浅了那头鲸,就会顺带着把其他的鲸引到岸边,这次的搁浅规模不算大,前几年有一整个鲸群大规模搁浅。”
“那不能再把它们送回到海里吗?”,沈思服皱眉道,她还没见过活着的抹香鲸。
提到鲸鱼,脑海中先想到的是海中的庞然大物,要是在沙滩上搁浅的话,应该很危险吧。
“没办法。”,卫来爵摇头。
“小型的鲸鱼搁浅,还能进行救助,但像抹香鲸这种大型鲸鱼,一旦搁浅,之后的命运只有凶险。”
卫来爵的余光注意到,在他说话的时候,沈思服的手握住了身前的安全带,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难过。
她这是,在为海边搁浅的抹香鲸难过?
可她都没有见到海边搁浅的抹香鲸?
这是女人天生的敏感?
“那海边的吊车,是干什么用的?”,沈思服问。
十几岁时,她便知道自己的情绪很饱满,心思也比旁人更为敏感,共情的能力更为设身。
她以为,是因为父母去世的早,所以她才会这样。
但观察沈宇凌发现,弟弟并没有这样的情绪和心思。
“是处理抹香鲸尸体用的,并没办法帮助抹香鲸回到海里。”
在抹香鲸离开海水的那一刻开始,它的身体就失去了支撑,在海滩上没一点一点的崩塌。
抹香鲸的体表面积也太过庞大,没有办法及时的保水,想要把它强行搬运回海里,本在沙滩上就不容易操作的吊车也无能为力。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就没有足够大的起重机吗?”,沈思服回头看远处的海滩,已经望不到了。
卫来爵只说了吊车是处理抹香鲸尸体用的,她就明白吊车没办法帮抹香鲸回到海里。
她知道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听没有意义的,但已经说出了口。
现在的科技发达,自然是有足够大的起重机,但经费从哪里出,安装起重机的时候,抹香鲸的保水问题怎么处理,它吃的东西怎么处理?
“就算有足够大的起重机能把抹香鲸吊起来,也会伤害到它们身上的皮肤送,回到海里也活不下去,身上的很多组织都会损伤。”
足够大的起重机,自然是有的。
但并不是那么容易能安装在沙滩上,等足够大的起重机就位,抹香鲸已经脱水腐烂了。
“所以它们只能在海上等死吗?”
卫来爵点头:“嗯,一旦搁浅,就只能对它们进行安乐死。”
“安乐死以后呢?”,沈思服追问。
“先去吃饭吧,我怕吃完说了以后你就吃不下去饭了。”
苟延残喘的搁浅鲸鱼的安乐死,并不体面。即使如今的科技发达,但遗憾的是,还没有找到一种方法能够迅速快捷的为奄奄一息的搁浅鲸鱼执行安乐死。现在常用的,无非是毒剂、枪弹,甚至于炸-药。
虽然卫来爵没有跟沈思服讲抹香鲸在沙滩上安乐死以后怎么办,但他给沈思服讲了几个抹香鲸在海里的小故事。
原本对鲸鱼一无所知的沈思服,了解到,17世纪,B国这边是鲸的天堂,有露脊鲸、抹香鲸、领航鲸……,有很多的赶海人被吸引至此,逐渐成立起专业的捕鲸船队和企业,一度造成B国区域性物种灭绝。
抹香鲸是世界上现存最大的齿鲸生物,它们的主要活动范围是在暮光区的深层海洋,它们数量并不少,但却神秘莫测。
原本就对抹香鲸有几分兴趣的沈思服,听完卫来爵讲的故事以后,对抹香鲸的兴趣更大了。
等卫来爵把车子停在一家专门做海鲜的餐厅门口,沈思服才明白为什么说给她讲完抹香鲸在海滩上的处理过程以后,她有可能会吃不下去饭。
虽然卫来爵没有给她讲海滩上抹香鲸尸体的处理过程,但凭借她丰富的想象力,已经脑补出抹香鲸在沙滩上被大卸8块,然后血淋淋运走处理的事情。
现在一丁点儿吃海鲜的胃口都没有。
沈思服把手放在车门的拉扣上,轻轻敲了敲:“要不然,我们吃个别的吧。”
“想吃什么?”,这家餐厅是卫来爵让闫轻千挑万选出来的。
他决定请沈思服吃饭,昨晚便让闫轻选订餐厅,口味要好,要有特色,吃多了还不能胖。
毕竟沈思服是女明星,她的体重被林暖香一直唠唠叨叨。
“去吃那个吧!”,沈思服伸长胳膊,指着街角的一家汉堡店。
她其实也不知道要吃什么,只是目光在接上环视一圈,只有那家汉堡店最引人注目。
只是,像卫来爵这种人,去汉堡店里吃过汉堡吗?
沈思服都想象不出来卫来爵吃汉堡什么样。
“好。”,卫来爵把车子停在车位中,街角汉堡店附近没有车位,他们需要走几步。
沈思服只戴了口罩下车,连帽子和墨镜都没有戴。
这边有些偏僻,算不上瑞城的市中心,不会有A国人大老远出国玩,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两个人进了汉堡店,沈思服报了自己想吃的东西,然后找了位置坐下,等卫来爵买好端过来。
在等待的时间,她打开手机准备玩一局游戏。
在卫来爵端着餐盘过来,她关掉手机界面。
“你要了一个什么汉堡?”,沈思服自己要的是一个水果炸鸡汉堡,比普通的汉堡多了一层水果。
就像沈思服想不到卫来爵吃汉堡什么样子一样,卫来爵也想不到水果炸鸡汉堡什么味道。
汉堡就是汉堡,还要放一层水果,味道不奇怪吗?
“牛肉汉堡。”,卫来爵从餐盘中拿起水果炸鸡汉堡,递给沈思服。
这个时间,汉堡店里的人并不少,但一眼望过去,都是B国人的面孔,沈思服和卫来爵坐在中间显得有些突兀,不少人都回头看两个人。
沈思服并不在意那些人的目光,只要不是狗仔和私生饭,看就看吧,无所谓。
她摘掉口罩,打开汉堡的包装,张大嘴巴,咬了一口,面包、水果、乳酪、生菜和炸鸡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十分满足。
看着沈思服吃汉堡,让人非常有食欲,卫来爵打开自己的牛肉汉堡。
汉堡不大,两个人很快吃完,沈思服揪着炸鸡块,沾着酱料,送进口中。
不光两个人的长相在汉堡店中显得格格不入,他们聊天用的A国话,在周围嘈杂的B国话中显得格外清晰。
“你吃饱了吗?”
对面坐着的卫来爵,就吃了一个牛肉汉堡,点的咖啡喝过一口便放在桌子上,没有再动。
“嗯,你呢?”
他并不是很喜欢吃汉堡这种食物,一个足够了。
“八分饱,不能再吃了,接下来是去海滩,还是找个咖啡厅聊一聊抹香鲸的事情?”
如果不是对抹香鲸好奇,沈思服和卫来爵吃完饭,会直接让对方送自己回酒店。
“去咖啡厅聊吧,海滩那边还没有处理好。”
海滩那边的场景,卫来爵觉得不太适合让沈思服看到,有些残忍。
刚才在车上,不过说道抹香鲸的搁浅与死亡,她就已经很难过了,要是再让她去沙滩上看,怕是要吓哭了。
两个人上车以后,沈思服打开地图,准备在附近找一家咖啡厅,但沈思服看了一眼咖啡厅的评论,不是很好。
“要不然回市区吧,我们能在路上聊一聊。”
想想刚才卫来爵喝汉堡店咖啡,只尝了一口便放下,这种普通人都喝着不是很好的咖啡,又怎么能入得了卫来爵的口。
“好。”,卫来爵没有意见。
今天跟沈思服吃的这顿饭,他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
刚才吃汉堡时候,沈思服没有提起萨铭教授,他也没有提起萨铭教授,仿佛这顿饭只是普通的朋友相约。
“你开的累不累?要不要我来开?”,沈思服抬手整了整自己的头发。
“没事,安全带。”,卫来爵提醒道。
“奥。”
沈思服系好安全带。
几分钟后,车子驶上环城高速。
沈思服转头看远处的海:“以前搁浅的鲸鱼,是怎么处理的啊?”
“有的运回市里做研究,有的送回市里进行消毒火化。以前有一头50吨重鲸鱼搁浅,从海边运往市里处理时,突然爆炸,腐败的血液和腐烂的内脏喷溅到街道上,街边的店铺和围观群众都遭了殃。”
“……”
沈思服脑海中浮现出鲸鱼爆炸的场景,想要把刚才吃下去的汉堡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