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哭,不是因为怕
白胖胖2021-05-26 14:142,108

  诸葛瑾离开。

  侍卫在外将密室关严。

  “你便在此处,好生反省。看本王是否有错怪了你。”

  宁王临行前,留下这冷漠话。

  他要关谢景晟没毛病。

  可她又招谁惹谁了。

  先是无端端见证了一场腥风血雨的暴行,此番又被禁足,没处说理。

  诸葛瑾那番诛杀女人言论,令沈姝微心惊胆寒。

  此间纵然被无辜囚禁,总也不敢再声张。

  谢景晟到此刻,方才沉吟一声,已站立不住,委顿在地。

  “谢哥哥。”她匆蹲下来,欲要去扶。

  “别碰我。”仍旧森森然口吻。

  沈姝微探出去手,便那般生硬顿滞空中,随后又悻悻然收回来。

  “这里又没药,若不及时处理,只怕会留下更可怖疤痕来。”沈姝微锁眉,嗓音紧俏。

  “有药。”

  “啊?在哪儿?”她迫不及待问。

  也不知怎地,她是恨不得能即刻阻止侯爷痛苦。

  似乎是超出了对寻常人关心程度。

  许这便是所谓医者心吧。

  谢景晟颤颤巍巍抬起手指,指向密室东南石壁。

  她将信将疑站起,缓步过去,是见在石壁上暗藏木格,纤细手指在木格外凸、起轻戳,便随着生涩木质齿轮摩擦声,木格门儿应声而开,在其中,果然摆放许多药品,除却常用金疮药外,甚还有些极珍贵药材。

  沈姝微不假思索,抓起金疮药药粉,快步转身到谢景晟面前去。

  “侯爷,衣服脱掉吧。”

  奇怪了。

  总是要让他脱掉衣服。

  尽管立志要做大夫,对待病人,本不该还怀有男女禁忌心思,可这种话说得多了,还是令她面颊绯红。

  是为抗拒身体痛楚,谢景晟紧咬牙齿,一言不发。

  只将早已占满血迹而破烂不堪外袍中衣脱下,露出前胸后背那满满触目惊心鞭痕来。

  血并没有止住,兀自在流,鞭上铁钉划开皮肉,有些地方,甚至深可见骨。

  沈姝微抿唇,狠狠吞咽唾沫。

  经过盐水洗礼,多数伤口已然泛白,新血是从皮肉深处一点点渗透出来。

  沈姝微咬紧下唇,唇上留下贝齿痕迹。

  “会有些痛,谢哥哥你忍耐些。”她抿唇,将金疮药药粉洒在掌心里,另只手轻轻捻一些粉末。

  若是不顾一切,整把整把撒上去,大抵是会疼疯的。

  谢景晟颔首。

  她方将药粉细心洒在伤口。

  粉末状药物才刚接触创面,谢景晟后背腱子肉猛然绷紧。

  咬着牙,也不住从齿缝间冒出一丝呜声来。

  不知怎地,她眼圈竟而泛红。

  这种折磨,显并非首次。

  这次还有她在,能帮他敷药,那么从前的他,岂不是挨完打后,只一个人跪在此处,默默承受那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么?

  仿佛是内心中最柔弱部分被触动。

  雾水凝结在沈姝微清澈眸子中,化作泪珠,如露珠般,顺着白皙面颊滴滴下落。

  边是呜咽,边洒着金疮药,在后背未有鞭痕之处,布满了细微汗珠。

  “很怕么?”

  他开口时,她方才留意到,不知几时,他竟而回眸,一双黑眸直勾勾盯着她望。

  她不由心悸,梗着粉颈:“不怕。”

  “不怕?”他扯起嘴角:“哭什么?”

  到这种程度,他竟而还能笑得出来。

  沈姝微倔强抹去泪水:“不是因为怕才哭。”

  越是故作坚强,嗓音中越是挂着难以遏制呜咽声。

  谢景晟额间满是汗水,面色泛白,笑容却更甚:“不是怕,便是因为心疼本侯了?”

  她愣住。

  原来那种滋味,是叫做心疼的么?

  可她与他不过才几次见面,便连彼此熟悉只怕也算不上。

  人总会去心疼陌生人呢?但是自己又或亲人,且还心疼不过来呢!

  可除却心疼,只怕也没其他说法,能解释此间她心中滋味了。

  谢景晟便似忘却了痛,仰头笑道:“微儿还是莫要对本侯有何想法,本侯早已决意,此生绝不会娶妻,妾也不必。”

  “别自作多情了。”沈姝微羞红了脸,微低着脑袋,敷药动作快了许多:“微儿今生也绝不会嫁。”

  “自作多情?”他玩味似念叨这四个字,笑容转而邪魅般道:“本侯见过女子,数不胜数,女子一颦一笑,心怀怎样心思,本侯一眼便能看得透彻。是绝不会自作多情。”身子后仰,右臂曲臂支撑冰冷地砖之上,半躺着斜睨着她。

  他改变姿态,她就不得不跟进。

  他所说那番话,也让她只觉面颊上火辣辣滋味。

  只故作聪耳不闻,反是抱怨道:“谢哥哥,你不要乱动了好不好。”

  那娇羞模样,似令得谢景晟越发兴致勃勃,更是逗她:“本侯纵然不会娶妻,但若是微儿希望,本侯倒是可以给个名分,依本侯看,你大抵也该到了婚配年龄,若本侯命八抬大轿到沈府门口迎娶了你,你兰溪沈家,自然风光。只不过,本侯绝不会与你洞房罢了。从今而后,微儿只能守活寡,为本侯守身如玉……”

  沈姝微紧锁眉头,只匆匆帮他处理伤口。

  这等奇怪要求,还当真是生平第一次听到的了。

  她偷偷去瞄他此间神情,也见他似沉浸那描述当中,微眯着眸子,嘴角勾勒弧度,只是偶尔伤口作痛,会让他眉头时不时紧皱。

  “兰溪沈家不需要依仗任何人,也可以风光无限。”她赌气般,截断谢景晟如梦呓般话,随后,两只小手在空中拍了拍,将手掌缝隙间挂携的药粉子拍了个干净:“好了,所有伤口都已经撒上药粉了。若是可以,今晚也要药浴,才可最大程度缓解鞭痕,谢哥哥若是需要,微儿也可开药浴方子。”

  “不必了。”谢景晟嗓音薄冷,收敛了片刻前沉溺梦境似般嗓音。

  密室阴暗潮湿,沈姝微衣着单薄,此间肌肤微凉,不住轻轻瑟瑟。

  “谢哥哥,我们几时方能离开这里?”

  谢景晟摇头:“不知。看诸葛瑾心情,有时半个时辰,有时两个时辰……曾经有一次,本侯独自一人在这密室中待了两天两夜。”

  天呐,那岂不是还有可能跟侯爷在这密室中相处一整夜。

  不成,若是彻夜不归,娘亲会担忧死的!

  沈姝微面露为难,攥紧粉拳,俏丽丽立在那里。

  “既来之,则安之,纵然心急,也无济于事。”

  说得轻松,你又没有娘亲在家等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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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娇宠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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