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我不想被你看着离开。”
就在他拿开我的手转身离去的时候反弹性的我从后面抱住了他,轻声哀叹,“你不要我了吗?”
他的身体颤了一下,然后开始僵硬,犹如抱着的只是一块木头。
“你说什么?”他转回身,两手抱着我的肩膀,越来越好看的桃花眼散发着喜悦、惊讶、还有我最不想看到的笑容。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躲进了他怀里,两手圈住他的腰,头埋在最最角落里,等愧疚慢慢消失的时候我道出了最大的谎话,“我们在一起,你别走好吗?”
接下来我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他在笑在惊讶在不知所措,他的左手轻轻的放在了我的肩膀上,那样轻那样痛。
我一直不敢抬起头来,因为不敢看他那欣喜兴奋的样子,他永远也不知道埋头的我在愧疚,并非和他有一样的喜悦。
对不起,付炎余,我不是故意的。
已是冬天,外面寒风冷冽,灰色的天空,灰色的世界一点也不好看,一阵冷风吹来,不由的缩紧了身子,人就如天气说变就变,比如我。
身上多了一件外套,莫名的抬头看着付炎余,他的桃花眼柔情似水,这场景就像回到出国的那年。他总是会把外套给我而自己却穿着单薄的底衣,明明很冷却要强作镇定的面对寒风,还有漫天飞雪,它们总会轻轻的落在我身上,眨眼间却被付炎余扫个精光。
只是为什么,给我这一切不是他。
付炎余把我圈在腰间,不知是给我取暖还是给他御寒。
“付炎余。”
“恩。”
“我想看雪。”
“雪有什么好看的,有雪的地方会冷,你又不愿穿衣服,你忍心看我壮烈牺牲啊!”
他的幽默程度很高,总能哄笑我,我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霸道又无理的说道,“可是我想看,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
“你这算威胁我吗?”
“你觉得呢?”
“呃......”
“好不好?”
“不如我们去热带雨林吧!那里不会冷你也就不会感冒也不需要我时时担心。”
“可我会中署。”
“你这乌鸦嘴......”他敲了我一下我的额头,宠溺的责怪着我。
我们打闹着,斗嘴着,把所有痛苦抛到身后,任由其落定,在这一刻一个想法突然从脑海里迸出:如果就这样跟付炎余在一起,好不好?
可前一秒我还在开心忘掉我追回付炎余的目的,下一秒我就看见葛豪和紫艾站在了我面前,他们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那十指刺痛了我的眼,刺痛了我的心。
顺着身影往上看,那张熟悉的脸,桃花眼变的很异常,也许可以解读为生气。
“还以为你去哪儿了,原来是约会去了啊,害我敲了好几次门呢?”紫艾在给我使着坏坏的笑容,她应该以为我们已经合好了吧!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烧了几个小菜想叫你过来凑个热闹。”
我轻轻一笑,眼角瞥过她的旁边,那个与她依然紧紧相握的葛豪,那个自始至终究以为我无所谓的葛豪,是否一样希望我在,希望我能与她一起进食。
他的眉头越来越紧凑了,桃花眼越来越深邃了,生气的痕迹越来越浅显了,我知道他在看我身上的外套还有付炎余刚刚才从我肩上放下的手。
他确确实实的生气了。
“霄琪,我们要出去散一下步,就不陪你们了。”
我微笑着回应,没有把视线挪到那个太会演戏的演员身上。任由他们的身影擦过,任由他们的谈话声窜进耳膜,闭上眼睛静静享受自己弹奏的悲伤旋律。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直到再也听不到。
不知不觉就咬紧了牙齿,心就这样随着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痛彻,风把额头的丝发掳了下来,重重的打在额头上,是那样透彻的牵动着我的每一条神经,那样透彻的走进我的每一个细胞。
“霄琪,我们上去吧!”付炎余牵起了我的手就想上楼,我非常用力的反抗挣开了他,下一秒接触到了他的桃花眼,才发现自己刚才太不合情理了,明明站在我身边的是我刚刚跟他承诺要在一起的,却在他面前跟另外一个男人打着架。皱了皱眉垂下眼,轻轻说道,“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我想自己休息一下。”
说完没等付炎余有任何反应就自己径直往楼的方向走去,我想他也不知道应该要回应我什么,明明说好要做一次家庭煮男的,却被我这句轻轻的话给摧毁了。
走到楼道的转角停了下来,背靠着墙壁,把沉重的头撞击硬的发冷的墙壁,闭上眼睛,郁闷难受。我第一次想要发泄,第一次想到用酒来发泄,而这个地方是酒吧。
我踏进了陆之敏带我来过的酒吧,平生第一次只身来这种地方,有些忐忑。在酒吧台旁做了下来,跟服务员说拿些烈点的酒来,喝一次,醉一次.......
手机响了,是陆之敏,刚一接听就听见她紧张又激动的声音,“霄琪,怎么样?炎余哥呢?”
“他没出国。”
“真的吗?那他现在在哪......你是用什么办法让他留下来的.......”她的声音峰回路转来到了山脚下,带点凄凉带点伤感。
这一刻我不自禁的就语塞了,抿了几次唇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不管是对她还是对付炎余我都觉得有愧于,这样的局面谁都没有料想到,谁都不能在这上面说后悔。
“那......你们玩的开心点,就这样。”仓促的挂断声从那头传过来,原来这世上又多了一个明明很在乎却要假装无所谓的傻女人。
拿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火辣辣的感觉萦绕心田,整个头部开始发烫,甩甩脑袋再次倒了一杯,又一次一饮而尽。一饮而尽,这个词真好......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混乱的声音传进耳膜里,头重重的垂了下来,身心无力,over......
蓝天与白云默契的落户于某一地段,草坪上一道长长的白地毯延伸至小台前,微风习习的摇曳着两旁树木上点缀的颜色各异的彩带以及花朵,白色的绸缎铺盖着两旁整齐的座位,喧哗热闹温馨的场面布置,蓝色丝绸卷成几个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挂在末端弓字形的鲜花门上面。
蓝色?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欢迎新娘入场......”一个声音通过喇叭分解出来,原本坐着的人们全都站了起来,齐齐看向始端。
一个穿着白色婚纱盖着头纱的女孩挽着一个.......这人不是紫艾的爸爸吗?他怎么醒来了?怎么会.......奋力跑上前只为一探究竟,只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可是就在我跑上前的时候,一阵掌声响起.......
那个在始端等待的,在微笑的,在伸出手的,在含情脉脉的,为什么那么熟悉?为什那么他的轮廓跟葛豪的那么像,为什么桃花眼也是一样的?我是在做梦吗?我是在做梦吗.......
拼命捶打着自己的脑袋,甩着脑袋,如果这是梦就一定会消失,可当我捶打自己过后,看见的却是更让人痛彻心扉,更加残忍窒息的画面。葛豪牵过了紫艾,一步步的向前走,慢慢的踏着白地毯上的茉莉花瓣。
“葛豪,不可以,不可以......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不要我,怎么可以.......”
“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司仪再一次的叫喊声把全场的氛围提到最高,所有人都站起来见证着。在阳光下那只白皙的手被牵了起来,白沙穿着的手指耀眼又好看,他们幸福的对视着,他小心翼翼的拿过戒指,往紫艾的手指间推去.......
“不,不可以,不可以.......”
“霄琪,霄琪,你没事吧!”映入眼帘的是我的葛豪,是即将要跟紫艾结婚的葛豪,我欣喜若狂的抱住他,“葛豪,你别跟紫艾结婚好不好,别不要我好不好?”
“你说什么呢?什么结婚啊!你一定是做噩梦的对不对?”暖气窜进我的耳边,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是家里!
我挣开了他,以此同时也在不断的冷静中,喘着粗气,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是梦吗?真的是梦吗?”
他嫣然一笑,拂着我的脸庞,“你喝多了,是服务员打电话给我的。你也是的,不会喝酒就不要勉强自己。”
看着他的脸容听着他的话语,我无奈也卑微的转过身就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摁住了,“你不用去上班了,好好休息。”
“我没事了。”
“我说休息就得休息,我是你的上司,你必须听我的。”他把我摁回了床上,桃花眼一脸的暧昧,“你刚才梦见我跟紫艾结婚了对不对?其实你是爱我的是吗?”
“你会跟她结婚吗?”由始至终我想要知道的只是这一点,只是对他微妙而对我却尤其重要的一点,我的梦,我的疯狂,我的泪还有我的这一身冷汗都是只为这件事而生。
他转过了脸看似很不自在,回过头的时候已经是满脸亲善,“别想那么多,你先休息一下,下班以后我再来接你。”
“那么恭喜你了,既然这样的话希望你不要再缠着我,我现在跟付炎余已经和好了,我们也商定已经要结婚,希望我们永远不会再相交。”
刚要起身的他被我这一番话给冻住了,许久过后才转过身,“你说什么?结婚?开玩笑的吧!你爱的不是我吗?怎么可以跟另外一个人结婚?”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爱你,是你自己太自信而已。”看着他那一脸不相信还有抽动的样子,这话硬是被喉咙bi了出来,不是只有你才会狠心的。
“那我们那一晚算什么?”
“一-夜-情”
“呵,一-夜-情,原来只是这个意思,是我想多了。”他转身就离开,在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突然定住,丢过一句话过来,“想结婚,不可能。”
门被重重的弹了回来,许久许久我看着那被痛击过的门,会痛吗?会比我的心更痛吗?
熙熙攘攘的街上,喧闹的汽笛声,人们的谈话声,笑声,把耳朵塞得透不过气。抬头,看见一片蓝天,还有轻飘着的白云,原来这天气跟梦中的一模一样,原来这外面上演着一样的气氛一样的感觉,那么今天一定不是个好日子了吧!
在树荫下走着这一段石子铺成的路段,来来往往的人总是络绎不绝,想停住看一下某一处的风景却总是找不到一个合适我的,我喜欢看的风景。微风按摩着脸狭,头依然昏昏沉沉的,喝了酒的不良反应原来会持续那么久。
昏昏沉沉的我再次来到酒吧,这一熟悉的酒吧已经成为我唯一想要向往的地方。在酒吧台坐了下来,摇匀着杯子里的酒:如果我再次喝醉了,你是不是还会出现在我面前。
刚要一饮而尽耳边响起了我的名字,这声音从闯荡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是董事长,放下酒杯,像做错事的小孩愧疚的看着她,“董事长,你怎么在这?”
董事长坐了上来,她自给的倒了一杯和我一样的酒就要喝,我阻止着她,“这酒很烈。”
“那你怎么也喝?我记得你的酒量可一点也不好,最起码比我的差。”
我无言以对的垂下了眼,她说的是事实,我找不到更好的语言来搪塞这个事实。气氛就在无言中度过了很久,我一直不敢抬眼看她,心里却在琢磨着她要跟我说什么,是付炎余的事情还是其他?
“霄琪,谢谢你!”
“呃”
“炎余没有出国,多亏你,不然他这一走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那么我这个做母亲的就只能看着照片想自己的儿子了。”
“........”
“既然你们都已经在一起了,不如就回来帮忙吧!”
心底怔了一下,看着董事长真诚慈爱的眼神突然之间心情就郁闷忐忑起来,我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没想到我和付炎余在一起后会有这样的安排发生。如果我不回去,情理上说不过去,可是回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葛豪,如果我离开了,他不就离我更远了吗?
“霄琪......”
“我,我......”
“怎么了?”她的手机铃声救了不知所措的我,接完电话的她匆匆忙忙的跟我说了声再见,然后出去了,当然她没忘记提醒我回去这件事情。望着她的身影,瞬时之间我有点后悔,或许我不应该这样骗付炎余骗董事长。
端起酒杯苦笑着一饮而尽,没有比酒这种东西再好的了,醉了,忘了,停滞了,就能结束我的想法,会把我带到一个没有爱恨情仇的世界里。
脑袋膨胀,心里火辣,两眼昏沉,这酒精可真好,那么快就能把意识给丢了一半,真好......听到铃声的响动,从口袋里摸索着手机。
“喂......”
“霄琪,听葛豪说你病了是不是,没事吧!”
这声音是紫艾的,我苦笑着回答‘没事。’然后她一直在那头说着关心我的话,道着应该注意的事项,最后说了一句,‘这都是葛豪教我的。’
葛豪,葛豪,怎么又是葛豪?为什么你总要叫他的名字,为什么总要跟我说他怎么怎么对你好,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我们只不过是以前的同学,现在的情敌,你为何要来关心我为何要在我的面前秀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