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唐南夕,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杜清浅笑得很灿烂。
仿佛不是被打了,而是被夸了一样。
“厉北杭抱回来了你,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嘚瑟,你就有了靠山了?”
杜清浅笑眯眯盯着南夕,
“真话是难听,是残忍。不过我这个人吧,就喜欢说真话。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杜清浅脸往前一凑,
“只要是原配老婆,都不喜欢老公有三。但三要是你,我并不介意。”
杜清浅突然笑了,笑得那么大声。仿佛得到了金元宝似的。
“怎么,杜清浅。你这人心理可真够黑暗的。是不是你自己是个破烂,所以就想着要把所有的人,都变得和你一样脏。我告诉你,你就是个脏货。因为你不是身体脏,而是灵魂脏。别说你当了厉太太,你就是当了天下第一夫人,你也是个脏货。”
反击,这时候南夕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她只想反击。现在她身体伤了,起不来,打不了杜清浅。她也不能任由杜清浅用语言如此羞辱她,攻击她的朋友。尤其杜清浅提到的,她把视频给汤叔看,气死了汤叔这件事。此时,南夕的心里全是报复的念头。
“是啊,我就是个脏货。那你可知道,我怎么变成脏货的。我告诉你,都是你的好父亲。他遗弃了我。才害我落得那样的结局。唐南夕,你可知道,当我像个臭虫子一样,被人踏在脚下肆意践踏的时候。我就发过誓言。这一生,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唐万忠生不如死。他呢?他对你多好。你是他的小公主,他最纯洁最美丽的小宝贝。哈哈,他叫你什么,QQ哈哈,真是恶心人。要说脏,你们才是一对最脏的父女。你落得这样的下场,都是罪有应得。”
杜清浅的声音透着嘶哑,眼神放射出恶毒的光。
“我恨这个世界,我恨唐万忠,我恨杜美丽。我更恨你。凭什么,你也是唐万忠的女儿。你就能轻松得拥有一切。而我却只能像一只臭虫一样被扔掉。现在你也是臭虫。你算算,你有几个男人了。以后,你的孩子长大了,他们会怎么想你这个母亲。还有,你以为现在厉北杭喜欢你,把你抱回来,就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吗?你也太可悲了。”
杜清浅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望着南夕,唇角挂一抹笑。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是一对好闺蜜谈心呢?
“那又如何,怎么样也比你强。占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有意思吗?一辈子都没有自己的孩子,除了在你的身上,弄那些虚伪的荣光,真有意思吗?”
这些话,要是放在以前,打死南夕,也不会说出来。
现在不一样了,面对着杜清浅,她只想攻击。
“那又如何?我不生孩子。我是怎么不生孩子的。还不都是因为你那个该死的父亲。你有孩子又怎么样?不就是显摆你生的多吗?一个像猪一样的女人。我告诉你,我是厉太太。你是三。你的孩子长大了,也是三的孩子。”
南夕咬住唇,就这一点,她真得无力反驳杜清浅。
厉北杭喜欢她,在昏迷前,她就想明白了这件事。危难之际,厉北杭出现救了她,这也是事实。厉北杭把她抱回来,送进这家最好的医院。她刚醒过来的时候,厉北杭还守在她的床前。这一切都是事实。
但这一切事实,依然改变不了一件事。那就是杜清浅才是厉北杭明媒正娶的老婆。
“你是明媒正娶了。可你也别忘了。在法律上,现在我还是厉北杭的老婆。”
咦,南夕终于找到一条最有利的反攻工具。
作为顾二小姐,她和厉北杭有着幼年婚约。厉北杭正式向她下过聘礼。举行过定婚宴。更重要的是,厉北杭和她打过结婚证。是法定的妥妥的夫妻。
“这不重要。你很快就会成为厉北杭的前妻。”
杜清浅嘲讽地看着南夕,觉得她真是被打晕头了。
“我是城城,厉北杭许了我一生。我告诉你,唐南夕,这一辈子,不管怎么样,厉北杭都不会再娶另一个妻子。直到死,我如果不说离婚,他绝不可能再娶你。”
杜清浅眸子亮了一下,
“唐南夕,你要不提,我还真把这事给忘了。很快厉北杭就会和你办离婚手续。你,唐南夕,马上就是厉北杭的前妻了?怎么样,感觉如何啊?”
“你不是城城!”
南夕皱眉。
刚才她一直在一场噩梦中。梦里有小山村,有奶奶,在唐神医,有大火。这些梦境,再加上她脑海里一部分记忆碎片。她觉得,她才是跟着奶奶在山村里长大的小女孩。
城城?
这个名字,那么熟悉,刻骨铭心的感觉。
可是,
五六岁以前的记忆,她是没有的。她什么也想不起来。而且,这里面也有说不通的东西。如果她是城城,怎么可能呢?
她是父母唯一的孩子,是父母的心头宝。怎么可能把她这么小一个孩子,丢到乡下生活呢?何况,爷爷奶奶还是爸爸的养父母。爸妈不可能把她丢给养父母啊?在南夕的记忆里,不管是小学还是中学高中,甚至上大学的时候。父亲对她都是娇养,富养。
她比圈子里同样家庭的女孩子,都要过得富裕。从小就用各种奢侈品。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被父母丢到乡下生活呢?
“你胡说什么?你知道什么,你就乱说。闭上你的臭嘴!”
杜清浅像个被踏到痛脚的狗一样,一下子跳起来,脸色都变了。
“都是你的好父母,嫌弃我是个私生女,才把我丢在乡下不管不顾的。你呢?你小小年纪却在城堡里过着公主一般的生活。你知道乡下有多苦吗?你知道那对该死的老头老太,是怎么对我吗?天天不给个好脸色也就罢了,还经常要饿饭。下地干活采草药,都是日常。这样还不算,还非打既骂的。句句都不离我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妈。骂我说,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闺女。这些痛苦,你都知道吗?还敢说,我不是城城。你安的什么心啊?你以为,你随口这么一说,厉北杭就会相信啊?”
咦,
真得不对劲。
杜清浅骂她,贬她,忒她。那些恶毒的语言,一向都是少而精。现在怎么了,突然不受控制似的,冒出这么一大串。她心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