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敲了三声,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探出一个浓眉大眼的小童的脑袋,好奇的看着我,最后挠挠后脑勺对我说:“这位公子,可有何事?”
萧然淡笑看了他一眼随即说出暗语:“水无沙。”
小童疑惑的直直的望着萧然童声童气说:“公子,你是否找错人家了?这里是侯王府。”
萧然并不出声回答,小童看如此忽转头望向里面喊了声爷爷。
“虎子,何事?”听声音应是一位老人,接着就是一阵沉稳的步伐声。
萧然目里一闪,这老人明显是会武功的。
虎子对向老人朝萧然一指。老人略瘦,头发已是灰白,一身青褐色衣袍,背微驼,此时浊眼目光里带着警惕望着萧然。
还不待他开口,萧然又重复一次暗语。
老人明显有些惊讶,然后望了望四周,然后对旁边小童说:“虎子,爷爷有事,你先自己去别处玩去。”
虎子听言又看了看萧然又看向老人就乖巧的点点头去了别处。
老人凑近了萧然身边说道:“公子,此地不宜说话,且随老奴进来。”
萧然点头随他一起,不少的仆人好奇的望去,老人立即目光扫荡,那些好奇的视线就散了开去。
府内两眼望去,并没什么特别,两手边都是院落,左手旁一刻铁树挺拔躯干像是守卫家园的军人之姿,抬眼望去院中路路相衔接交,脚下的凹凸不平的卵石路两路旁种满了花草,各色各样簇拥一起,显得煞是好看。
一个转角,是一大厅,大厅里摆设简单,只有两个花瓶插着不知名的花朵添着一丝光亮,略靠角处摆着一坐古玩,上面设有两个主位,悬挂匾额照样是龙凤凤舞的大字“安国安家”,中间则是大理石墩厚的座椅,远远一看便觉玉质上乘,萧然略扫一眼便跟着老人的脚步前进。
在走廊上左转几个弯,穿过四面抄廊停在一间略小的房门前,老人已经打开了房门,站在房侧微微躬身说:“公子,请进。”
一进房首先进入眼帘的则是紫木所造的书柜上面格格内排放着各列书籍,空气里混合着书香墨香和木的气息,前自然有着桌子上面陈列着笔墨纸砚五宝齐全。
墙上悬挂着字画和剑。萧然便直接坐在离主位不远的首排客位。
那位老人恭敬着神色对萧然说道:“老奴叫安福,是府里的管家,现在请公子稍坐片刻,老奴这就请侯爷出来。”
萧然点点头算是应答,安福就脚步微忙的朝里面的走廊快去。
安福走后,婢女立即上了茶水就快速退下了,萧然拿起微烫的茶水进口,散漫了茗香,这茶不错,不由多喝了几口。
在刚放下茶杯落在桌面上发出一钝声,人,已经到了。
萧然站起身转头准备开口,可见到身后人有一丝惊讶。
那人面生的脸润齿皓,斯斯文文,犹如门外柳树一般,头发规规矩矩盘起,显得有些严谨,身穿锦绣扎袖浅蓝衣袍,两手相握在背后,此时这主人的黑亮眸子里虽带疑惑望着萧然却饱含犀利,眼角有些细小的皱纹。整体望去,不怒自威之色。
萧然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他,这就是人们心中如神一般的抵抗外族久经站场的英雄?这看上去明明更像是一位呵气如兰饱读诗书的谦谦君子。
对面的男子却是望着萧然缓步走到身前,眼神紧逼锁定。安福早已退到大厅外侧守着并吩咐下去不得有任何人打扰。
“你是谁?”声音雄厚沉稳,字字有力,略带刺厉。
这下萧然却信了,这人便是那安沐,永安侯爷。
没有上过战场经历生死的人是不会一开口说话在不用内力就有如此迫人之势。
萧然也不多废话,微微向他拘礼。又重新坐下,自顾自的又拿起茶杯喝了口缓说道:“你还未接我的暗语。”
安沐倒也不计较萧然的无礼,也在旁边凳子上坐下说:“痕自清。”继而又眼神冽人的盯着萧然道:“你是何人?”
萧然不语,伸手掏出玉佩,属于应闲堂的标志,然后递于他说:“看到这个你就知道我是何人了。”
安沐先是疑惑的接过,待看清手中物时,眼神瞬间的激动起来,哪里还有刚才的镇静模样。
他欣喜若狂的问萧然,“你见过长舟大哥是否,他人现在何处?!”
萧然微惊,安沐口里的方大哥必定是师尊,难道他是师尊的兄弟不成??
一会萧然才放下手里的茶杯,有点难受的接口:“师尊已长安黄土之下了。”
安沐的脸色听完我的话瞳孔猛地变大,瞬时苍白,脸上血色尽去大半,表情有些狂乱。
萧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现在的模样,却又不知如何安慰,不曾想师尊消息对他如此影响,感情很好吧应该。
萧然就一直坐着,茶杯已空了。
安沐也坐着,目光散漫,迷茫的不知想些什么,一动不动像具雕像。
就在萧然想着他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时,就听见安福出声说:“夫人,侯爷正与客人相谈要事……”
安福话还未说完,一袭兰色飘至萧然眼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入正在呆滞的安沐怀里。安福紧跟其后自责尊敬的说道:“侯爷,请责罚,夫人非要闯入……”
安福请罪的说辞还没说完,就被委屈可怜的糯糯声打断,“安沐,你儿子欺负我!”
被如此一闹,安沐有些回过神,眼睛聚焦起来望向怀里的人,眼神渐变柔和,向身边的安福摆摆手,安福知意,关门安静退下。
萧然随目光望去,黛眉凤目,樱唇傲鼻,此时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更是惹人怜惜,不免为佳人。
这就是安沐娶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