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教堂里面没有一个人,刚才热闹还有那些可爱的脸孔都消失不见,空荡荡的空间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身躯填充着,也才能闻到人体的气息。艳媚的花束正笑着看着我们,我可以把它们解读为是在祝福我们么?再望一眼这个完成我们婚礼的教堂,瞬时所有感动都拥挤在一起并发出来,不管怎么样,我们结婚了。
“安霄琪,你老实说,你爱我吗?”
我回头看着一脸认真的葛豪,他总是那么多疑,总是不曾走进我的心里,其实他一点也不了解我,其实我也不了解他。
“你觉得呢?”
他呃了很久,眼神飘渺着似乎带有一些玩弄的气味,当他的眼睛停下来专注与我的时候,突然觉得很不自在,不是害羞而是害怕,是那种被探索出来瓦解开来的不安。
我的不自在感应对了,他拿出来一本笔记本,这笔记是我的!是陪伴过我几个春夏秋冬的伙伴,是我的念想是我对眼前这个人的记忆,我以为它会永远埋在记忆里不会被翻出来,可是此刻它却落在了主人公的手里。
“这是什么?”我反问道,其实我刚才的淡定还有黯然对于我所问的语气完全不搭调,只是我想装不懂。
“那你说这是什么?”他说着翻开笔记,对着里面的字体郎朗上口:
“今天我知道了他的名字,葛豪,葛.......豪,很好听。当他坐下来的时候我多想叫一声,‘葛豪’,只是我觉得他不会记得我,不会搭理我,所以我卑微的低下头待他坐下以后,才抬起头在心里轻轻唤一声,‘葛豪’.......”
不等他念下去,我就急忙把笔记抢了过来,藏在身后,不自在的转过身,我听到了笑声。那是来自葛豪的喉咙里散发出来的,恼怒的回过头瞪着他......最后还是笑了,心里犹如灌满了蜂蜜一样的甜美。
暧昧的唇侵袭而来,我们拥在一起,甜甜的回忆在了曾经,那个属于我们的时代却不敢承认的时空,那时的懵懂还有不自信给我们带来了无尽的后悔,也造成了伤害,只是这一切却在这错误的时间上演着对的事情,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晚上他为我们的婚礼举行了派对,在辽辽草原上摆了许多酒桌,都坐满了人,我问他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他说都是请回来的临时演员,不过他们都是来祝福我们的,每个人都带来了礼物。惊讶的看着我爱着的这个男人,原来他为了热闹些竟然去找一些不相干的人来捧场,呵.....还祈求什么呢?
他挽着我走过一桌又一桌敬着酒,跟他们说着话,他淡定,成熟,大度,是个成功人士的写真,跟他在一起有安全感。我只负责点头微笑,小酌几口酒,然后便可相安无事的跟着他的脚步去回应着热闹的气氛。
我以为这是永远,是他给我的承诺,孰不知只是一个好笑的玩笑而已,他根本给不了我永远,给不了我想要的幸福,满足着他自己,或者可以说是我。只是这短暂的幸福满足我宁愿不要,你知道吗?
我们一共在巴黎玩了五天,也许可以解说为度蜜月,可是把五天看成是一个月是不是有点太浮夸了?在回去的最后一晚我彻底决裂了,一个人走在陌生的街道扫着凛冽的寒风,也许没有刚才的谈话,我想属于我们的快乐幸福时光会多一些,最起码还有几个小时。
手机被打爆了,而我却只是从兜里掏出来,关机......
也许他现在是在找我呢?那就说明他在为我痛彻心扉,那么我可不可以自私一点让他不停歇的找我,就不用回去了?
月亮懒散的挂在空中,散发着朦胧黯淡的光丝照着陌生的国度,街道,陌生的气息,感觉。
冷.........寒风冷冽,如果我没有来这里或许现在的自己正在享受着阳光的温暖,也许心就不会那么凉了。也许我们就不会结婚,就不会给了我短暂的甜蜜以后给我无止的痛楚。
亲爱的,你说你爱我,可是你不觉得你更爱好女孩吗?你说你跟我结婚是想要把第一次的结婚给我,可是你却跟她去领证,这不是矛盾吗?这不是对我不公平吗?你说回去以后就要跟紫艾结婚了,那我呢?就要抛弃我了吗?你说跟我结婚以后我就不能跟付炎余结婚了,就一辈子是你的人了。
可是,你做的这些决定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总是那么的为所欲为,以为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我,为什么你不跟我商量一下看我是否会认同你爱我的方式?
亲爱的,我不能忍受,不能接受你给我的爱。
突然大跑起来,不再顾忌什么,发泄着.....也许所有的伤痛就会不见了,也许我迷路了葛豪就会来找我,就会一直找到天荒地老就不用回去跟紫艾结婚了。
所有的一切陪黑夜埋葬.......葛豪是在一个角落里找到我的,他扶我起来,把外套脱下来给我披上,然后紧紧的拥紧我,一遍遍的在对我说,“还以为你不见了......”
“我不见了你是不是就不会回去跟紫艾结婚了?”明明知道现在说这个已经无济于事,但是我所在乎的不只是这个吗?
我感觉到他愣了一下,然后长时间沉默。他的沉默把我无情的给摧残了,也许他不会痛,我会痛。
“不管怎么样,我爱的只是你。”他又说出了这句让我不得不嘲笑自己的话语,似乎他的台词也只剩下了这一个。
“放开我......”
“霄琪......”
“放开我。”
又感觉到他愣了一下,我以为他不会放开我会一直拥着我保护我,只是那双手慢慢的松懈了,从我的身上慢慢的放下来。这一刻我看到了桃花眼的安霄琪卑微的皱着眉还有来自各种的嘲笑在侵袭过来。
“我有了。”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一直在纠结在隐瞒的事情就这样表露了出来,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表情,会否有我不想看到的杜绝,会否有我以为的不知所措。
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那里写着不相信。接着胡乱的眨了几下眼睛,然后转头回头在转头,最后不知所措,最后的最后,还是不相信的问我是不是真的。
“你是想要我生下来还是拿掉?”
“当然是生下来啊,这是我们的孩子,为什么要拿掉?什么时候有的,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他欢喜的像个小孩子,只差没有手舞足蹈了,那么我应该开心么?
“那你还会跟紫艾结婚么?”这句话直接把他的欢喜给冻结,脸色变得黯黑,沉默......原来依然不能改变他的决定,就算我拿孩子来做筹码,他依然要履行他的承诺,这时候我是不是应该伸出双拳捶打他,骂他,吼他?
“所以因为你的犹豫,我把孩子拿掉了。”
“你说什么?”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你不用对我对孩子负责可以毫无顾虑的去跟你的好女孩结婚,我的孩子也不会没有爸爸。”
“安霄琪......为什么要杀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做。”他咆哮着抓着我的衣领向我吼道,是那样的让人可怕,可此时我早已淡定的不能淡定了。
“因为我怕他来到这个世界上要叫别人的丈夫爸爸。”
“可是你也不能杀掉我的孩子,安霄琪,你就是个刽子手,刽子手......”
他咆哮完奔跑着离开了,那身影霎那间就消失在霓虹黑夜里。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望着那早已香气消贻的方向,霎时之间身心疲惫,瘫坐在地上,垂下头,疲惫......风冷,心冷,全世界陪我埋葬......我们还是回来了,回来的路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相互的坐下,相互的发呆,谁也找不到理由说话。各自下了飞机,然后分道扬镳,呵.....这就是甜蜜过后的诅丧收场,也许他早已忘记了他跟我结过婚,跟我度过蜜月,跟我在这个异国所发生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句感动过我的话。他如此,我也只能卑微的苦笑。
因为想要找些气氛的安慰,于是来到了阿姨家。阿姨不在,进到房间,关上门,躺在我的地下床,仰望着屋顶......然后轻轻闭上眼睛,困了......希望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好,一切都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