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时过迁
忧然2025-11-10 11:352,039

  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

  “回忆当初,多少柔情深深种,关山阻隔,且把歌声遥遥送,多少往事,点点滴滴尽成空,千丝万缕,化作心头无穷痛,自君别后,鸳鸯瓦冷霜华重,漫漫长夜,翡翠衾寒谁与共,临别叮咛,天上人间会相逢,一别茫茫,魂魄为何不入梦,情深似海,良辰美景何时再,梦里梦外,笑语温柔依依在,也曾相见,恍恍惚惚费疑猜,魂儿梦儿,来来往往应无碍,旧日游踪,半是荒草半是苔,山盟犹在,只剩孤影独徘徊,三生有约,等待等待又等待,几番呼唤,归来归来盼归来……”

  三年,有多长?是否足以忘记一个人?

  欧阳夙,三年了,你走了三年,这三年来,你在哪里?可还曾记得“胭脂楼”中,有人为你望断云和月……

  哀莫大于心死!自三年前,欧阳夙走后,纤纭从此再不着白裳,将玉箫封存在随身的木盒中,封存了所有的阳光、快乐和期许!

  康城命案不了了之,“胭脂楼”于三年前迁出康城,落户百里之外的颍州苏城!

  苏城,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却早已物是人非。

  “胭脂楼”依旧是远近闻名的青楼楚馆,此一掷千金之地,往来贵胄络绎不绝,皆只为“胭脂楼”头牌歌舞姬绯纭,绯纭,色冠群芳、艳绝尘寰,若要一睹芳容,便要付上银钱百两,若要良宵共度便当真要千金一掷,良宵虽好,千金虽重,但绯纭姑娘陪酒不陪客,陪歌不赔聊,却是“胭脂楼”死定的规矩。

  可是,这三年来,却唯一人独占了绯纭的夜夜良辰,绯纭所居“云月阁”每夜亦都会飘出同样的歌声,一曲《盼相逢》,悲凄婉转,如歌如诉,不曾改变!

  “三生有约,等待等待又等待,几番呼唤,归来归来盼归来……绯纭,这首《盼相逢》你已唱了三年!可每每唱起,皆还是眼中有哀,泪眼凝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你盼了他三年?”一男子折扇轻摇,清酒入喉,眼中愁绪纷纷。

  “绯纭不为任何人,倒是荣公子,三年了,你一直跟着我,夜夜千金买夜,到底所为何来?”纤纭十指纤纤,自琴弦上缓缓拨动,一串流音悦耳,可女子的音色却冰冷如初。

  荣子修微微一笑,眼中意味不明:“难道,你不该感激我吗?不是因我,你们……可如此顺利的迁出康城,而不受命案牵连吗?”

  纤纭冷冷一笑:“荣公子大可以告发我们,可是亦难逃一个包庇纵容之罪!”

  “我不怕。”荣子修敛笑,眉心蹙起微微忧虑:“我只怕你再入歧途!这三年,你白天都不在‘胭脂楼’中,而是……在苏城太守王大人府前观望,每至黄昏才回,绯纭,你想杀他,对不对?”

  荣子修直言不讳,袅袅仙音顿然止住!

  纤纭猛地举首:“对!我就是要杀他,可惜,他自从贺太后寿回到苏城,便卧病在床,这两年也一直安于修养,不近女色,否则……他早已是我毒下亡魂,又何须等到今日?可是好在,他终究色心难改,我‘胭脂楼’名声如此,今晚,王宝立便会前来‘胭脂楼’观舞!相信为了美色,他的出手不会比荣公子吝啬!”

  荣子修一怔,猛地起身!

  眼前女子,艳若桃李,却冷若冰霜,一双眼,明明水光潋滟,却被浓郁杀气无端惊碎一池碧水!他惊讶于纤纭的直接与坦白,眉心忧虑愈加深重:“绯纭,你究竟为何……”

  “那么荣公子又为何呢?”纤纭亦起身,一身海棠色挑针纹纱裙拂动如同春水粼粼:“可是美色当前,抑或是动了真心吗?”

  一字一句,如同闲话家常,却句句凿在荣子修心坎上!

  他疑惑的望着她,她的眼神是从来不曾改变的冰冷,清傲鄙夷的笑,不屑的目光,淡漠的神情,三年了,皆是如此,可却如何令他这般欲罢不能?

  “绯纭……”

  “荣公子,你的身份,我早已失去了兴趣,若你仍要一直这般跟着我,我亦无法,只是……”纤纭目光一肃,刀锋毕现眼中:“只是……你休想干涉到我一分一毫!”

  拂袖而去,海棠色罗纱裙裳拂过身侧,荣子修目光一转,紧紧拉住她柔软纱袖:“我……不会再叫你杀人!”

  “是吗?”纤纭冷哼,用力扯出衣袖:“那么……就看看我们谁的本事更大些!”

  裙纱翩若惊鸿,女子背影犹如夜色中妖冶绽放的水心莲花,清傲孤高,却如夜色凉无温度!

  “今晚,你不会得手!”纤纭出门之际,荣子修在身后低声呼道,纤纭莲步微顿,唇角冷冷一牵:“那么,就试试看!”

  苏城,本便是风光旖旎、繁华如梦之地,“胭脂楼”楼起苏城闹市正中,楼宇华贵、雕栏精细,朱玉栏杆贴金抹翠,楼牌半空高悬,三个泥金大字烁烁光辉,磅礴中有柔婉香腻,亦不失温然雅致。

  踏进楼内,过堂有夜夜歌舞的水样女子,薄纱灵动,眸若秋水,惹人心神向往,穿过楼堂方可见一榭水台,绯红丝帘漫漫飞舞,流香脂气淡淡于水雾中氤氲散去,酒不醉人人自醉,熏得恩客们酒意深深、意韵阑珊,未见水台歌舞起,便已兴致浓郁。

  今晚,苏城太守王宝立着一身宽袍长衫,落座于正对水台的雅席之上,身边护卫四名,点了“胭脂楼”最是奢贵的酒水菜品、佳肴小点,神情傲慢,气派非常。

  其余恩客不禁小声议论,过去三年中,每个夜晚,坐在雅席上,标下绯纭姑娘的都是摇着折扇的翩翩公子荣子修,今夜,荣子修没能坐在雅席,只坐在了雅席边的侧席之上,精神俊朗、风度淡然,依旧微眯双眼,唇角牵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不知今夜是鹿死谁手啊?”

  “是啊,太守大人养病几年,冒着触犯律例的危险,还是来了‘胭脂楼’,定是为了那绯纭姑娘。”

继续阅读:第十一章:风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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