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犹如平地惊雷,炸得姜祺然整个人都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他还是不信,犹疑问道,“你是我亲妹妹,怎么可能?”
元清舒眸色一冷,一把挽起袖子:“当年在孤儿院里,我跟她互换了身份!她是RH阴性血,是元亚复和唐蕊的孩子!而我,才是你的亲妹妹,是姜斯年的亲生女儿!”
这个消息太过震惊,他被惊得不由自主退后了几步,几乎跌坐在地上!
“不,不可能。我亲妹妹,怎么可能会是你?”
“姜斯年还没有死,我可以去跟他做亲子鉴定。”元清舒冷声说。
她从躺椅上起身,蹲在了姜祺然面前,望着他的眼神可悲又怜悯:“你可知道,为什么姜妍心会百般针对元家,针对我?”
姜祺然脸色发白,嘴唇微微颤动。
她一字一句道:“因为她恨我跟她互换了身份,恨元亚复唐蕊当年在孤儿院没有接走她,更恨现在跟慎家履行婚约的人,是我。”
“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姜妍心了,所以她故意诱导你,让你以为她恨透了元家,造成了K国水坝的事故!”
“我已经忘掉了我当年是怎么从姜家走丢的。”她说,“姜祺然,你害死了我的养父,害我十多年都在颠沛流离。现在难道还要因为子虚乌有的事情,想杀了我吗!”
姜祺然心脏猛地抽痛,他眼前忽的一片模糊,大颗大颗的眼泪,绝望落下!
一边是他精心呵护,从小看到大的娇花,是他的挚爱!
可另一边,是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与他失之交臂十多年的亲妹妹。
“啊!为什么!”他猛烈的捶着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你要告诉我真相,为什么你这么残忍!为什么,我会犯下这么大的错……”
真相向来是很残忍的。
元清舒本来也不想说,可谁让他今天过来,二话不说就想要了她的命呢!
这里的动静,终于引起了还在房子里忙活的刘湘的注意。
她推开大门,一眼就看见了姜祺然,惊呼一声:“夫人!姜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她大呼小叫的,差点就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了。
元清舒连忙说:“没事,你忙你的去吧,我跟他只是说几句话。”
刘湘迟疑着点头,拿着一张毛巾,擦拭着门框,时时刻刻都盯着这边的动静。
元清舒紧蹙着眉头,沉声说:“姜祺然,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多说。毕竟在法庭上,你们两个人都选择袒护她。我也理解,十多年的亲情不是假的。”
“我就问你,姜妍心的死,具体是怎么回事?”
经过了刚才巨大的情绪波动,现在姜祺然反而冷静下来了。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我们姜家这些年开枝散叶,虽然我跟咱爸进去了,但是外面还是有人在的。”
“今天早上,狱警跟我说,姜妍心死在了病房里。她是吊死在吊扇上的,可法医简单检查后,发现她并不是死于上吊导致的窒息,而是死于空气阻塞导致的窒息!”
“而且,监控中还发现,你在昨天晚上九点半,突然出现在走廊上。”姜祺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联想到你一定恨透了她,所以就以为是你杀了她。”
“怎么可能!”元清舒紧紧皱眉,“首先,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是,我确实恨她,可我已经让她进了监狱!”
“而且,她已经疯了,我犯得着跟一个疯子较劲么?”
“其次,我昨天去医院的时候,看见那些护士偷了她的东西。我还帮她讨回来了,如果我真要杀她,干嘛多此一举,引人关注?”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是这么穷的人么?穷到连一个杀手都请不起,需要我本尊亲自出面?”
姜祺然还是有点不相信:“那你怎么解释监控?”
“我问你,你亲眼看见监控了吗?”
他茫然摇头。
元清舒领着他,进了慎黎的书房,找到了昨天晚上的别鹤苑监控。
只见,监控上显示着十点钟。
元清舒穿着睡衣,一瘸一拐的走下二楼。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打着电话,从冰箱里拿走了一瓶西瓜汁……
整个过程虽然不长,但是却足以证明她的清白。
“从别鹤苑到珩山精神病院有多远,你心里应该清楚!既然我九点半才刚出现在那里,我怎么可能会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就赶回来了?而且还换了衣服!”
“这么长的路程,我就是坐直升飞机,也得半个多小时吧!”
看着所有的一切,顿时让姜祺然也恍然大悟:“我……我被人利用了?”
元清舒幽幽叹气:“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杀死姜妍心的人,也肯定是想栽赃嫁祸给我。”
“你仔细回想一下,如果杀人凶手真的是我,为什么警察一直都没有过来找我?甚至在这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
他面如土色,望着自己的双手。
就是这双手,没有引导姜妍心从憎恨中走出来,反而以爱为名,将她推入了深渊。
如果不是他,姜家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分崩离析。
这双手,甚至还听信别人刻意给的错误信息,想要杀掉自己的亲妹妹……
“对不起……”姜祺然绝望的抹着眼泪,哭得泣不成声……
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哭成这样,元清舒真是说不出什么苛责的话。
她现在更关心的是,那个藏在幕后的杀人犯,究竟是怎么伪装成她的样子的?
“姜祺然,我不管你是通过什么渠道,从监狱中逃出来的。请你自己回去。我知道,那些事情可能不是你做的,可你为姜妍心顶罪,是你自己的选择。”
“曾经在法庭上,我没有彻底揭穿你们。现在,我也不会帮你们作证。”元清舒冷冷说道。
她今天不举报他逃狱这件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突然,姜祺然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妹妹,是我混蛋,是我害死了元先生!可是,咱爸是无辜的啊。他甚至不知道我们做的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