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舒一口一个小馄饨,一边说:“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只需要好好养伤就行了。”
“嗯。”听她这么一说,慎黎也放下心来。
“放心吧,老夫人一定会痊愈的。”董原说。
吃完了馄饨,元清舒将饭盒盖上:“那我先回去了。”
她提着空饭盒走出了医院,才想起没有给老李打电话,她只能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去。
现在正是上班*期,出租车才刚起步几分钟,前面的道路就渐渐缓行了。
元清舒本来不怎么困的,但坐在车里有些闷,困乏紧随而来。
正当她单手撑着下巴,快要睡着了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她惊醒后,看着手机上陌生的电话号码,不知道是谁。
“喂?”
“请问是元清舒元女士吗?”
……
三十分钟后,她站在警局门口。
硕大的警徽挂在门头上,里里外外全是进进出出的人,更有几个身上带伤的青年被手铐跟铁窗锁在了一起。
“老赵,这几个是聚众斗殴,先带下去吧。”一个长相严肃的警察冲里面喊道。
元清舒刚要上去问他,没想到他倒是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起了她。
不等她开口,他就说:“你就是元清舒?”
她只能尴尬笑笑点头,她现在戴着口罩,他看一眼就能看出来了,不得不说很厉害。
“跟我进来吧。”他说着,就转身往回走。
一楼走廊里挂着一个大大的警局成员介绍栏,元清舒一眼就看见他叫张辉。
安静的办公室隔绝了嘈杂,元清舒才开口问道:“张警官,刚才你在电话里跟我说,牛大俊他,指认我吗?”
“是的。他交代说,是你向他提供了浓硫酸。”张警官公事公办的说,“今天审讯室已经满了,你就在这里说一说怎么回事吧。”
元清舒也不拘谨,将空饭盒放在桌上,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首先,我没有作案动机。其次,我也没有渠道得到硫酸。”
一般这种东西,实验室里才会有,她一个演戏的艺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一个多月前的报道说,你曾经抢了吕媚的角色。然而,剧组发布了试戏名单,那个角色是你自己努力得到的,对吗?”
“嗯。”元清舒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因为随着两部剧的播出,现在网上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
只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龄很大的警察叔叔,也关注这些八卦新闻。
“你看,动机这不就有了吗?”张辉十分冷静,“也许你因为这件事,心生怨恨,才会报复她。”
“不可能,黑我的人太多了。如果真的像您说的那样,有人黑我我就要对她进行人身攻击,那我一天天不得忙死呀。”
元清舒连连摆手,她就算报复,那也是明着报复,绝对不是暗着泼硫酸。
“昨天下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木果路?”张辉一边问,一边敲键盘录入口供。
“我看见牛大俊在跟别人做交易,他说要向吕媚泼硫酸。我想通知林芳洁的,但是她不接电话,所以我只能去公司楼下了。”
元清舒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给张辉看通话和短信记录:“你看,就是事发前的二十分钟。
如果我真的想报复吕媚,你觉得我会打电话给我的经纪人么。”
“嗯,我会如实记录的。那你能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嘛?”
元清舒将昨天的情况详细告知,从她怎么遇见了牛大俊,到跑步到了木果公司楼下,却正好看见吕媚被泼硫酸,都事无巨细全说了。
说了半天,她很口渴,目光落在了办公室角落的饮水机上。
“那个,我可以倒杯水喝吗?”
“当然可以。”张辉说,“从你的描述中,也就是说,牛大俊是为了诬蔑你吗?”
元清舒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水,才说:“我不知道他的企图,但是,您查查监控就知道了。”
敲击键盘的手停了下来,张辉说:“那条巷子没有监控,只能看见你和牛大俊一前一后往里面进去了。”
靠,怪不得会被警察传唤!
元清舒心里几乎要飙脏话了!
跟吕媚近日有仇,刚好出现在交易现场附近,出现在案发现场,她没嫌疑谁有嫌疑啊!
“昨天下午两点,我……阿姨在圣甲医院做手术。然后,我出来买东西的时候,刚好碰见牛大俊了。那里总有监控吧。”
张辉记录着所有的信息,随后望着她:“好的,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我们会很快查清楚的。”
她所说的这些,都很好查,不一会儿就查到了。
“我的同事刚刚在外面调了圣甲医院附近的监控,也查了就诊记录,昨天下午圣甲医院只有一台手术。但是,患者好像跟你不是亲属关系吧。”
元清舒微微颔首:“杨婧杨女士,是我婆婆。”她面露尴尬,“只是刚结婚,有点不好意思喊妈,所以才……”
确实是不好意思,但是是因为她和慎黎是协议婚姻。
“嗯,这样的话,就对得上了。”张辉点头,“那你在这里等着吧,我们再去审讯一下牛大俊。”
“那个,张警官,我能跟你一起去吗,我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冤枉我。”元清舒问。
一直板着脸的张辉像是破冰似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拒绝:“不行。”
“哦,好吧。”元清舒坐回了沙发上,她在想什么,她自己都是嫌疑人,怎么可能会去旁听。
但是她真的很想当面质问牛大俊,究竟她哪里得罪他了,为什么他要这样陷害她?
难道,牛大俊以为当初害他身败名裂的视频,是她弄到手的?
张辉离开后,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元清舒一个人。
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连手机都不看一下,趴在桌上直接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再次被人打开,一个警员拿着一叠资料进来:“张哥,硫酸案有新消息了……”
元清舒眉头不自觉皱了皱,她揉着眼睛坐起,困得几乎看不清面前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