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顾!你是疯了吗?”
顾盛粗暴的拽起她的头发,发疯一样,撕破了那层道貌岸然的伪装,转而变成了腐烂发臭的豺狼。
“不愿意是吧?不愿意,那就给我打给你的好闺女!让她跟顾执说!快点!妈的!”
一把夺过她的手机,准备拨给黎鸢。
顾执给她请的假快要结束了,她正无聊的看着电视。
茶几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界面显示的是白韵。
电话接通,却是粗犷的男音。
“顾,顾叔叔?”
“是我!我是顾盛,你跟顾执在一起是吧?你给我听好了,现在,立刻给我打电话给顾执!让他停手!不然,我保不准对你妈做什么!”
“顾叔叔!您别伤害我妈!我现在打电话给顾执,求您等我消息!”
她就知道顾盛这头恶狼一定会拿她母亲开涮,要是顾执不放过他,那她母亲……
黎鸢打给顾执,几遍都是关机。
又打给魏毅然,才知道顾执今天去了美国,现在应该在飞机上,Mck那边他需要去处理。
白韵没逃过他的家暴。
眼球被他打的激凸,已经完全看不清周围,踉踉跄跄的想要逃离房间,手指甫一碰上门把,就被他拽着头发拖回去。
踢踹,挥拳,她一个女人,根本受不住这样的伤害。
正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
白韵摸瞎抄起一盏台灯,狠狠地砸在顾盛的脑袋上,终于开了门,却在下楼梯时,眼睛看不清楚,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顾盛捂着脑袋出来,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白韵,鲜血淋漓,却不见他有丝毫慌乱愧疚,不紧不慢的打了急救电话。
黎鸢给白韵打了几个电话,那边依旧没人接,一个不小心碰碎了茶杯,玻璃碴溅的到处都是,她有瞬间的恍惚,转而拿了包出了门。
她必须快点回到南城。
白韵被送进了急诊室抢救。
得知白韵进了急诊室已经是深夜,从首都回来走的急,什么都没来得及带,手机因为没电关机了。
急救室外,顾盛不见踪影,急诊室的灯亮了一夜。
第二天,医生疲惫的走出来。
抬手摘了口罩,望着面色苍白的黎鸢,“病人已经脱离危险,麻醉过了大概率能清醒,求生意识薄弱,患者的伤很多都是被毒打造成的,家属需要好好的开导,不然得抑郁症的可能性很大。”
一字一句,医生说的平缓,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扎进她的心脏,她全身冰冷,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后退几步,腿弯刚一碰到公共椅,整个身体瘫软在上面,内心像是灌了森寒的水,冻得她久久无法平息。
第二日傍晚,白韵才缓缓醒了。
眼睛睁不开,黎鸢拉上了窗帘,等她适应光线。
“妈?妈?我是阿鸢,您醒了?”
白韵听到熟悉的声音,两鬓白发瞬间沾了泪水。
想说话,却因为喉咙干涩,吐不出一言。
她紧紧的攥着黎鸢的手,泪水像断了线般不停滑落,“阿鸢……妈妈的宝贝……你回来了。”
黎鸢守了白韵一天一夜,白韵醒来,她松了口气,疲惫的身体已经撑不住沉重的头颅,在白韵手掌安抚下,趴在床边昏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