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
他怎么就能对这丫头动了真格的,他……疯了,他真是疯了,他居然……厉北杭不敢直面眼前的这一切。他一张俊脸红了白,白了黑。最后变成了青。
“你不是城城?你怎么会知道密码?你不可能是我的城城,你才十八岁,一个黄毛丫头,你到底从哪里来的?你研究了我?你到底还做了什么?还想做什么?”
捏着南夕的下巴,厉北杭全身都在发抖。
与其说他不能面对这丫头,这场面。倒不如说他不能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的愧疚。
全天底下的人都可以错认,他怎么可能认错他的城城呢?
厉北杭清醒了。
厉北杭一连串的质问,还有那大力捏着她下巴,几乎要把她下巴捏碎的力道,都让南夕迅速回魂。
别说厉北杭,她也不敢相信,现在自己看到的一切。
还差一点点,她就要被……
当然,这只有她和他知道。在别人看来,怎么看,现在她都和他都已经那个过了。
厉北杭清醒了。不好哄骗了。她自然不能骗他,也骗不了他。在这种盛怒之下,厉北杭出尔反尔的性格,再加上反复无常的脾气,都有可能让她前面所做的一切,一瞬间灰飞烟灭。这种时候,她应该担心,应该害怕,应该发抖。
但,奇怪得是,现在的她,反正一下子清醒了,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南夕觉得她更清醒的了。
“是你叫我那个名字?是你把我当成了那个人。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人家一醒过来,你就……人家能怎么办?吓都吓死了,哪里听得清你说了什么?”
装傻,这种时候,没有比装傻更好的办法了。反正她又没有说错,她说的这些,全都是大实话。从头至尾,都是厉北杭一个人在自说自演。她只不过配合了一个昏倒,然后再配合一个乖乖顺从罢了。她能有什么错呢?
南夕觉得,她现在这样做,是有些耍赖的感觉了。可是除了这样做,她还能做什么?再说了,厉北杭有什么损失,损失大了的是她好不好?
她可是被人抱了,亲了,还差一点……现在呢?还面临着要被问罪,甚至要被掐死的危险啊?
“你,怎么知道那地方?怎么知道密码?”
这丫头的话,每一句都问得他哑口无言,每一句话都带着娇俏的委屈。厉北杭不得不承认,这丫头说得每句话都对。
但他不会被这丫头绕进去。他一清醒过来,立马意识到,这丫头可不是小白痴,她明明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里都是小点子。这丫头和施二是一个师父的。都是一肚子花花肠子的人。他可不会相信,这丫头是睡迷糊了,或者是梦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是相信逻辑推理的,却不相信什么直觉。
虽然现在他全身上下,每个毛孔的直觉,都在告诉他,面前这个丫头就是他的城城,是他要找的亲亲宝贝。
可是理智却告诉他,他是疯了,昏了头了。这怎么可能,绝不可能。城城二十四岁了,这个丫头才只有十八岁而已。城城是一个乡下丫头,这个丫头顾二小姐可是自出生就是个娇小姐,生活在城市里,然后又到英国留学,和山村乡下一点边都不沾的。
“我——”
该死的,兜兜转转,怎么又转回到那个要命的问题上去了。
南夕心想,我就是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我输的我的密码,这话谁信,反正就连她自己听了都不会信的。
“你不要说你梦游,你睡糊糊了,你迷路,你也不知道怎么进去的?你甚至不记得自己输过密码——”
唉,
南夕听了瞠目结舌。谁说得,厉北杭是个半语。看看吧,他分明是个话唠。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把她刚才想的全说完了。还能不能让人说话了?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哦,我要说了真话,你可真得不要生气。我真得是睡不着,半夜醒来,我就出去想看看雨。结果不小心走到那边去的。你说得就是真的。嘿嘿,我说的全是真话。”
南夕嘿嘿着,
“我是输了密码,我只不过是觉得在家里,谁弄一个铁门,还要输密码,这也太搞笑了。我就随便输了我的密码。没想到,还真开了。”
南夕说到这里,非常不自然地望着厉北杭,露出一个讨好的可怜兮兮的微笑,
“真是我的密码。我习惯了,都没经大脑思考就输进去了。”
编,
这丫头还真是张嘴谎话连篇。这么荒唐的谎言也敢说。这是当他是傻瓜,还是觉得她自己是傻瓜啊?
厉北杭怒极,反笑了。
“你真是小白痴。”
小白痴三个字,被他咬碎了,在嘴里咀嚼一遍,然后再吐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和寒意。
完了,
看吧。
她说什么都不对。编谎话骗他吧,他不会信。说实话吧,他也不会信。
唉,自己明明是被占了便宜的那一个,这个占了便宜的反而一脸,像被别人占了便宜似的。
真是窝火哦。
“你——”
怎么了?不会这就真恼了,反悔了,要赶她走吧?
南夕心想,不管了,反正怎么做都是错,干脆反其道而行之。反正厉北杭这种人是不能照正常思维来的。
伸手一拉他衣领,南夕往上一挺身子,就要亲上他的唇。
反正说了不行,就不说,干脆直接来行动的。
她发现了一件事,厉北杭似乎对她这个身体很有感觉。经常不受他理智控制。所以,趁这个机会,她倒要再试一下。如果真如她所想,她以后对付厉北杭就会又多出一个办法来。反正她现在一无所有了,她想要守护她珍爱的一切。她就只用拼尽全力,拿她这个残存的身体来争取了。
咦,
怎么会是这样?
她扯了一下,厉北杭没动。再扯了一下,厉北杭的脸距离她还是那么远的距离。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盯着她。
该死,这种时候,是个男人,不都应该假装一下,也得低头吗?哪有让女生这么尴尬的?
南夕这时候倒忘了,厉北杭不是普通的男生。她也不是普通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