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浅是什么样的人啊。她受了这么大委屈。一定会及时找回来。她才不会甘于失败。她怎么对付自己,自己不害怕。但是,如果在这个时期,杜清浅直接出手,趁厉北杭不知道两孩子真实身份前,让阳建飞以父亲的身份,把两孩子的抚养权要回来。或者让顾暖阳养父母出面,争抚养权。
南夕一想到这里,后背都直冒冷汗。
这样盘算起来,她还是现在和厉北杭赶紧打结婚证,赶紧去办收养证明。这样才能及时阻拦杜清浅的毒计。迟则生变,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可是,她要怎么说才行呢?
“我年龄不是问题。就像刚才他说的。我和他是自由恋爱。我刚才说经人介绍。是因为我自幼就和他定了娃娃亲。这亲事是我妈订下的。我妈死得早,我爸娶了后妈,就对我不好了。我们家虽然很有钱,但我爸听我后妈的,一直都不管我。我后来上学什么的,都是他在管我。我说的经人介绍,这介绍人就是我妈。他说我们自由恋爱,是说我们这些年来,一直在一起,当然是自由恋爱了。”
南夕嘴里这样说,心里想自己可真能扯。这样的话,都能说得出来。她说这段话有真也有假。但她说得含糊。她不能说出她就是顾家二小姐,厉北杭就是万圣集团总裁。厉顾两家的亲事,在网上可是闹得沸沸扬扬,这顾二小姐的年龄很容易被查出来。所以她对两人身份含糊一些。何况这位大姐一听,就知道她不知道网上这些事。像大姐这种年龄的人,有很多人上网也只是玩玩抖音,看看韩剧。不喜欢看那些八卦新闻的。
“你看看清楚,她二十,我二十八,哪里不到法定年龄了?”
倒是有一个不愿意息事宁人的,不依不饶地。
厉北杭这人怎么了,可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刚才还说她使的是顾南夕的身份证。这一转眼,又自己说她二十岁,这明明十八岁,还能一转眼就变成十八啊。
“咦,还真是二十岁。你这姑娘有二十岁了吗?长得可真年轻啊?”
中年女人一看新郎生气了,赶紧看一下女方的临时身份证。果然,上面写着的顾南夕,二十岁。这姑娘有二十岁吗?怎么长得这么显小。中年女人怀疑地看一眼临时身份证,又看一眼南夕。
“你看,我说这年龄不是问题吧。”
南夕多聪明一个人,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副察颜观色的本领。一看中年女人这惊讶相。伸头看一眼大姐拿在手上的临时身份证。
果然,身份证号很明确地告诉着新娘的年龄。二十岁,一岁也不少。
哦。
怪不得这家伙这么有持无恐的。原来早在办临时身份证的时候,就已经把年龄改成了结婚法定年龄。这谁搞得啊,真是有本事。是施若安还是高德。
南夕以前听说有些乡下偏远地方,结婚早,怕不到年龄,想打结婚证的,总会开虚假证明。原来,厉北杭背地里也搞这样的鬼啊。
嗯,
真看不出来。厉北杭这人也太厉害了。手段毒辣不说,做事如此滴水不漏,把什么都提前想到了。太厉害了。这样一个男人,从一开始,自己就在他面前演戏,他看不出来吗?如果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他为什么还让自己接着演啊?
结婚男女当事人双方都在,法定年龄到了,身体健康,双方主动意愿同意结婚。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啊。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怀疑,但中年女人根本挑不出刺来。只能不情愿地给两人填表。
填着填着,中年大姐突然咦了一声,
“咦,怪不得。你是二婚啊?”
说完,又自言自语接着说了句,
“不对啊,你前面没打过结婚证啊。可你怎么有个四岁的儿子了?”
大姐停止打字,抬起头很严肃地看着厉北杭,然后又看向南夕,
“他真不是骗子?他有儿子的事,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他有一个四岁的儿子。他儿子跟我们一起来的,这会正在外面等我们呢。”
南夕真是哭笑不得,觉得这大姐可真是太负责任了。怎么就揪住厉北杭不放了呢?唉,看吧,厉北杭这人长得再帅有什么用。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天天板着个脸,活像人人都欠他二百五一样。让人一看,她就像只落到陷井里的小可怜。怪不得,这大姐一再追着他们不放呢。
“他没结婚就有一个四岁的儿子了?孩子的妈呢?不会是你吧?”
大姐狐疑地盯了南夕一眼,那眼神里满满地都是怀疑。
这年头,年轻人都怎么了?
要真是互相喜欢,就好好结婚扯个证,办个婚礼,好好过日子生孩子不好吗?怎么个个都弄得与众不同,这对难不成是那种先上车后补票的。儿子都四岁了,才来打结婚证。真是的,开什么玩笑,也对孩子太不负责任了吧?
“不——”
南夕脱口而出。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厉振泽是杜清浅的儿子,怎么能和她扯到一起。只这样被人一提,她就接受不了。
“是,我们是先上车后补票。我家孩子妈脸皮薄。你还想问什么,单独问我好了。”
厉北杭冷冷接了话。
他知道一提到杜清浅,南夕就这么激动。万一再说错一句话。这位中年大姐再追问下去,不给他们办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当然大姐要是不给他们办,他自然有办法找人接着办。可是这样,他得被施二笑一辈子。
大街上随便拉一个男人,想要结婚,都能从民政局毫不费劲地办好结婚证。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这么难办了呢?你说说,到时候,施二能不笑话他吗?
再说了,虽然他厉北杭根本不是个怕人笑话的人。可是,他现在只想和他的城城赶紧打结婚证,一分钟,一秒钟都不能等。立马就得办成了,他的心里才能定下来。不知为什么,今天一大早,一直到现在,他的心都没落到实地上去。这种情形,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没有了,你们连孩子都有了。我还问什么。”