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信件全部烧完之后,萧景炎才又继续语气沉重的说道:“这些信,本宫没看,也不忍看,更不愿意去追究。”
“你们可以往那边写信,但是本宫希望的是,你们信中写的,是告诉你们的父亲或者兄弟以及亲朋好友迷途知返。”
“让他们知道,究竟是谁把这个天下毁成了这样!同时也告诉他们,本宫承诺,迷途知返者,无罪!一意孤行者,唯有一死。”
此话讲完以后,萧景炎才无力的挥了挥手,擦掉眼角的泪水,沙哑的声音重又变得铿锵有力起来。
“我萧景炎一生只干一件事情!就是心系百姓,为百姓谋福祉,让他们过上真正幸福快乐的生活!”
“因为本宫知道,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百姓如水,帝王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唯有急百姓之所急,想百姓之所想,一心一意为老百姓谋出路,百姓才能真心待我,才是真正拥有了天下!”
“诸位要记住!你们不是萧景炎的军队,也不是皇帝的军队,而是百姓的军队!”
“你们这些从老百姓中来的子弟兵,从来都不为哪个帝王将相而战,是为你们自己以及你们的家人而战。”
说罢,萧景炎便让所有人各自回去休息,同时进行反思。
许多人临行之前,跪在地上朝着他重重的磕头,早已经感动的泪流满面。
次日一早,牛泰宁的使者就来了。
两人见面以后,使者的态度倒是十分和气。
“太子殿下,我们牛总兵呢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您回去好好和陛下聊一聊,一家人好好过个年。”
“只要您愿意把原本属于我们镇南军的队伍归还,并且跟着我们回京城,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萧景炎听后呵呵一笑,对着刚才说话的使者讥讽道:“怎么了,实际上是因为你们粮草断了,因此不得不来本宫这求和了对吧?”
“求和就求和,那就拿出态度来。现在倒好,竟然还用这样的口气跟本宫说话,真当本宫是三岁小孩好糊弄的吗?”
萧景炎这番话直戳使者内心,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但是他依然嘴硬的诡辩道:“我等镇南军粮草充足,军械军备齐全,士气正浓。只是无心想与太子殿下交恶罢了!”
“您就跟着我们安心回到京城,什么事情和陛下好好谈谈,一切自然迎刃而解。这也是大乾老百姓的福分!”
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一副苦口婆心,态度诚恳的模样。
萧景炎也不搭话,就听着他一个人在那卖力的表演。
直到最后,使者说的嘴皮子都快要说破了,萧景炎硬是一句都没搭理他。
只感觉口干舌燥的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微微沙哑的嗓子,拱手对着萧景炎说道:“小的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您意下如何?!”
“如何?”萧景炎冷笑道,“本宫当然没意见。”
使者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再次确认道:“啊,太子殿下的意思就是同意咯?!”
萧景炎一脸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同意,本宫这里要兵有兵要粮有粮,各种军备同样齐全,士气也不差。”
“最关键的是,附近唯一的水源都控制在本宫手上。你们要是实在忍不了,就老老实实的往南撤。”
使者是看出萧景炎的态度以后,狠狠的一咬银牙,再次开口语气之中已然带着一丝威胁。
“看太子殿下您这态度,怕是会惹得陛下不开心,可千万别挑起同室操戈的内战。要不然,吃亏的可只有您啊!”
旁边的冷天义一听对方竟然敢威胁起自己的主子来,直接就炸了。
他大步上前,揪着使者的耳朵,瞪着眼珠子,恶狠狠地说道:“你是真不知道你在威胁谁?你知不知道你眼前之人是谁?!”
咕嘟——
使者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连忙嚷嚷起来:“你想做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这次可是受了陛下的旨意。你……你想造反吗?!”
“好了。”萧景炎甩了甩,一脸不耐烦的对冷天义说道,“算了,也别割耳朵了,一会儿嚷嚷的让人耳根不清静。直接拉出去砍了吧!死了也就安静了。”
使者一听,吓得脸色铁青。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太……太子殿下,您可不能坏了规矩啊!”
萧景炎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什么规矩?本宫的规矩就是规矩!冷总兵,赶紧别愣着了,把这家伙的人头砍下来,送给他们主子。不用给那姓牛的传话,相信他也能明白本宫的态度了。”
冷天义也不废话,直接将早已经吓到腿软,疯狂求饶的使者拉了出去。
砍下人头以后,用弓箭射到了兖州城头上。
牛泰宁看着兖州城头那高挂的人头,整个人都气炸了肺。
他心里非常清楚,既然谈和不成,此刻不战,再守必溃。
大不了活捉萧景炎就是了。
反正只要这位太子殿下不死自己手上就行。
经过再三考虑以后,他决定出兵攻击水寨。
而且这一次由他亲自带兵,直奔萧景炎大军拒守的水寨之下,拉开阵势,一副要一击击败萧景炎的架势。
然而,出乎牛泰宁的预料,萧景炎这一次明明占据着地利的优势,竟然没有选择防守,而是大军倾巢而出。
虽然双方在数量上还是有不少差距,但此刻的萧景炎毫无惧色,反倒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牛泰宁拍了拍坐下的战马,隔着几十米朝着对面的萧景炎劝说道:“太子殿下,您麾下悍骑营的装备可真是精良到令人羡慕啊!竟然都是精铁的铠甲。便是本帅这样的总兵身份都未曾穿过。”
“但是,您觉得以您这八万人不到的规模就能够击败本帅麾下这接近你们两倍数量的十几万大军吗?”
“太子殿下,请听本帅一句劝。还是趁早投降吧,别让你麾下这些将士们做无谓的牺牲了。您之前不是说了嘛,打内战不好,最后无论谁输谁赢,损失的都是整个大乾的元气。”
萧景炎笑着摇了摇头:“打内战确实不好。不过,这次不是两军开战,而是本宫一人,独战你们所有人!”
“是嘛?”牛泰宁听后先是一愣,随即一阵哈哈大笑。
“太子殿下,您还真以为本帅不敢对您动手啊?要不然您先放马试试?”
萧景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信满满的拍马独自上前,站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然后突然将旁边的战旗一把拿起,挥舞着策马向前方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