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大典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清浅你上来。”
大典进行到高潮处，厉奶奶招手让杜清浅上来。
“我向大家宣布，这就是我们厉家新娶的孙子媳妇。”
厉奶奶拉着杜清浅的手走到中间，让杜清浅给大家介绍一下自己。
杜清浅妩媚一笑，开始向大家介绍她的来历，顾家大小姐，万图公司首席设计师。这些华丽丽的个人履历，不像是一场家宴，她倒像在做一场报告。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到坐在位子上的唐南夕，看到唐南夕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倒是上座的厉北杭冷着脸子，仿佛她这个厉家新夫人和他没关系似的。
“北杭，你和清浅一起，给祖宗上一炷香。”
厉奶奶笑眯眯看着厉北杭。
“我不会和她一起给祖宗上香。我的妻子另有其人。”
厉北杭走过去，伸手扶起唐南夕，走到中间，“这才是我选定的妻子，她为我们厉家生下四个子女，只有她才有资格给祖宗上香。”
什么？
这是什么插曲？
大家怔了一下，家族人都知道，家主娶妻杜清浅，但却较为宠如夫人。这种事情，也很正常。但像现在这样，直接在带如夫人给祖宗上香，却把嫡妻放到一边。厉爷作为家主，怎么可能如此糊涂？
“北杭，你不能胡来。杜清浅才是你的妻子。祖宗家法，岂能容你胡来。”
厉奶奶怒了，平时她是很宠孙子的，但大事面前，老奶奶从来都不糊涂。
“我的事情我作主，奶奶不必过问。”
厉北杭一点也不服软。当从拂了奶奶的面子，厉奶奶脸上难看。
“放肆！”
厉爷爷拂然而起，结婚的时候老爷子都没出面。这一次，祭祖老爷子第一次出面，可见重视程度。这么多年，老爷子不管集团事了。北杭这孩子，越来越过份了。
“爷爷，这事不能怪大哥。”
一个温柔的声音，一张温暖的笑脸。厉南行走过来，这种时候，他一个庶子出面作什么？
“南行，你还不快退下，爷爷奶奶在和大哥说话，哪里容得下你插嘴。”
楚墨香急了，这场合，儿子为什么突然出面？
“清浅谢谢二爷替我这个大嫂说话。爷爷奶奶你们不要生气了。都是我的错。作为妻子，我没能得到北杭的欢心，都是我的错。”
杜清浅作一副泫然欲泣相。
这两人可真会演戏，这是在唱双簧吗？南夕不说话，冷眼儿看着这一切。她知道，在这种时候，她一个如夫人，说话是没有份量的。
厉北杭冷眼儿扫了一下杜清浅，“你不是我的妻子。”
“大哥，你这话说得也太伤大嫂的心了。你十年如一日寻找大嫂，为大嫂专门修了北固城别墅。亲口许给大嫂这一生的婚约。怎么才结婚几天啊，你就能当着一大家子的面，说出这种话。这可一点都不像大哥的风格。”
厉南行这么一引，杜清浅立马明白了，顺着杆子爬，“北杭，那一天你带我去打结婚证的时候，你忘了你说的那些话了吗？你说你是喜欢上了南夕妹妹。你这一生给不了我爱情了，但你会许我一生的婚约，你这一辈子只有我这一个妻子。只要我不说离开，你永远不会和我离婚的，不是吗？这才几天，你都忘了吗？是谁改变了你的心意呢？”
杜清浅这些话里话外，都直指唐南夕吹了枕头风。
“那些话的确是我说的，那是我对城城的诺言。”
厉北杭薄唇一挽，利眸微眯，“我说过的话，永远都有效。我爱城城，我等了城城十年，我为城城专筑一城，我许她这一生的婚约。城城是我的妻子，这一生一世都不会改变。”
疯了，厉北杭这是说的什么疯话？
杜清浅看了一眼厉南行，坏了，哪里不对劲啊？杜清浅有一种不祥地预感，感觉到厉北杭似乎马上就会说出，她不是城城这样的话。
“你不是我大哥，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冒充我大哥，前来扰乱我们厉家的祭祖大典？”
厉南行脸上的笑突然消失不见，冷厉喝了一声。大家全都惊呆。
什么？这不是厉北杭，怎么可能？
“南行，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厉奶奶吃了一惊。老眼一片犀利。她似乎有点明白厉南行想干什么了。这个臭小子，他这些年来，表面上乖顺，背地里做的那些事，以为她不知道吗？儿子的那些如夫人，带着她们的儿子，背地里做的那些事，她是老了，还是知道一些的。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奶奶，我也是为了我们厉家着想。”
厉南行给了奶奶一个不以为然地微笑，然后转向大家，“大家听我说一句话。”
“南行，放肆，你想干什么，还不下去！”
厉奶奶心里一寒，她知道厉南行想说什么了。该死的臭小子，他还是知道了北杭的病。厉北杭的病，是他们厉家最大的秘密。好在经过治疗，这些年都没有犯过。南行怎么突然又要提起这事。难道？
“对不起了，奶奶，他再是嫡孙，你也不能总护着他。我知道你是为了他好，为了我们厉家的脸面好。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这么做，对在座的各位厉家人，都是不公平的。”
“楚墨香，你还不带你儿子走。”
厉奶奶知道这臭小子的心机了。他这是想要当众揭穿北杭的病啊。作为厉家家主，竟然得了人格分裂症这种精神疾病。不要说，他是不能再掌管厉氏集团的。要知道，厉氏集团他们家是最大的股东，但还有许多别枝，所有厉氏的人，都是集团的人。
“妈，儿大不由娘，这事你得理解。”
楚墨香从如夫人席上站起来，走过来，一脸端庄地微笑。
“你也是参与者？”
厉奶奶突然明白过来了。这母子两人一起设下的计啊。
“墨香姐姐，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可不要气坏了妈。”
周凤鸣走过来，扶住厉奶奶，“妈，这都是小辈们的事，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你知道，爸爸身体不太好，禁不住气的。我和照临陪你和爸爸先离开。妈，你看好不好？”
咦，这个周凤鸣也跟楚墨香母子一条战线的。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闹什么幺蛾子呢？还不都给我退下去。”厉奶奶严厉地喝斥。
“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也太护着厉北杭了。这样不但会伤了我们的心，也会寒了孩子们的心。难不成，我们生的孩子就不是厉家的孙子吗？”
周凤鸣红了眼圈，“我掌管厉家内务多年，妈你一直不让照临娶我扶正。你不是念着死去的南晴文的好。而是担心我扶正了以后，我的儿子们会成为嫡出，威胁到厉北杭的地位。我理解妈的苦心，这些年来一直忍着这份委屈不说。可是，妈，你今天再这么护着厉北杭，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原本这些话，我也不想说。我说了让你不高兴，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周凤鸣扶住厉奶奶，脸上的神情虽然悲伤，但那眼神却是很坚定的，“就是厉北杭有疯病这事被大家都知道了。厉北杭失去了这家主的位子。轮年纪，轮资历，也轮不到我的儿子掌家。所以，妈，我这么出面说这些话，可都是为了我们厉家所有人好。妈，你不能只为了一个厉北杭，就置我们厉家所有人不顾啊。”
说完这些话，周凤鸣装势试了一下眼角，同时偷偷儿给了厉南行一个眼神，厉二爷，我全照你的吩咐做了。你可要记着。你成功当上家主之位以后，你可要把答应我的事情全都要兑现。
他妈这是在干什么？怎么会突然上前趟这一趟浑水呢？
坐在下面的厉子归吃了一惊，外面人都看他是个花花公子，其实他比谁都聪明，都清醒。他非常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的事。
“哥，不要去。”
老四厉河周刚要起身去拉母亲。被坐在旁边的厉子归偷偷一把拉住，“哥，你坐在这里，什么都不要做，也不要说话。就当你不存在，嗯。”
一向让他和母亲头疼的，不务正业的弟弟，突然这么一本正经起来。厉河周不由看了厉子归一眼。厉子归转身偷偷离开，他要去找父亲。他要和父亲单独说几句话。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妈能突然出这个头，一看就知道，她妈是站在了二哥这一边。二哥呢，他与大嫂是有猫腻的。但是，敢于这么直面对抗大哥厉北杭。真是不要命了。
他要让父亲去保住母亲。他们哥两得离开。
老大和老二争家主这种事，他们哪一边都不好站队的。站不好就成为逆贼了。不管是眼时感觉揉沙子冷厉霸道的大哥，还是笑里藏刀的二哥，哪个最后胜利，老妈都不会得到好处。聪明一世的母亲，不知为何竟然糊涂了这一次。看来，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老妈应该是有把柄捏在了二哥的手里。
所以，他得赶紧得去给老妈准备一条后路，不然，老妈倒霉了，他们哥两在厉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疯病？
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议论纷纷。
“对不起大家，我们家北杭也不是故意隐瞒大家的。说起来，这都是我的错。”
大家一片哗然的时候，杜清浅的哭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杜清浅流着泪，缓缓向着大家跪了下去，“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早就劝过我们家北杭，让他把真相向大家公布。你们都知道，我们家北杭的脾气，他怎么能接受这些呢？可是，这事真不怪我们家北杭，求大家看在爷爷奶奶，还有我死去婆婆的份上，不要在这件事上，和我们家北杭过不过吧。我代我们家北杭给大家陪礼道歉了。”
厉北杭真得了疯病！！
厉二爷说的，周凤鸣亲口确认的。现在新娶的新媳妇，又当众下跪，给大家道歉。
天呀，铁板定钉啊。
南夕笑了，她终于知道这些人联起手来，想要演一出什么样的戏了。原来，她还以为，这些人会直接把矛头指向她。把她和孩子们们踢出去。没想到，杜清浅的胆子这么大，竟然和厉南行商量好了，直接就正面和厉北杭开撕。
嘿嘿，他们这得确是知道了厉北杭出事了，知道此时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厉北杭，而是副人格西迪。所以才敢如此放肆啊。
这两个人联手，摆明了一击必中，志在必得啊。选的时机和场合也特别有利于她们。
在厉家这种家族大会上，厉北杭拉拢了其他几位如夫人和庶子，直接对厉北杭发难。再加上厉北杭新媳妇推波助澜。特意选这个场合，避开了施若安和洛红川。够聪明，也够大胆。但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这个如意算盘真得打错了。
“厉爷，你真得生病了？”
“厉爷……”
旁枝那些家长，个个看向厉北杭。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们的神情摆明了，只要厉北杭说不是，他们就不会承认厉二爷和新媳妇说的话。同时会坚定地站在厉爷身边，维护一切。
厉北杭是什么人，他不可能说谎。看着厉北杭沉着脸点头，大家立马炸锅了。
“楚墨香，我看错你了。”
厉奶奶老眼犀利直逼楚墨香，她看错了这个女人，竟然能隐忍这么多年，只为了这一天。原来她一直防着的，都是周凤鸣。现在她才知道，她防错了人。
周凤鸣就是个只会叫，却不会咬人的狗。
楚墨香不一样，她是那种典型的特别会咬人的狗，因为她从不叫，一直在寻找着机会。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们厉家的家主。事情不是这样的。”
细细的声音在喧哗的人群中弱不可闻。
南夕看到一个女人走过来，脸如满月，温柔娇弱。
“妈，小心。”
一个高壮男人冲过来，护住了女人，看着女人脸，非常紧张。
“放肆，都给我安静。”
厉老爷子一声厉喝，大家瞬间闭嘴，大厅一片沉寂。
老爷子年纪是大了，但这一吼，威力十足，很多人还是很怕老爷子发怒的。眼看老爷子就要靠他的余威来帮孙子支撑大局了。
“我的事情我来处理。”
厉北杭看向爷爷，脸上的冷漠消失了，唇角上扬，突然一笑，“谢谢爷爷。”
谢谢爷爷？
厉老爷子怔住了，很快眼角有了老泪。这个臭小子，除了小时候，喜欢围在他身边转，整天爷爷的叫。从那件事以后，他就失去了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表情。这是时隔十八年后，第一次听到他说谢谢爷爷，还有那昙花一献的笑容。
“五子，送爷爷奶奶下去休息。”
厉简之刚走到圆脸女人身边。厉北杭看了他一眼。
“好的，大哥。”
厉简之看向高壮男人，“三哥，你照顾妈。”
南夕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圆脸中年妇人，是厉简之的亲妈，也就是公公厉照临的另一个如夫人，一个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的如夫人。南夕记得公公厉照临有三位如夫人，这位是三娘，她给厉照临生了两个儿子，就是三爷厉无匪，五爷厉简之。
“青衣啊！”
厉奶奶伸手拉住三娘简青衣的手，心里百感交集。儿子的这三位如夫人，她最苛待的就是这位三娘简青衣。
二娘楚墨香虽然贫穷，但出身书香门第。
四娘周凤鸣，出身富商之家，又最得儿子宠爱。这么多年，掌管厉家内务，功劳不小。
只有这位三娘简青衣，出身贫家倒也罢了，还是个唱戏的。唱一种什么地方戏剧。这种出身的女人，厉奶奶怎么能看得上呢？何况她生的两个儿子，老三厉无匪中学时代就辍学了。等到她让儿子把这些如夫人和孩子接回厉家。厉无匪底子差，又无心学习。给他安排的活，他一个都看不上，反而学着他的妈妈，非要学戏，当一个什么武生。真是让老太太生气。
厉家的孩子，就是庶出，那也是爷，怎么能唱戏呢？因为家族反对，厉无匪没能进戏班。转身开了一个武馆，自己是老板，还当了教练。
要不是厉简之一直讨厉奶奶喜欢，三房这一门人，在厉家真是完全没有存在感的。
这样的简青衣，竟然会出面替厉北杭说话。厉奶奶非常感动。
“娘，你和爹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在，你放心。”
简青衣一辈子，从来没有上过这么大的场合，说过这样硬气的话。
刚被厉子归找来，站到不远处的厉照临把这一幕全看在眼里，眼睛不由一亮。仿佛多年前，他看到站在戏台上的简青衣，正唱一出穆桂英挂帅。
他的这位三夫人简青衣，外面温柔，内里是个妥妥的有骨气，有立场的女人。所以这些年，只有她不会对自己伏手低就，所以才一直不受宠。
“奶奶，还有我。你放心休息去吧。不会有事的。”
南夕也扶住厉奶奶，看向厉简之，“照顾好奶奶。”
“好的，嫂子。”
厉简之一声嫂子，厉奶奶和简青衣都不由看了南夕一眼。简之是个心底善良，精神纯粹的人。南夕能让他喜欢，这样喊嫂子。这个丫头真不简单。
看到厉北杭冲她们点头，厉奶奶心底一块石头落了地。
“走吧，老头子，我们下去歇着吧。厉家早晚都是他们的。”
“好，都听你的。”
厉老爷子看着老伴的眼神，充满信任和宠爱。
看着厉简之带着两位老人离开。
厉北杭眼神里的温情消失了，变得寒冷如冰，扫了大家一眼，大家觉得后背一阵发麻。
“怎么，大家都想知道真相？”
厉爷这一问，吓人啊。仿佛下面的那句话就是，就不怕死吗？
大家后背，一阵冷汗涔涔。
他们是不是现在就该散去，不该再留在这里了。太可怕了。
厉爷的秘密，谁敢知道。
“北杭，咱有事说事，你不要这么生气。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就像人生了一个疮。这要是不挤出来，只是捂着，早晚会出更大的事。”
杜清浅擦着眼泪，柔情地看着厉北杭，“你放心，你别怕。不管出了什么事。我是你妻子，我都会一直跟在你身边。”
杜清浅和周凤鸣一直都在打头阵。厉南行安排得不错啊。南夕轻蔑地看着杜清浅，嘲讽地笑了，
“杜清浅，你说了那么多废话，就这一句说对了。这人身边要是藏了个别有用心的小人，就像人生了一个疮，不挤出来，早晚会出事的。所以只要是疮就一定得挤，而且还得赶紧快，使劲挤。一挤到死，不除不快，不是吗？”
狠！
厉爷这小夫人一出口，话就说这么狠。
大家不由看向厉北杭，后者看向小夫人的眼光，充满了宠溺。
“你是什么身份，一个如夫人罢了，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杜清浅手指差一点都要指到南夕鼻子上了，“杜清浅你叫得还挺顺，这名字是你能随便叫的吗？”
一个如夫人，竟然敢直呼嫡妻的名字。还是在这种场合下。这个叫唐南夕的小夫人，好嚣张啊。众人惊讶。
“那我不叫你杜清浅，能叫你什么呀？叫你唐清浅，可惜你虽然是我父亲的私生女，可你一手灭了我们唐家。这个唐字，你也不配叫了。叫你顾清浅。你老妈带着你嫁入顾家，你就是个拖油瓶罢了。顾奶奶可不愿意让你姓顾。所以，你说，我不叫杜清浅，我能叫你什么呀？”
这个小夫人看着年纪那么小，笑得一脸灿烂，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透着狠。大家倒吸一口冷气。这小夫人话里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他们厉家娶进门的这位家主嫡妻，竟然是这样的身份来历。对于特别重视血统的厉家人来说，杜清浅真不配当这个厉家夫人。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竟然敢这么和我叫板。我是私生女怎么了？我现在是厉北杭名媒正娶的嫡妻。堂堂正正的家主夫人。你呢？你是一个死去的人，顶着别人的名字身份，出现在这里，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划脚。”
哗！
众人大惊。这位小夫人秘密更多。嘿嘿，今天可真是热闹。
“我是死去的人，可我怎么死的。我说姐姐，你比谁都清楚。当年就是你勾着阳建飞，害了我们唐家，害死了我。只是老天有眼，我没有死，我挣扎了这么多年，终于回来了。回来向你索命来了。”
原来这位小夫人竟然是几年前死去的唐家千金大小姐唐南夕。
贵圈里的人，对当年唐家那个刁蛮大小姐，许多人都有着深刻的印象。
当年她竟然没死，又活着归来，还成了厉北杭的如夫人。怪不得她要向杜清浅复仇。原来如此！
“我不和你逞口舌之快，这是厉家家族大会，我是嫡夫人，你一个如夫人，不配和我说话。我正在和大家说我们家北杭的事，你冒出来干什么？你这么做到底是何居心。是想彻底看着我们家北杭不被族人原谅。你就这么恨我吗？恨我，不想让我做家主夫人，不惜要把北杭拉下马。是吗？”
杜清浅真不愧是杜清浅，不管到什么时候，她都有掌控场面的能力。这是明显的贼喊捉贼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当年喜欢的男人是阳建飞，没死之前，你是阳建飞的妻子。”
杜清浅一脸鄙夷地看着唐南夕，想和我斗，你还太嫩了些。要不是不想让你和厉南行扯上关系，我会直接说出你年轻时和厉南行还有一腿。
现在只说出你和阳建飞的关系，算是给你脸了。
“你——”
厉北杭刚想发威，手却被唐南夕拉住了。
“杜清浅你说对了。我是该死没死的唐南夕。我当年为什么会嫁阳建飞。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你和阳建飞联手骗了我，你恨我们唐家，最恨我，觉得是我害你当不了我爸爸的女儿。所以才找来阳建飞演了这么一出戏，不是吗？”
“就是我当年找了阳建飞，让他演戏又如何，你为什么会中招，说明你就好阳建飞那一口。”
互相伤害啊。谁怕谁啊？
杜清浅盯着唐南夕冷笑。就是互相揭出所有的事情，她也不害怕。今天她打这个头阵，就是要把厉北杭拉下马。她和唐南夕的身份问题越多，越能说明厉北杭有问题，娶的女人没有一个正常的。这更能让厉北杭拉下马，有更充足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